2004-10-19 22:16:15阿修羅

青春‧輓歌

可能是同事慫恿的催化下,說沒到過真正讓她感覺「好玩」到「瘋狂」的夜店(也就是說她從沒去過任何一家夜店辦的同志之夜或到過任何一家Gay Bar);也可能是自己真的太久沒出去鬼混了,我答應帶她去見識見識Party animal的夜店玩法。在去年的話我不是帶她去2nd Floor或teXound,但這兩家早已成為歷史名詞,所以我選擇了連我自己都還沒去過的AXD-TeXound的第三代,又是Gay Night,相信一群裸著上身的肌肉猛男抱在一塊跳的場面夠讓她嚇一跳的了。
十月中旬的週六夜晚,結束和老闆的馬拉松會議後,近午夜的時分,我和一個異性戀女生出現在台北盆地極東的路段。這裡的道路亂得像要撞在一塊般,當然,讓人更眼花遼亂的是一群又一群打扮入時呼朋引伴的男子,有青澀的纖細,也有讓人費洛蒙高漲的陽剛。等待著拿預售票給我們的朋友,一邊聽著從地底傳來隆隆作響的節奏,一邊看著警車來來回回的巡邏,感覺像極了第一代的teXound。唯一比較有差異的是第一代的teXound樓上有間IS COFFEE,而現在的AXD樓上卻是一間藥燉排骨,形成一種非常衝突卻有趣的對比。
等人的同時一邊算計著,以前視跑夜店為家常便飯的我,今天卻是今年第三次到類似的場所玩(Funky和Going這類我口中的兒童樂園不算的話)。之前也常嚷著要到夜店發洩一下工作壓力,卻常因沒體力或考慮到自己的健康而作霸。距離上次去夜店玩,大概有半年了吧!?
隨著走下樓而漸漸清析的重節奏讓我逐漸興奮起來,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開始暖身。走進舞場,我驚異的發現這邊的裝潢與第一代的teXound有非常的相似的巧合,一邊在幫我買票的朋友的耳邊吼著:「這邊跟以前的台好像!」
「是啊,」朋友回吼,「裝潢很像!」
第一代的teXound、、、我暗忖著。那麼,會不會再一次碰到來夜店拍電影的舒淇?
時光交錯,記憶重疊。場景熟悉,可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熟悉的節拍,不熟悉的曲子,偶爾穿插著縹緲的清亮女聲或悠然的旋律,燈光閃得恰到好處。同手拿著涼煙和麥酒,跳著,笑著,搖著。
「好久沒看到你!」一個聲音在我耳邊炸開,是一個之前常一起混夜店的朋友,「在忙甚麼?」他問。
「還不就工作!」我吼回去,「我今天還是第一次來AXD!」
「是喔?那好好玩!Follow Me的時候人更多!」朋友回
「可是、、、氣氛好像沒以前那麼瘋了!」我指的瘋是動輒數百個猛男裸身跳舞的光景,畢竟今天要帶人來開眼戒的。
「還是有,比較少!舞池裡比較多!」他比了一下舞池。我看到了,還是有,跟周遭衣著整齊的舞客一比成了醒目的目標。但跟以前的光景比較卻有著極大的反差。
四點多,同事睏了,畢竟不是常到夜店玩的人。送她上計程車,再下樓到舞池入口的休息區靠著牆抽煙,休息兼看人。我努力的在腦海中的記憶想要搜尋出一些似曾相似的面孔,才發現眼前走過的多得是沒看過的臉孔,以前在teXound和2nd Floor看過的人寥寥無幾。
是自己的記憶力變差了嗎?還是我碰巧沒遇上那群人而已?還是屬於我的世代早已遠去?
那個螢光靡靡的CADNY RAVE世代、那個動不動把PLUR掛在嘴邊的世代、那個流行白T- shirt短髮平頭的「台客」look的世代、、、
我很高興我沒錯過,卻也感傷它已不在。
再走進舞池,聽著層次豐富的電子音樂,看著偶爾從身邊擦身而過的裸身猛男,站在刻意營造出的氣氛與裝潢中,我突然了解。那些勾魂攝魄華麗震撼的電子音樂,其實也不過就都是一首又一首,青春的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