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表達真得是重要的，不管對方是不是認同，讓對方知道自己有不同的想法，是重要的。

中國人喜歡說：包容忍讓，也因為這樣，少了面對(confront)的習慣和勇氣，有點鄉愿。

一體兩面，可以是美德，也可以是鄉愿。如果這事能忍能包容，是美德。如果明明心裡有不平之氣，強忍下來，不表達，這是鄉愿吧！

那我爸爸是那一種？我常和他爭辨這些想法，我覺得心裡有話，就要表達，但我爸老是說要忍、要包容。要修，所以要忍。這是中國的文化，和西方文化不同的地方。我過於看重西方的表達，而覺得中國的東西，不健康，壓抑。

爸爸和我之間，也許沒有誰對誰錯，誰優誰劣的比較，只是吸取的文化不同吧！爸爸吸取中國幾千年傳承下來的文化。而我學到西方的心理學，所以自然喜歡西方的東西。

所以我覺得表達很重要。敞開的表達很重要，但爸爸也只能在一些僵局中，固定死守著他的安全區。不談負面的情緒。

我覺得他少了很多的活力，有一次，他模擬生氣時，他滑稽地像個小丑，假裝把桌上的東西掃落地面，我反而覺得，這才是正常的樣子。但他一直堅持，生氣，不好！這一點，我們之間，永遠不會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