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25 18:43:39徐淑萍

我怎麼了?

為什麼我掉眼淚?
當王導演說:沈重是好的,沈重是美的,生命中的輕薄短小,不見得是真實。
當另一位觀眾回應,生命中的真實也讓她感到沈重不忍心觀看,但她選擇看見。
我突然眼淚就一直掉下來。

這三日,看完新竹影像博物館播的紀錄片。心裡有些被挑起的問題,但又限於知識有限,無法理解:為什麼依索比亞有很好的咖啡卻賣不到好價錢,全國貧窮,饑荒,咖啡無法養活家人,所以有些農民改種可以製作麻藥的植物!國家處於一種受救濟的被動和無助中,有一個做父親的很感概,這樣要如何教導孩子正確的觀念!

在澳洲一個年輕人,他選擇乞討維生,一種沒有絕望或是卑微的理所當然。他說:只要你願意過苦日子,在街頭上討生活,其實還不錯。當然他也有一個悲慘的童年,那個悲慘是,街頭上的生活對他和在收容機構中生活,是較容易的。所以他就這樣選擇了街頭生活。

墨西哥發生大規模的人民和政府的抗爭和暴動…。

我的眼淚,真得是因為碰觸這些沈重嗎?

在看這些影片時,我的心並沒有打開來,去感受這些故事中人物的絕望、悲憤…。我用什麼心情在看這些故事?我用一個將來想當一個心理工作者的態度,想觀看人間的事。我用了分析、理性,隔絕了我的感受。所以當下,這兩天的沈重,被別人的話語碰觸,就破解了。

但真得是這樣嗎?

對於自己在當下,向導演所問的問題,我似乎感到有些害羞。
我想問的是什麼?我想說的是什麼?
我想回饋,而且我需要一個空間去問,看完這些紀錄片,那我可以做什麼?在看完這些紀錄片後,心中的疑惑或是感觸,那裡有一個對話的空間?

後來就被我問題中,我一直提到的沈重給佔住了焦點。

我想說的不是沈重,我想說的是,
我們看完這些紀錄片後,我們可以做什麼?
那裡有一個空間,可以繼續凝聚這個被這些紀錄片所引起的善意?
可以在這個影展結束後,心中仍然保有這個對世界關心的跳動著的心。
保有這個影展中所凝聚出來的力量!

真正想表達的想法,礙於沒有好的口才,說不出來。而對方認真地回答我有關沈重的問題,我似乎就順著這個沈重,演了一場感情豐富的戲了。

我想有一半是這樣,有一半是發覺自己沒有打開自己的心,突然打開了心,真得被這幾日的片子裡主人翁的處境的傷痛碰觸到了。

為什麼我總要去演這個感情豐富的戲碼?我對於沒有和別人一樣的表現,有著焦慮。我有一個自卑是,我不夠敏感。我有一個需求是,我不斷地想討好別人。我想說出別人中聽的話。我想說出對別人有安慰的話。我想說出會讓別人覺得開心的話。我想說出別人覺得我是有智慧的話。所以我有一個自卑是,我不夠敏感,別人都不愛聽我說話。

常常在掉眼淚時,我得分析自己,這是真得眼淚,還是在演戲?

對自己有點不太信任。

要走真實的路,就要接受自己,的確,有時候,別人會覺得我是一個無趣的人 。不要去掩飾自己的無趣,所以裝出有愛心,很厲害的樣子,搞得自己緊張兮兮,三不五時,就想把自己藏起來。接受自己的平凡。讓自己輕鬆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