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舊的卡帶傳來亙古的西洋情歌
不知名卻又如此相似的景物
飛快掠過
只在腦海中剩下什麼也不記得的幻影
我已經忘了有多少個日子
這樣來來回回
日出日落
天明天黑
一段旅程總有個目的地
究竟每一次的旅程不斷變換的是目的地
還是奔走的心態?

以自己這樣的年齡
總是說累
怎麼樣都說不太過去
可是
要選擇什麼說法才能表達自己真正的感受?
讓別人明白相信感受
多難?
也許一輩子都不太會有這樣的機會吧?

照著鏡子
看著自己
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活了多少日子
還能活多久
沒有去想過這樣的問題
倒是別人喜歡猜測著自己的年齡
其實
我也會厭倦
厭倦回答著無限重複的問題
厭倦這樣
雖然已經習慣這樣
可是
沒有辦法去說服自己接受這樣的每一天
厭倦
可能是導致累的原因之一吧?

從小就被說是 “三分鐘熱度”
厭倦
大概就是因為沒有耐心沒有恆心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是什麼?
我想成為什麼?
我擁有什麼?
我想擁有什麼?
我 不知道

最近在吃著中藥
醫師說
我必須調理身子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突然間想到…我能活到 “後果”嗎?)
呵…
醫師大搖其頭……
嗯
然後我就開始吃藥
我在想
很大部分是吃給關心我的人看的
然後又很變態地昭示我有著八十幾歲的身子
最後理所當然地慵懶
因為
我病

從小到大有過無數的自願
回想起來總是可笑
小時候總是可以洋洋灑灑地說出一堆的願望一堆的志向
騎機車按著小喇叭 “啵啵啵”賣麵包的
加油站為客人加油的
穿著醫生白袍一臉臭屁的
天天在法庭以跟人吵架揭人性醜惡為樂的
說著同樣對白抓同樣犯人發同樣脾氣的
找個美麗地方隱居不斷寫寫寫然後又自命清高的
站在彩色舞台上接受掌聲歡呼喜愛的
但
若現在問我
我卻只能無言
有人說這個年齡是人生最迷惘的時代
是嗎?
是這樣的嗎?
那
那一個年齡的人才能清楚自己清楚一切?
有這樣的時候嗎?
我懷疑
不過已經不想再反駁
好吧! 就當我是迷惘吧.
不想反駁
不想反抗
不想再用力地去作任何事情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我 不知道

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
但是我已經分不清究竟是一開始的時候太愛唱反調太自命不凡
所以今天才習慣這樣甚至認同自己是這樣了
還是在一開始根本就是不一樣了?
我不另類
我並沒有到另類的層次
其實我只不過是很平凡的人
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 卻又那麼地相似
覺得自己跟別人沒什麼不同 卻又那麼地格格不入
你 究竟想怎樣?
我能想怎麼樣?
我能怎麼樣?
我 不知道

也可能
我只不過是
太少運動
太常亂想
如果
常常運動流他馬的一身汗以後
一切真的會好起來嗎?
所有的疑問都會有答案了嗎?

智者說: “永遠不要為不知道答案的問題煩惱”

那
我們應該為什麼問題煩惱?

智者說: “為什麼需要煩惱?”

嗯……

20041224 13:16: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