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1-28 21:44:55難防烈陽揪心似的冷箭

~欺騙~

眼淚在眶裡蓄釀…酸…令人作嘔的疼,在痛著…
像幾度欲奪門而出的逆子,在鞭箽的扑撻下,隱而不忍的硬挺著…竟有種莫名的波瀾壯濶…怎樣了呢?不知道,就只是病懨懨的…

「累了嗎?」他在她耳畔悄聲問道,靖是個好男人…至少,尚稱細心溫柔,最重要的是—他是她「合法」交往的男朋友
她搖頭…只是有種說不出來的酸楚罷了,何足為外人道去?

她喜歡「合法」,因為那樣會少掉很多麻煩…一向怕麻煩…所以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就只是陪笑居多…其實,她好想好想告訴他,其實…其實她的心好小,早已住不下他…

多年來,她一直在等著源…
不知道源是否喜歡過她,因為…一直和他不曾有過什麼交集,有點可笑…每次想到這兒,她會興起一股甜甜的滋味兒…
他是叔叔公司旗下的一員大將,只和他有過數面之緣,但她一直記得他,也許…再也忘不掉,就那麼不容易忘掉了

緣份真是件詭譎的事兒…
那年是個冷冽至極點的冬天,寒流在喜馬拉雅山的哆嗦中大氣一呵,成合歡山皚皚白雪之際...叔叔因為年終出貨急需人手,商請她去支援…

趁著員工午餐的時候總愛偷偷盯著源瞧…因為總不會是同一桌,她茹素已久,早像個小媳婦般,老是躲在最角落的地方
不能突出,害怕與眾不同!!
那次,他直直朝她走來…她的心裡噗通噗通的跳著…
他坐下來,展開足以使她醺醺然的,陽光般的笑靨,
說:「這是素桌吧?我今天也得吃素呵!」然後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記不得是種怎樣的話題了,只烙深的是他那清澈的嗓音,彷彿天地在旋轉,世界也因此而光明起來…

那天起,便一直惦記著他…連知覺都不是自己的了,都成了他的,甜的,苦的,辣的…
於是開始寫起日記,彷彿寫給他看的,把他當成另一個自己…

其實,她一點也不曾喜歡過自己…也許,那不過是極度悲傷所致,悲傷?什麼是悲傷呢?她老說不出來,所以一直想哭…對著文字裡的他哭…

天啊!真的!!好喜歡他…

但哭泣在她的自尊裡,在別人的眼眸裡,只是要命的怯懦…所以得吞忍,所以…老是身體違和,連笑也笑不出來…

離開叔叔的公司後,她開始寫信給他…很少回,有一搭沒一搭…
她很傷心,覺得不過就是朋友呵…連朋友也當不成了…連偷偷望望他的機會…
也沒了!

傷心啥呢?是因為自己還是他?
是那張柔淨的面容和那再怎樣也記不得的巧笑?
是因為自己的怯懦還是求不得苦?
是因為過多的沮喪還是太久的厭苦?



今天,靖打電話來約她…要她陪著他去買鞋,手機樂鈴響起時,她在恍神…不假思索,一口就答應了,回神時,也沒力再回絕了…

也許太寂寞了,以致於老是有種魂不附體的虛縹…總是讓人說她有種特別的氣質…

氣質?!鬼扯蛋了!!
她有好多好多的話在腦海裡自言自語,有好多好多的渾話在胡說…氣質?!

不過是那張要命的…娃娃臉
這使她過度的悲傷…時至今日,已快過了適婚年齡,遇到寒暄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還是學生吧?」
今天,她的嘴角上揚,搖頭.是她最直截了當的回答…靖在一旁,笑了…
「妳女朋友很有氣質喔!」美麗的小姐這樣說著,靖也笑了…她喜歡他,因為他也不多話,尤其是在這種陌生場合…這和她挺像

「怎麼都不說話啊?!」靖選了雙很平實的鞋子,她盯著男人的鞋子,想像它在他腳上怎樣服貼聽話…也許,是她自個兒的服貼聽話…

該開始學會忘記他…那張柔淨的面容和那再怎樣也記不得的巧笑…

給了靖一個很淡很淡的笑臉…也許,那也是給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