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1-05 18:38:17難防烈陽揪心似的冷箭

踩著詭雷的心… (vii)

(之七)
緜密的雨絲,糝在衣上,沒有聲音,徒然有風拂過,只剩涓涓滴滴的匯淌……
風衣很快就成濕淋淋一片,滲入肌膚裡…冰冰涼涼的,很快地鼻翼兩側滾落細長水流…再沒有了溫度,她搞不清楚是雨的?是淚的?還是…都有??

就是一股氣堵窒在胃裡頭,不知是啥因由?
莫名其妙的想哭…好像這世界就冷得只剩下自己獨對蒼茫虛空





剛認識瀾的時候,約莫也是這種天氣…那時,工作上出現了一些挫折,抗壓性低的她,總在昏黃的五點整那一刻,奪門而出,然後在街頭中穿梭著…人來人往的,誰也不認識誰…左閃右縮,錯肩過…像極了她昏黃的心情,
這天,灰濛濛的,水氣迷漫,比她的心思還茫然瞭亂
忽地啪答一聲響,手上的文件掉了一地…
是他—瀾—順手承接起來,還在他手中滴滴答答的雨澇,竟在他掏出的面紙中,一一拭乾,記不得他的長相了,只
有種…有種戲劇性的美感,彷彿是個絕頂好人,至少,至少,在這個要命的,惹人厭煩的鬼天氣…
問過彼此的名姓,有一搭沒一搭的,就在路的轉角處分道揚鑣…忘了說些什麼了,但,印象很深刻的是,他傘上的雰濛分子,涓涓滴滴…全掉進了她的裙襬,飽附了一切的重力…她瞅著瞅著,覺得這男人真詭異…
幾天後,大晴天,還是一樣時間,昏黃餘暉裏著蛋黃似的晚照,他信步迎來,揮了揮手,擋住她讀稿時的冒失…
「吃個飯吧?!」瀾說,那時她的心堵在白天公司混戰時的餘悸中,沒怎思索,茫然就點頭…
就熟稔了起來…自此,有事兒,習慣性地找他作陪,原因無他…因為他極度的謹守禮節,就是那樣…過馬路時趕妳進白線內,隨手抱走妳手上的瑣碎…掉眼淚時掏出手帕交與妳…那種,顯相似的紳士風範…啥事找他都可以…隨時就到,就是…就是常遲到…
真要命!!

她是個極有耐心的人,一向如此,長期被忽視的環境裡,豢養出她對人際的漠然…等到天荒地老之際,他便出現,她不過問…好似啥也不曾發生…

也是,到底是有需有求…
在心底,她給他取了個名—瀾—讓人有種欲走還留,心頭卻時不時現起不頂舒服的那種…莫名的波紋

就只是要個伴…有時候,她很茫然…該給多少做回饋?!
吃飯時,go dutch…時而她買單…逛街時,他從來只是冷眼旁觀,而她總愛為他挑件衣…不想什麼,只是順手…希望他也可以快樂點兒的順手…

就像不相干世界的兩人,在異度間裡的偶爾聚首…
這樣真好,彷彿再沒有寂寞可以侵擾…痛擊她的生活,工作上難捱的挫敗,也可以且戰且走…但,心底就還是不快活…發了狂的,她把一切瑣事皆傾出,盡往他耳聒內廣播…
竟然,自顧自的
她覺得很滿足…有時候,他的爽約,她竟不氣不惱也不怒,拼了命的以為可以劃開彼此之間,好像就此更可以清清楚楚……

他是他,自個兒是自個兒...沒有啥旁的好交集!!



那天,他到公司處等她下班…因為心情鬱悶…說好一起走走…
不經意晃得很遠了,他說,到我家坐坐吧?!
那天,他渴求的是一具溫暖的體熱…而她卻覺得空虛得緊…這是愛情嗎?!
還是…所謂的回饋呢?!她盯著天花板…悄悄的流下眼淚…身心都傷痛,原來世界多蒼敻,世情多縹緲…她想起了這種種…

原來,所有的受與被受…該在不經意間,沒有回饋不回饋…
不明顯的情緒,失去了她和她的自己…不記得…還是不是具失了魂的…行屍走肉

後來,她辭去了工作…再是不曾見過瀾,像是抹留在沙灘上的足印…浪來了,化成一堆泡沫…散失踪影…

如果,如果…如果…再不計較那之間種種,是不是…是不是…感情會更純粹些?!
回到她自己的空間裡,人際依舊恍然如夢…但,至少…至少,她管得緊自己的,就把這溫情種種,自個兒茹含領受…再,再…
變現回諸大地

人前,依舊無聲無息…彷彿是個不長心眼的幼稚…













緜密的雨絲,糝在衣上,沒有聲音,徒然有風拂過,只剩涓涓滴滴的匯淌……
風衣很快就成濕淋淋一片,滲入肌膚裡…冰冰涼涼的,很快地鼻翼兩側滾落細長水流…再沒有了溫度,她搞不清楚是雨的?是淚的?還是…都有??

就是一股氣堵窒在胃裡頭,不知是啥因由?
莫名其妙的想哭…好像這世界就冷得只剩下自己獨對蒼茫虛空








彷彿掉淚只是種感官需求…在不同空間裡,同樣的情緒,不再真切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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