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7-22 15:15:55難防烈陽揪心似的冷箭

寂寞的味道

天,厚實實的,沒有風卻有烏雲極輕盈的睥睨……。

想回家,家在好幾公里遠的那頭~~
行囊負在肩上,沈甸甸的,很有份量。空氣中有陰涼的滋味,起身之際,我打算和風和雲和天展開一場不預期的競逐~~

大雨啪嗒啪嗒地打在我的身上,行李快濕了,即便加速到極限,還是得俯首向它稱臣......

好吧?耳邊行李哀嚎的聲情,我的心也快碎了

第一次到桃園時,遇到這樣的驟雨,只是有種不服氣的豪情,那年,連羞澀也稱不上,就是有股任世界淘洗的神氣,

異域能將人怎樣?心底很是鷹揚鳳翽的那種……
(打吧?!打吧?!最好能將人痛痛快快地打醒,看清楚我是誰?能有怎樣的能耐?)

這些年下來,只知道心是死了,即便用力地跩了跩它,看著瘀青漾起,然後朦朧成一片,只剩下的就是心疼,心疼她,那不怨不哼的順從
有時候,真的真的很心疼……

疼到心都涼了

****************************
「我胸口好悶,悶到肋骨好像都壓壞我的心了!」她這樣對醫生說
「那很慘喔!妳都讓情緒帶著走,這樣不好!」醫生皺著眉說,我也覺得,但人是勸不住的,早勸得住就不再是現在這個光景了

「沒啊!最近很好,不再亂想東想西了」她說的輕描淡寫,去過郵局以為從此告別煩惱,就一路直奔到這兒等醫生開門,腦子裡的空白,就是沒有亂想了嗎?

也許,這樣就再是只剩下沈默了吧?沈默也好,心死了,還能做什麼呢?
「妳知道吧?妳要慶幸針是扎在心口上,如果是扎在別的什麼地方,那會令人更難過」

用這句話就足以綰住風暴的摧殘嗎?

我不敢問 也不忍問
*****************************
大雨打在她的身上……今天穿褲子回家真不是個好決定

站在月台邊,看著她仰望上方,也好,這樣可以移轉身上冰冷的寒意,我想起醫生說「妳還是怕冷?這樣真不好!」她笑了,說,「好多年都這樣過了」

鴿子在簷上半閉著眼,蜷縮著脖子不知是否一樣怕冷?是否一樣只想靜待風暴逸去?快車呼嘯而去,猛躁地挑釁每個不安份的水分子,簾幕似的原形一下被打成叛逆的妄徒,刮起輕煙似的戾氣,恍惚中有股無奈的蒸騰~~

「有一天,一定要用一種美好的形式把它呈現出來!」她告訴我,這是她盯著瞧的原因嗎?
溼漉漉的褲子,也許在空調無情的吹送中,會有乾的時候,但寒意卻一點一滴地侵蝕人的肌骸,這是很可怕的事

西服布料的褲子在水的漿挺過,特別有模有樣,即便那飽食過多體溫的傾逸,
「這樣啊!人看起來比較有神!」她說,不服氣的她一直以為,那不是男人的專利。
我想起前一陣子,夜間大停電時,就在宿舍裡,連華燈初上的美感也硬生被泯滅,就連月光的殷勤也失了興,什麼事再提不起勁來,
點著小火燭,躲進棉被裡,我想玩個被時間「活埋」的遊戲……。

「不准掉淚喔!」我告訴她,
沈沈地,就這樣潛入時間的涵洞裡~~

「不要遺棄我!」她說
有時候我常想,到底是因為家庭太過的黏膩,豢養出她的無能,還是她的無能本身引發過份的垂憐?

寂寞,苦苦的~~

在苦苦的自我中,昇華成的會是怎樣的滋味呢?
「別再問了,好嗎?」我告訴她
「用妳的心去體會!」
也許這句話能塞住一年的疑問,但,氣滯的悶怕是要更多更多的藥氣去紓解了…….。


這一年,好好吃藥,好嗎?我只能答應好好陪妳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