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和植物說話的人 可能有兩種職業
藥師 蠱人
當然 他們有的也通曉昆蟲動物
但如果神農後裔 或只愛花木

或者將來闢一方圓 學草木語言
曾經聽過一句很美麗的話 有關一朵插在水中的花
想到花店本身 就是花的殮房 有這種地方 平靜地慶祝死亡
帶回家豢養的花朵 其實已經宣告不治
像夜晚看到的星星 有的 已經殞落

於是愛情謀殺玫瑰 母愛屠宰康乃馨
每個生日都有一種花朵 殘忍忽略植物的本意
曾經到過深山森林 在巨木間 我很難解釋為甚麼我覺得害怕
樹林 總帶來一種嚴肅的恐懼 並非那是不友善的林蔭
只不過 山嵐從不安靜 他們在說話
當你被莫明的土著圍繞 身為入侵的異類 多少 你也覺得渺小並慌張
偶爾遇到饒舌的樹木 通常是孤單單站在某處 於是話多
日月潭邊那一棵 和粉嶺也有一棵 特別友善

他們說人非草木時 有覑點萬物之靈的自豪
其實該自卑
植物比人有尊嚴
我是這麼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