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的推開窗，讓無意間闖進的陽光與我作伴。

一切都平息了–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如此。


短短的幾天內，我彷彿看盡百態人生。





我一直都在練習，練習控制自己的情緒。
床頭還寫著三思而後行，我腦中還記得當初的約定。

真的從來都沒有遇過像妳這樣的人。從來沒有。

被人利用了卻仍不自知。


波波說得對，妳確實是耳根子軟，但她漏了一句–妳的嘴巴也很賤。



人是要互相的。不是誰應該要付出，誰理當要接受。
沒有人應該要替妳做什麼，沒有人應該要承受那麼多。





這麼多天過去了，我從第一天的盛怒，盛怒到想翻桌、想當著全班的面大家攤開來講，到現在的平靜，平靜到我可以聽見我的心跳。


我想透了。

就像當初看透小阿姨她們一樣。


我知道我再怎麼說都於事無補了，所以我決定不再多說、不再多做。
就讓犯賤的人繼續犯賤，平靜的人繼續平靜。



已經夠了。這場維持了三年的鬧劇即將落幕。

我甚至有些期待多年以後，當大伙逕自回顧這些過往時，妳因為驚覺自己當年的猖狂、囂張、無知而垮下臉的樣子。



平靜下來的這幾天，我倒也樂得開懷。


我很感激妳，感激妳的犯賤。如果不是妳，我不會重新面對自己的爛情緒。

老闆曾說過，我的情緒太起伏不定了。

是呀！所以這陣子我開始學著情緒的管理。


開始漠視妳們這群人的犯賤，開始把妳們的臉視而不見。
妳們說的話當成笑話，臉上撲的粉當成煤渣。



我把王安石的詩背了起來，就放在桌上：
風吹屋簷瓦，瓦墜破我頭；
我不恨此瓦，此瓦不自由。



過去的事雖然過去，但時間不夠久。不夠久到洗去記憶。


可惜我們之間的交集只在言語衝突跟暗潮妄動上，否則妳的嘴賤應該夠資格當上白目雞的榮譽會員。


我說過，我不是聖人，我們都不是。
我沒辦法兼愛非攻，也不是民胞物與、磨頂放腫。

所以我聽而不聞、聞而不問。


但是雲仍然會繼續漂，風仍然會繼續掃，妳仍然會一直犯賤。


會結束的。

會結束吧？


當妳臉上的粉不再那麼濃、身上的廉價香水味不再那麼重，會結束的。



嘴賤的人，嘴賤的人們。
我沒有什麼廣大的胸襟，卻也不是會背地裡罵人的小人。

看到這篇文章是妳幸運，是我爽到﹔沒看到這篇文章，妳也很幸運，我也會爽到。



因為妳就是那片墜落的瓦–殘缺而不堪……

２００６．３．２０（一）　　AM　９：５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