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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丹在 “一個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陌生人”（http://news.ltn.com.tw/news/supplement/paper/1093624）寫道：「幾乎每天都在舒適的恍惚中，啜飲著紅酒去聽的那個充滿滄桑的老男人 」。

我知道他所說的那一種舒適的恍惚。他這形容讓我懷念不已。我恍惚在博士班修課末期時。不同於王丹聽的Leonard Cohen，我是聽張國榮的「追」。我常常喝著紅酒加一半柳橙汁，邊喝邊聽追（追不上的疲倦…哈）。然後才啓程去上一門哲學課（當時是什麼課呢…有點忘了。但記得有提到海德格。因為老師講課精彩，我總是希望吸收的愈多愈好）。但在異鄉，每次出門上課，要開門出去那對我都是一大跨步。從屋內到屋外，熟悉的歌曲到靜謐的樹林，舒適的恍惚到緊繃的頓悟，酒精的催化增加我的適應力。

前幾年我也聽過Leonard Cohen，他那嗓音確實也是帶人進入恍惚兔子洞的高手。而且愈老愈有味道、愈恍惚。

這一首I’m your man，他表演的方式就很有戲。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YuCpTi0EtbU

修課末期與老年，也許有著一樣的恍惚的尾聲魅力吧，如果與閃爍刺眼的前段之間的距離，喬的好的話。

仔細聽著I’m your man，Ｄ湊過來，說你喜歡他？還來不及解釋上一段的歷史，他又說if you like him I’m very happy. 說Cohen是一個folk poet, 但他喜歡Bob Dylan 多些。他覺得Cohen的詩太簡單。（可以想像，每次翻譯Ｄ的詩我都會發脾氣）。查一下這兩個人，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Leonard Cohen is John Donne to Bob Dylan's Shakespeare，所以大概有個概念…

這首歌表演出來的並不是真的老年。感覺只是表演出老年的樣子，畢竟表演本身，滿需要力氣的。從脫帽戴帽的裝腔作勢，老人的躬身與（老化的？）踏步中展現的精力，到歌詞上雖對女性的整個讓步寵膩，緩慢的微笑卻帶著無比自信的掌控力，在在都刻畫出一個對生命、愛情都經驗熟成的老靈魂。

他低沈的嗓音對這這個「老」的主題是一個加分，讓他的每個動作都帶著誇大的幽默。就像John Donne那些浮誇的意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