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求求你，好心的你.....』

『替我結束這種不是人過的生活呀.......』


閉上眼，那哀號聲依舊在耳邊迴繞。

我擔憂的望了望伊凡納，他正專心的思考著，好看的臉龐有點糾結著，讓人不捨。

「怎麼?想什麼那麼專注?」諾亞拍拍他的肩，笑著問。

伊凡納笑而不答，瞇著眼凝視著他手中那杯熱騰騰的牛奶。


「你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嗎?」挑挑眉，指著馬克杯笑道。

只見諾亞似乎愣了愣，尷尬的笑著。

「是啊，每晚睡前準時泡給母親喝的。」


「所以....」笑著。「這杯是特別泡給我的?和女士一樣?」

「聽說稅前喝熱牛奶會助眠的，我看你這幾天似乎都不曾休息過，想說......」



「想說，用一樣的方法得到我嗎?」伊凡納聳聳肩，帶著笑說下去。「吶，我是個「死神」，你就饒過我吧。」


喀噹!

馬克杯摔破在木質地板上，雪白的牛乳自碎片一般飛濺而出。


「我說.....凱伊，這是什麼意思?」

抽動半僵的臉，諾亞低沉的問道。

「我去找過沁西亞小姐了。」

「這個，」自稱凱伊的少年拿出一袋塑膠製的封口袋，兩三立閃爍著澄黃的藥碇安穩的躺在裡面。「這是安眠藥，沁西亞小姐近日服用的。」

接著，他燦笑道。「是不是和你所拿的牛皮紙袋中的，是同種的呢?」

「你將每晚泡好的牛奶中加入一、兩粒從牛皮紙袋忠拿出的安眠藥溶解，送去給您的母親飲下。」

諾亞有些不知所措，僵著臉道。「我說過，那是給她安睡的；無緣無故，怎麼會想對自己的母親下藥呢?」


「因為看到了不可以看到的東西。」


唰啦啦，一張張從紙袋中飄落的相片均勻的散落在床舖上；照片中有著幾十位長相十分出眾的男孩之姿，個個表情痛苦，似乎曾被他人印上什麼不可抹滅的傷痕。

「沁西亞小姐所說的「漂亮的男孩子」大概就是他們吧!」他拾起一張，愛憐的笑著。「我都不知道你有收藏這些東西的嗜好呢......」

冷笑，諾亞斜視著望著他。

「你真是既漂亮又聰明。」說著，一把壓上伊凡納的身軀，輕柔的撫過他素白美麗的臉龐。

「之所以會跟沁西亞小姐交往也是因為學校傳來「諾亞同學只喜歡男孩子」的傳聞而出此下策的吧!尤其是個平凡的女孩，才更能讓其他人明白你純樸的心意呀。」


諾亞不答，輕輕點著頭；將伊凡納的披風撕扯出一個面積甚大的破洞，展露出他白皙的手臂。

「告訴我，」伊凡納溫柔的說。「你想要什麼?」

諾亞停了手邊工作，瞇起雙眼貪婪的笑著。

「當然是你呀。」


在次閉上緋色的眼眸，淒厲的聲響不絕於耳。


『殺了他!殺了那個惡魔!』


「好的，諾亞先生，我將借出我的身體；不過，在那之前，你已經可以死了。」伊凡納冷靜的說著，還掛著笑。

「在訂定契約前已經有了其他契約介入了，你的契約將會作廢。」


推開諾亞，只見紅撲撲的鮮血自諾亞嘴角流下，他捂著嘴；極力阻止翻攪不斷的血液傾瀉而出，身軀有如破布般撕扯著，還略聽見骨骼併裂的聲響，將整張床染成大紅色，還不時滴著流瀉出的血珠。


伊凡納望著，豔麗的紅與自己眼底的緋色寶石互相呼應著。

「啊啊，」脫去外衣，他拿起針線坐在床頭前；一針針縫補著。

「真粗暴，又得重新補了.....」

辭別沁西亞，伊凡納再度踏上旅途。

「一天相處的時間換到了寶貴的記憶?伊凡納，你真是狠心。」

我納悶著說。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為誰而停留的。」燦笑著，回頭望著沁西亞靠在鐵椅上的背影。

「看，在作好夢呢!」


我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明明示來度假的，這次又接了幾份契約啊?」

他笑笑，神秘的說。「三份。］

「結果，你還是接了那位老婦人的契約啊?」

「是的。」


說罷，背起小豎琴，離開了這個城鎮。



『親愛的「死神」，請答應我這個又老又無助的女人。』

『求求你....求求你，好心的你.....』

『你殺了我的兒子。』

『殺了他!殺了那個惡魔!』

『將我長久以來接受他精神催眠的痛還送給他。』

『那種撕碎大腦的痛楚，還送給他!宛如破抹布一次次撕裂他污穢的身軀....』

『替我結束這種不是人過的生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