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和一位很久不見的師長吃飯。

這個飯局一延再延，好不容易成行，一行人開心地坐上老師的車，往約定好的餐廳。

一上車，副駕駛座上竟然多了一位不認識的長腿正妹。我和另一位同學同樣感到有些意外，忍不住開口問了：「這位是……？」

老師爽朗回答：「她是我的學生啦，你們猜猜看她有多高？」身高不是重點，重點是整個晚上聊話過程就這樣分成兩大支線，老師得一人分心照顧兩邊沒有交集的學生。Anyway, 雖然覺得有點兒不自在，倒也不至於尷尬。

看得出來老師最近過得不錯，原本總是短褲、拖鞋趴趴走的邋遢樣不再，名牌球鞋、牛仔褲、搭配有型的紅外套，我們誇張地原地倒退三步大表驚訝，只見老師有點小害羞地說：「真的嗎？這些都是我女朋友幫我買的啦。」果然常和年輕人混在一起，人也會愈活愈年輕！

相較於前幾個月通電話時的難過、低潮，我為老師的改變感到高興。But……

距離上一次的飯局沒多久，我們又再度見面了。

少了〝閒雜人等〞，多了單獨的2個多小時，這次我和老師聊了很多，補足這一年來幾乎斷聯的空白，滿足長輩的好奇與關切。沒想到，談話間他老人家竟然天外飛來一筆，讓我當場啞然失聲，手足無措。

「Ding，如果我說上次那位長腿正妹是我女朋友，你覺得怎麼樣！？」

「上次那位長腿正妹是我女朋友，你覺得怎麼樣！？」

「Ding，你覺得怎麼樣！？」

「你覺得怎麼樣！？」

「Ding……」 

不會吧(世事難料啊)、真的假的(沒有不可能的事)、她不是你學生嗎(又不是沒聽過師生戀)、那你女朋友怎麼辦(我還蠻喜歡那位姐姐的說)……我原以為的價值觀頓時失序，腦袋一片混亂，反射性地迸出這一連串。

老師好像也被我嚇到了，趕忙收回上面那句試探性的問話，改口：「我開玩笑的啦，拜託~我們相差20多歲耶，怎麼可能！」

笑い話（わらいばなし）

「………」這真是我聽過最爛的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