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媽媽的雞
這大概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對一個議題了解那麼多、持續關心那麼久。
但是,了解地愈多,無奈卻也愈多。我想像自己此刻正站在黑洞口,隱隱害怕著眼前不知名卻蘊藏著極大力量的黑暗,幾個月來,瞬間老了好幾歲。
一腳卻如臨深淵般停留在原地,當最容易、最輕鬆、也最不需為言論負責的「觀眾」。
突然想起了自己一開始什麼都不懂的空白,以及當時伙伴殷殷企盼的聲音:
「在這條路上走了那麼多年,轉頭一看,
卻發現當年一起努力付出的伙伴,一個個消失、離去。
一時的激奮熱情很容易被燃起,但如何能將這團小小的火花維持下去,
在無力與失望兩相交擊下,卻是那麼樣的困難......」
刻意抽離的我,只是為了能在明知不可能的任務失敗的同時,還能笑笑地面對:「蓋吧,蓋吧,把整座山都鏟平更加暢行無阻喔!」但長久以來全心全意、義無反顧投入的伙伴呢?
當他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研究、現勘、台北花蓮四處跑、閱讀艱澀難懂的政府公文、法律條例,單純只為了這塊土地更美好,卻在這個有理說不清的非常時刻,被披著層層複雜利益的少數人,貼上「殺人兇手」的沉痛標籤,成了內心深愛著的這塊土地上的人們口中的「叛徒」,然而,他們又該如何是好呢?
「就說吧,最後還不是蓋了。」
不管怎樣都很好,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與選擇,只是經歷了這次的參與,面對這麼多的聲音,看著一個國家的上位者不願正視問題、全盤計畫與了解,只急著將此燙手山芋丟出去,以模糊此樁重大慘案的人為原因;看著應該釐清問題,拿出專業為人民防範風險的會議上,可以激烈言論威脅不同意見者:「你們每個人的臉我都認清了,會去家裡找你!」;看著擁有把關權的監督者在幾乎被刀子架在頸項的壓力下,可以說出:「雖然地質調查、生態衝擊都還未完備,但建議施工處可以做『環境開發過程中的實驗』」,看看這案會不會破壞生態?」
人類也好、動植物也好,有多少生命可以任你實驗,讓你邊做邊調整,消逝就是消逝了,數百年、甚至永永遠遠都不可能重來了。
以上,我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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