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去參觀了一場『LANVIN』的服裝秀。

如同公式一般，與會名流們個個身著名牌服飾坐在台下，臉上帶著精緻的笑容，在強烈的音樂和聚燈光下，欣賞身材奇好、臉色奇臭的模特兒們展示服裝。末了，設計師在眾模特兒的簇擁下笑著走上台來接受觀眾的掌聲，結束了這場秀。

秀後的酒會上，人們拿著香檳在會場穿梭；昏暗的燈光讓我睜大了眼，我清楚地看見美麗而驕傲的上海女人笑得燦爛的臉。

我在本地的電視台看過一個節目，叫做『時髦外婆』，講的是三０年代上海女人的時尚紀錄。節目中詳細介紹了以前上海女人的時尚穿著，不論旗袍或者洋裝，都顯示出上海女人早在三０年代就有虔誠的時尚信仰。

什麼樣的時尚信仰？那就是要名牌、要流行！買得起真名牌的，可以去南京西路的恒隆廣場花三千元人民幣買一個LV的皮夾；買不起真的，可以到淮海中路的襄陽市場花二百元人民幣買個一模一樣的彷冒品----反正也看不出差別。

老實說，在上海的街頭，名牌真的不值錢！每個人身上穿的都是講得出來的牌子。在伸展台上被模特兒簇擁的那個設計師如果知道他的心血在彷冒市場只值二百元，那肯定笑不出來了！

這座城市是個從三０年代就開始信奉時尚的地方，那時台灣人還在吃蕃薯籤。我常常在想：在這裡，到底什麼才是真的時尚？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那天在酒會上，朋友介紹了她的朋友和我寒暄。那個女人身上穿著漂亮的洋裝，頸上戴著珍珠項鍊，手裡拿著煙和香檳，個子很高卻還踩著高跟鞋，於是只好用低於水平線30度的視角，笑著問我這個吃蕃薯籤長大的台灣人：『覺得上海怎麼樣啊？』

其實我心裡是有答案的，但這個答案真的很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