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08 15:18:42二六零九

腳指頭的夜

清晨七點三十四分,人還在仁愛路上。

像只遊魂。背著不成比例的黃色大背包,一臉倦容,朝人群相反方向走去。壓低帽沿,呼吸大口空氣,邁開步伐,享受久違清晨氣息,以及,滿滿國中生的異樣眼光。

拿空白光碟片抵達kama,大約晚上十一點多。客人很多,幾乎全滿。吉米在二桌招呼客人,喊了安喬拉,好讓她知道「修電腦」的人來了。小彤、凱文休假,其他人十分忙碌。

挑了DJ台前位置,自助式拿了煙灰缸。沒人理。很認命的打開電腦,接起PHS上網,打發時間。一上網便遇到凱文,抱怨了自己電腦問題,留下滿臉陰影斜線的我匆匆下線。

總算安喬拉有空,要了杯酒,打算著手今晚此行目的。想是筆記型電腦太過突兀,吉米隨即出現,丟了三張CD,要我趕緊弄進電腦:「很屌,都是法國專輯!妳快點燒!」來者不拒,也無從拒絕,就這麼一連弄了三張將近60首歌。

放著自己電腦,問著安喬拉公司電腦如何。安喬拉說肯尼剛剛裝好了一堆線,不過不知道印表機能不能用。追溯到晚上那通電話,安喬拉劈哩啪拉說了堆印表機如何如何不聽差遣,要我趕緊來解決。

走到休息室,不到五分鐘,一切就都好了。

電腦、印表機都很正常,唯一出問題的,只是沒接上線。難道在這寒冷下著雨的夜晚,大老遠把我從東湖吼來,就為了這個左腳大拇指可以解決的事?!頗鬱悶。犧牲睡眠犧牲打包時間,難道就這樣?

很想離開,因為後面坐著生平最痛恨的某導演。

喝過洋墨水也不過只是拍出一堆鬼,有什麼了不起。明明都是朋友,對話之間還導演來導演去,真不曉得說話的那些女生有沒有眼睛跟大腦。我是個很不懂導演東西的人,可見她把HD拍成跟Betacam相同效果,還真心寒。

我轉頭對吉米說:「那桌那女的是我最討厭的導演。」吉米不在乎的說:「那又怎樣?反正她不會是個氣候。」聽完這句,我,狠狠、狠狠的對吉米說:「她要是氣候,台灣電影就真的完蛋了!」

音樂剛弄完,客人也都走光,時間是凌晨兩點多。正打算要走,安喬拉背對我喊著:「Joyce!妳等等要陪我留下來,不然我怕印表機又出問題。而且我一個人會害怕。」這是一個獨居、將近四十歲,家裡有電腦的人該說的話嗎?

當下自己分裂,腦袋說不要,嘴巴緩緩說:「好。沒問題。」還微笑才糟糕。

就這樣留下,邊等她列印邊聽她抱怨,時間快速走到凌晨將近六點。其中接到小彤電話,問我貝果店在哪、要不要一起去吃。後來猶豫半天,安喬拉和我便到貝果店吃早餐。

從下車到結帳,讓我下定決心從此不再跟安喬拉單獨出門用餐。

不是她很機車或怎樣,而是那種情形,活生生像安喬拉包養著我。一個戴帽子、瘦瘦小小、看起來二十左右的T,坐在一台七八十萬以上休旅車的副駕駛座,旁邊是一個看起來事業有成、長髮飄逸的女子。這些都算了,到結帳時候,安喬拉二話不說掏錢出來付清我的部分……

她買清我的部分,是因為我陪她到凌晨六點,可不知情的人,怎會知道?救命喔!就算要給人包養,我也不會挑她那種的。雖然她常常叫我去她家住,只要幫她修電腦、整理家裡就好,可是,我也是要挑人的耶!

唉!

一晚上安喬拉、小彤都在抱怨傑瑞,我則時不時補充傑瑞某些惡劣行徑。最後安喬拉說她自己沒辦法解決這問題,要我這個「局外人」給點意見。認真思考一分鐘,冷冷的說:「降級減薪,從基層做起,表現好再調回現在職位。」

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都不關我的事。只是kama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完蛋。太多事情太扯了,有空再慢慢寫。現在,必須躺回呈現大字型並帶著粗厚呼吸聲的蛋頭身邊,好好睡上一覺。

今天,看不到《Clean》我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