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幾天莫名其妙的毛不順
怎麼樣都覺得不爽
偏偏又沒有人惹我
結果今天下午，為這陣子的不爽劃上了完美句點


==== 很想罵髒話卻又很無奈之分隔線 ====

上禮拜四，我發了封e-mail給T老師跟L先生
向他們報告小花盆已經整理好的消息，順便邀請他們來坐坐
基本上T老師從知道小花盆之後已經跟我催過好幾次說想要來看
而L先生是知道這件事但從來沒吭聲
我一廂情願的猜想我不可能單獨邀請L先生來，即使我真的邀請了他也百分之百不可能來
與其如此還不如讓L跟T作伙一起來
這樣至少不會太奇怪，至少在某些層面上我們還滿像是三劍客的

OK，我剛剛說過了這真的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因為今天下午T老師苦著一張臉問：

『小花～我可不可以不要等L一起去？看助理們什麼時候要去，我跟助理那一攤就好了～』


那時的我沒想太多，覺得很奇怪：『但是...這樣人會很多ㄟ，而且都是助理我怕老師你要維持正經形象會很累 ^^"』

T老師說：『但是...還要等L很煩啊，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終於比較懂他的意思，我問：『難道他都沒有跟你提過這件事嗎？』

『沒有啊！:((( 』





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好吧，終究某些時候你還是無法坦然的，好吧

我對T老師說：『好啊，那看助理們什麼時候要來，我跟你說一聲，大家一起來玩吧！』

T老師高興的回研究室了



而我，卻覺得有些話還沒問完，於是拿了份要給T老師審閱的卷宗，又跑到他的研究室
於是我跟T老師就在全所學生都去外系聽演講的時候，隨意的聊了起來
聊所上的近況、聊新生的適應，當然也有聊到L


說著說著，T老師突然冒出一句：『上次跟L看房子，他要當爸爸了』


我愣了一下，接口說哎呀難怪我看他最近換了休旅車
T老師也接口接得很快說對啊換大車才放得下嬰兒車

講完，我們兩個同時靜默一下
我順口問了：『預產期是什麼時候啊』


『最近吧，不知道是十月還是十二月』

『喔喔，那很快啊』我漫不經心的應著

『時間不對吼？』T老師對我擠眉弄眼的笑了一下



時間？
原本還沒意會過來的我，突然懂了
三月底結婚的L
也同時想起乍聽到他結婚，waiting脫口而出的那一句：『那女的是不是有了？』的話



我突然有點靈魂出竅










後續T老師繼續跟我說了什麼
我還是跟他對答如流
但我自己很清楚，腦袋裡面我不斷在算
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
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
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




也不知怎麼結束談話的
走出T老師的研究室，我只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回到辦公室

經過waiting的研究室，走進去
因為有研三不用去聽演講的同學也在
我拉著waiting到走廊
謹慎著，呼吸
跟她說：『我現在一定要找人講講話，所以請妳陪我』


『妳怎麼了妳不要嚇我』waiting睜大眼睛看著我

『我...剛剛...』我把在T老師研究室發生的事情快速轉述一遍

然後告訴waiting說
說我很生氣
說我覺得L在騙我
說他告訴我要結婚的時候，如果真的是因為有了孩子，他為什麼不說？
說我可以懂他不敢跟我講的那份心情，但我真的好生氣
說他以前告訴過我他不會結婚、他也不想要有孩子
結果現在他什麼都做了，那他的話是屁嗎？相信他的話的我是蠢蛋嗎？
說我明白人會變、想法會改，但我還是生氣，而且是非常的生氣！


waiting說：『妳會不會覺得...那個女的...把原本屬於妳的東西都...拿走了？』


我愣了一下
我倒是不會有這個想法
應該是說，即使有，也是“曾經”
在L告知我他要跟那個女人結婚的時候
我非常嫉妒那不知從哪裡殺出的程咬金，為什麼、竟然可以，把原本屬於我的一切，全都拿走

但現在，我知道自己變得不同
不同的我，不再認為這樣的L是適合我的

我告訴waiting，說如果我繼續跟L在一起
在主觀上我會很幸福，因為那時的我光是看到他就感到幸福
但若把我硬生生抽離那個沈溺其中的軀體
用客觀因素來看，我其實過得不好
換個比喻，就像吸毒的人
吸毒者本身飄飄欲仙
旁人卻覺得這人真可憐，只能沈溺在毒品的世界中
有點類似這樣的狀況


而現在的我已經抽離了，就像戒了毒癮
我又怎會希罕下個上癮的人呢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生氣
我真的覺得他在騙我


談到一半，學生陸續回來，走廊上越來越多人


我對waiting說先講到這裡，我沒事了，並謝謝她

她轉身回研究室，我卻轉身往T老師的研究室走




開門，閃身進入，關門
T老師一頭霧水的看著我手上的卷宗：『還有東西要簽啊？』


『他是什麼時候跟妳說他要當爸爸的事？』我忽略他的問題，單刀直入的說

T老師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妳...妳在心情不好嗎？』




『他什麼時候告訴你的？』我繼續忽略他的問題


『哎唷妳...』他突然滿臉通紅，像是意識到自己犯了件大錯：『我不知道，我忘了！』
邊搖著手，像要證明自己真的忘記那般




『你告訴我』我往前走一步


那時如果有人闖入，大概會覺得我這個膽大包天的助理竟然敢對長官如此大不敬，簡直是反了
相信那時我臉上的表情是非常嚴肅的
像是對犯人逼供那般


『我...我真的記不得了，那是很早時候的事...大概...開學前吧...還是暑假？』
T老師已經急到有點時間感混亂了



『我很生氣，我覺得他騙了我』我直接講重點：『當初他把我叫去，告訴我他要結婚的時候，解釋一大堆，說什麼雖然他知道跟這個人相處還是有很多問題之類的，但他還是想要努力下去，結果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T老師連忙拉了張椅子，並快速把把椅子上的paper清掉，邀我坐下

一坐下，我眼前開始模糊
T老師看我眼眶轉著淚水，連忙把研究室的門鎖上，然後急忙找了盒面紙給我
我很爭氣的只用了兩張




馬的我真的很幹
我幹嘛我招誰惹誰啊
日子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老是要遇到這種討厭的事情啊
我不想要再被這種從天而降的炸彈K到
可我為什麼總是被百分百命中？
我的運氣如果真的那麼好，那為什麼沒有中樂透！


我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


T老師說，從他知道我跟L的事情之後，他就一直很感謝我
感謝我仍然讓所務運行順暢，並沒有讓自己的私人情緒影響到公務
他覺得我很了不起
也很感謝我讓他這個所長省了很多不必要的調解麻煩



我說我的理念就是公私要分明
我也不希望私人的事情影響到公務，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但我現在是因為乍聽這件事情，已經沒辦法好好回辦公室繼續上班
加上他也知情
於是，看在他是朋友的立場
我在他面前顯露了情緒


『妳...不是我要說妳，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妳還是放不下啊！』T老師說


我突然覺得很委屈
我說，在他告訴我結婚之前，我承認我是放不下
因為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我就這樣被甩了
而他自從說他要結婚，我也好不容易得到當初分手的原因
對我來說已經可以結案了
所以會有這些情緒，跟放不下沒有關係
而是一種...你是在說話還是在放屁的憤怒


我說，他以前斬釘截鐵說不會結婚、不想要小孩
都是假的！
我氣的是這一點
雖然我明明很清楚人會變，但我真的好生氣好生氣
好生氣好生氣好生氣好生氣！


T老師開始用另種方式安撫我
他說，就他認識的L，雖然有些時候很沒擔當很沒膽
但他就是因為沒膽，所以他不會說謊
基本上他對T老師說的，跟他對我說的，是符合的

T老師說，他要馬就不說，要馬就說可以講的
但他不敢拿假的事情頂代事實


我心想
這還是跟他不敢告訴我已經懷孕的事情不相衝突啊
他是沒有騙我，但是瞞著我，也還是讓我生氣啊


T老師又說：『妳跟他是不同世界的人，妳剛剛也說他對他爸不敢有意見，他們家是生意人，妳們家那麼單純，生意人有生意人的生活方式，他現在的太太就很適合啊，聽說她們家也很有錢啊，她開Benz上班，跟L的BMW很配啊，所以結婚懷孕也是正常的啊』

我已經不想跟T老師聊下去了
我甚至跟T老師說：『你不要再跟我提到小孩子的事！』


我想
就是『別人懷了他的孩子』這個點
最讓我心痛吧
我可以不跟他在一起
但是懷他的孩子，是我曾經最想達成的願望呀


寫到這裡，waiting說得並沒有錯
我是生氣別人搶走我的蛋糕
但那塊蛋糕不是L先生，而是他的小孩



只用了兩張衛生紙的我，嘆了一口氣
無奈的心情已經蓋過一切
我累了，我真的好累
我討厭這樣總是被一發KO的局面
我討厭被突然告知
我討厭自己預想的事情總是成真



和T老師面對面坐著不知多久，突然我想到今天晚上答應要跟一個學長去看【翻滾吧！男孩！】

我跳了起來：『現在幾點？』

『六點...五點四十....』T老師被我嚇了一跳


『糟了！我跟人有約！』我蹬個細跟涼鞋急忙要衝出他研究室，T老師很快反應的馬上把他的所辦鑰匙借給我

衝回辦公室，發現阿盛還在




我滿心愧疚，阿盛大概是怕我沒帶鑰匙，才一直留在辦公室等我回去不敢鎖門
而我只能短暫跟他道謝
就又要衝出門去


我急忙的收了東西、關了電腦，把剛剛跟T老師借的鑰匙還他
回了waiting電話（她擔心我）
隨手抓了幾片餅乾，拿了瓶水，就往學校另一端的電影室走去


我其實快要虛脫了
我很累，也很餓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去看電影
我想，潛意識裡頭我希望能轉換心情，忘記某些事情
但偏偏我卻很清楚自己並不是那麼快樂
我
你
你...



我到底欠了你多少？
所以上天要給我這麼多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