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7-05 22:12:08sexto

電影-以帽取人(柬埔寨)

選這部片是因為我想像在這部片裡可以聽到關於帽子的很多故事。當然我也必須挑戰自己對高棉話的忍受能力。對我來說,柬埔寨話、泰國話、越南話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而且那種嘰哩呱啦的聲音比廣東話還要吵,好像原始人才會說的一種原始聲音,沒有進化的感覺(這樣說不太應該,但是我有這種偏見)。

有一次柬埔寨國王外出打獵,國王拚命追殺獵物,隨行人員一個不留神卻跟丟了。在接近中午的時候,國王才發現隨行人員竟不在身邊,根本沒人幫他準備午餐,後來還發現自己迷路了,簡直氣急敗壞。就在這時候,遇到一個小伙子,國王問他知不知道某某山怎麼走,小孩對山路很熟就沿途幫國王帶路。國王問他:「想不想見國王?」小伙子說:「想。」國王說:「等會兒到達山頂,你看一群人當中沒脫帽的人,那個人就是國王。」果然一到山頂,所有的人都出來迎接國王,並向這個小孩脫帽致意。小伙子沒忘記之前說的話,瞪大眼睛仔細看到底誰沒脫帽。國王問他:「那你知道誰是國王了吧?」小伙子說:「如果不是你,那就是我啦」。

  棕櫚葉做成的帽子,是從越南傳到柬埔寨的帽子。早期柬埔寨人跟越南人有政治上的仇恨,所以柬埔寨人沒人願意帶這種帽子。但是好來塢的電影一拍柬埔寨,就讓每個人都戴上棕櫚葉帽(越南帽),讓柬埔寨人覺得受到污辱。後來,因為越南人統治的間接影響,加上當地氣候炎熱,只有這種帽子的遮陽效果最讚,可以蓋到鼻子(但是也因為這樣影響柬埔寨部分的交通安全),所以柬埔寨人也開始帶起越南帽。

  金光閃閃用黃金做成的帽子,最有名的是柬埔寨國王的代代相傳的帽子。早期柬埔寨國王被視為像神一樣,因為是神,所以可以大量用黃金蓋皇宮,而國王也必須透過公開的皇冠加冕才算是擁位皇位,擁有與神同等的地位。後來,新一代的國王(名字忘了)大力推動改革,放棄皇位,要人民用選舉的方式選出一個領導者,而不是一個神。同時,也正式讓柬埔寨脫離法國殖民。後來柬埔寨獨立了,這個國王也當選了,但是沒多久就被推翻。直到他再從國外回來時,他仍不舉行皇冠加冕儀式,但民間開始傳出其實皇冠被偷走了,卻沒人敢挑明說。

  另一個用黃金做的帽子,是柬埔寨婚禮時,新娘的頭飾。但是另一個關於柬埔寨婚禮儀式的故事是有關於海龍王女兒。傳說有一個柬埔寨男子喜歡上一個女人,後來才發現原來這個女人是海龍王的女兒。但是人類無法到海底生活,就沒辦法繼續,後來海龍王的女兒讓柬埔寨男子拉著一條帶子,才能跟她一起回海底生活。所以在柬埔寨禮婚上,新郎總要拉著新娘的一條帶子,代表這樣雙方才可以追隨彼此一起生活。

Krama是一種柬埔寨特有的帽子,傳統上是棉質的,而且顏色簡單,只有固定的兩種或三種顏色。但是後來因應觀光客或風格多樣的考量,材質跟顏色都做了很大的改變。當地的柬埔寨導演介紹著柬埔寨特有的帽子krama,有時候很簡單的繞在頭上;因為是棉質所以天氣炎熱可以拿來擦汗;游泳時也不需要泳褲;到寺廟可以斜斜的繞在肩膀和手臂之間。不過,krama的意義後來被赤柬(中國共產黨在柬埔寨培植的共產黨)變成代表共產黨的某種意識型態,很多紅衛兵都會把krama繞綁在脖子上。那時候也流行戴中國共產黨的同志帽。當時在原先戴有帽子的照片旁再放一張摘去帽子的照片,那就表示這個人被處決了。在柬埔寨一個關於大屠殺的紀念館,裡面有一個空間放滿了當時被處決者的帽子。受訪的柬埔寨導演說,當時死了兩百多萬人,至今國際或西方世界對柬埔寨的理解,較多是來自於一種對共產黨暴行的恐懼與神秘感的召喚。這樣並不好。而我也是因為老是在電影裡看到戴越南帽的東南亞人,看他們赤腳涉水或走在沒有柏油的泥土路上,覺得那個世界恐怖落後又不可知。

很少看到一個國家全體那麼愛戴帽子。鳳飛飛雖然有帽子歌后之稱,但是帽子是他的職業招牌跟生活沒有太大關係;西方中產階級或上流社會的女士也都愛戴帽子,這比較有印象,但是也不是全面的,帽子變成是一種身分階級跟不同生活層級的區隔,而且也比較少看到男人在帽子上做文章。柬埔寨就不同了。不管那一個階級,頭上都有一頂帽子。帽子的材質跟樣式也各式各樣。更特別的是在柬埔寨對帽子並沒有性別差異的觀念,不會說有花的帽子男人不能戴,顏色太粉的男人不能戴,材質比較柔性的男人不能戴。男人女人選擇帽子的限制很小,就像在選一個大家都會用的必需品一樣。現在柬埔寨也喜歡愛迪逹或nike的運動帽。

從電影裡,我隱約得到一個有趣的訊息:柬埔寨人想像的世界地圖好像是以泰國為中心,泰國就是進步的代表,比柬埔寨的市中心還進步。泰國電影很熱門算是時尚或流行的代表之一,柬埔寨人也會去模仿泰國電影裡明星戴起來美美的帽子,泰國的帽子做的比柬埔寨好,也往柬埔寨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