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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照星期六Morante的戲劇化演出，昨天的鬥牛賽就顯得平淡無趣多了，
而且下著毛毛雨，不過場內依然擠滿了沸騰的觀眾。


國寶鬥牛士Curro Romero果然又交了兩張白卷，
觀眾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
除了鎮天的噓聲，椅墊如大雨般砸到場裡，
這是對一個鬥牛士的最大侮辱。
我本以為Curro Romero年紀大舞不動了，
但有人告訴我Curro的脾氣古怪，
只要覺得牛不好，他隨便鬥兩下就把牛刺死，
要遇到好牛才會有精彩演出，
但是今年已經六隻牛都是如此，
似乎超出觀眾能夠接受的程度了。


Sevilla的觀眾是全西班牙程度最高的地方，
任何動作都逃不過觀眾的眼睛，
也是所有鬥牛士最想挑戰的地方。
很難想像上萬的觀眾同時，且不斷地對鬥牛士的表現發出各式各樣一至的反應。
顯然滿場都是資深的鬥牛迷。


只有第六隻牛，年輕俊美的Finito de Cordoba表現得相當不錯，
但還是連一隻牛耳朵都沒拿到。
Sevilla的四月節鬥牛也是以裁判特別嚴格著名，
鬥牛士很難拿到耳朵。


相較之下前天Morante第一隻牛拿到兩隻耳朵並繞場接受勝利歡呼，
接著又在鬥第二隻牛時被牛角騰空刺起的驚人悲劇場面，
真是挑起所有Sevilla人的激動情緒。
那時主辦單位正準備要開鬥牛場的大門慶祝他的勝利，
那是所有鬥牛士夢寐以求的榮耀。


我想這也是Sevilla人那麼迷戀鬥牛的原因吧，
勝利與悲劇就在一瞬間。
鬥牛士穿著華美的妝扮，用著精湛的死亡技藝，
與鬥牛跳著野蠻又優雅的舞蹈，
雖然像表演，卻又非常的真實殘酷。
Morante會那麼受歡迎也是因為他除了技藝之外，
他還曉得表現鬥牛士優美的一面，
以及玩弄生命般地與鬥牛近身舞蹈，
扣人心旋。


他不知已被刺了多少回，
去年九月他還被刺中脊椎在醫院躺了一個月。
Morante比其他的鬥牛士少了許多macho的個性，
卻多了幾分憂鬱的氣質，和讓人憐惜的悲劇性格。
這使我聯想起希臘神話裡被野豬刺穿胸膛的俊美少年。
很難想像一個22歲的生命，
可以凝聚這麼多激動人心的迷人特質。


他的傷勢嚴重，星期三肯定看不到他的表演了，
將由新秀Pedrito de Portugal頂替，
本地的報紙似乎對這樣的安排不以為然，
因為以Morante受歡迎的程度應該找一位水準高一點的鬥牛士才對得起觀眾。
我看過一次Pedrito de Portugal的電視轉播，
也是相當俊美的年輕鬥牛士，
好像新一代的鬥牛士都具備一定的美貌，
和過去鬥牛士粗獷威武的形像有點不同。


從昨天開始，Sevilla又開始維持一週的四月節Feria Abril，
在Triana南邊架起數公頃的臨時酒吧，
一共有一千多家之多，
在這一週，所有Sevilla人和聞風而來的觀光客要在那徹夜吃，喝，跳舞到天明，
這是什麼城市啊!


我房東也趕著第一天去跳舞到今早七點多才回家，
剛好把我吵醒出門買報紙吃早餐，
而報紙的頭條是昨晚深夜不顧大雨，
四月節場地擠滿跳舞的人潮。
而上星期的報紙才報了安達魯西亞是全西班牙經濟成長最慢，
舉債最高的地區。


也許你不願相信，
我們上回在城裡看到那些賣著五顏六色的傳統花衣服的商店，
這一週全擠滿了搶購的人潮，
因為上四月節，女士們要穿上這種俗豔的服裝。
我本來也搞不太懂那有那麼多觀光客要買這種衣服，
後來才發現連我們那位平常穿牛仔褲的老師也準備好禮服要去秀一下。
Sevilla人似乎對本地的各式慶典熱此不疲。

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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