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1-13 10:45:20艾杏

選擇-3

春花媽媽的廚藝是幼稚園程度,煮東西超級無哩頭,煮個飯給人家加個椰子肉,說是廢物利用兼是泰國名菜,叫她不要煮菜時亂加配料是完全聽不懂,動不動就加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菜裡頭,搞的大家哀聲連連的,求她再也不要進廚房。

嘉福指指樓上的方向說:「大人都在樓上,只有大哥在阿婆房間裡,阿婆把房門鎖住不准人進去。」

嘉美張大口不太敢相信:「怎麼可能?阿婆ㄟ,怎麼會搞自閉呢?呵呵!每日一笑嗎?」

嘉福摸著頭無奈的說;「就是這樣子呀!」

嘉美看著弟弟一副好像沒吃飽的樣子,認命的往廚房裡走:「我炒飯給你吃好了。」

嘉福雖然面有難色,但是心裡想想大姊煮的那超級油的炒飯還是比較好吃一點,在沒得選擇的情況下,只好委屈的說:「那!好吧。」

嘉美進了廚房正想拉起衣袖準備動工,小妹嘉真急又快的走進廚房:「大姊快點啦!阿公在找妳啦!阿婆出事了。」

大哲學家康德說過一句名言:「無內涵的思想是空想,無概念的直覺是盲目的。」

此時的嘉美聽到小妹的話後,手裡的碗盤全滑落到地上,一股沒來由的直覺告訴嘉美:「阿婆不想活了?」

小弟用力的搖搖發呆的嘉美說:「姊!妳在發呆幹嘛呀!」

嘉美還來不及回神就被小妹拉著往前走:「快點上樓啦!」

嘉美說不清楚腦中那無概念的畫面是從那裡生出來的。爸爸站在二樓的樓梯上看到嘉美趕緊叫了起來:「快快快!嘉美快點來。」

嘉美捧著不安的心口問說:「阿爸,什麼事情呀!」

阿公從前方急急走來拉住嘉美的手說:「妳趕緊進到阿婆的房間去,要盯著阿婆知道嗎?」

嘉美張著嘴唇露出驚恐的神色說:「啊!要盯著什麼呀!」

爸爸跟阿公也不多做解釋,就推著嘉美往阿婆的房間送,媽媽紅著眼守在阿婆的房門口,嘉美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推進了阿婆的房門。

「出去!不要進來,」阿婆生氣的大聲吼叫著,烏黑的頭髮披在肩膀上散亂的不成樣子,阿婆一像都很愛護自己的儀容,眼前的阿婆不像平常的阿婆。

嘉美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阿婆,狼狽跟沮喪的模樣好似瘋婆子一般,大哥害怕的坐在阿婆身邊小聲的對阿婆說:「阿婆!是嘉美啦!」

阿婆手裡高舉著枕頭,兩眼紅腫的看著嘉美一會後慢慢的放下:「嘉美喔!」

嘉美該怎麼辦呢?阿婆的樣子好可怕,床邊還放著一把刀子,大哥急的跟著阿婆一起掉眼淚,嘉美楞了好久一會都不敢動,空氣中充滿了鹹濕味,阿婆跟大哥的哭聲彼起彼落的相呼應,嘉美沒開口說話,只是站著看著阿婆傷心落淚。

大人的事情小孩哪裡懂得了呢?嘉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阿婆,但是看著床前那把刀子心理十分恐懼,直覺得想會不會被阿婆拿去做了結生命的工具,嘉美想了一會兒後,慢慢地走進阿婆床邊,趁著阿婆頻頻拭淚時,伸出手拿起那把刀子。

阿婆想伸出手來搶,但是又想想在小孩面前搶刀子似乎不合理,只好沉默的看著嘉美拿走刀子走出門外。

嘉美走出門將刀子交給爸爸,爸爸高興的說:「我就知道只有嘉美有辦法!」

阿公也高興的說:「嘉美最乖,等會阿公買東西給妳吃。」

嘉美沒有多說話,那是阿婆一生中唯一失常的一幕,此後的阿婆專心做生意跟養畜生,阿婆喜歡養雞養豬,對待畜生總是比人熱情些,這其中的轉換除了小孩外大人都知道。

那個月雲後來成了阿公的小老婆,阿公還安排了另一個住所給她安身,阿婆的委屈跟忍耐在那一日全埋進她的心海中,什麼時候會出現,或者一直都出現只有阿婆心裡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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