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1-11 12:25:58艾杏

選擇-1

前言:人一生都在選擇中度過,你選擇了甚麼?我選擇了甚麼?她又是選擇了甚麼?這環環相扣的選擇中,你我她的幸福與不幸串了一個故事。
第一章:青梅竹馬情誼相隨。

民國66年   台灣新竹鄉下地方

這一年姚嘉美、季志剛、蘇曉雲十歲,三個青梅竹馬小孩正慢慢地成長,在這個時候她們並不了解彼此在對方的生命中都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嘉美加油!」「志剛加油!」一群小朋友站在一棵大榕樹下不停的向上吆喝著。

綠葉茂盛粗壯的樹幹上有兩個人影,一個小女孩跟一個小男孩正奮力的往樹幹上爬去。

「志剛!不要輸給嘉美,快爬呀!」底下有些男的小朋友激動的喊叫了起來。

「哼!季志剛一定會輸給嘉美的,羞羞羞唷!」一群小女孩也不甘示弱的叫囂起來。

樹幹下的兩派小朋友已經快要吵起來了,樹幹上的兩個人正一前一後的努力往上爬,嘉美手腳長長一勾一掛的爬得比志剛快,志剛壯壯的身材一到樹上反而沒了威風。

「臭嘉美!跟猴子一樣!」志剛累趴了掛在樹幹上,眼睜睜的看著嘉美越爬越高。

「哇哈哈哈哈哈!志剛!快上來呀!快呀!」嘉美得意的直往上爬,雙手雙腳十分靈活,就在終於爬到樹的最高處時,嘉美呆住了,從高處一眼看下去每個人都變的好小,小的就像是電視上的卡通人物一樣,連聲音聽起來都好遙遠,抬頭一眼看到的風景感覺都好渺小,這廣大的視野讓嘉美感覺到很驚奇,小小的心靈一下子激動地想大叫起來。

志剛覺得站在樹最頂端的嘉美好危險,趕緊叫著說:「喂!妳小心一點呀!好高耶。」

嘉美完全不理會志剛,得意的張開雙手大叫說:「喔!喔!喔!喔!喔!喔!喔!」

風好涼,雲好低,從嘉美的視野看出去的風景看起來好到讓人興奮,可是接下來的結果真如志剛擔心的一樣,嘉美忙著得意的隨意放手大叫,一個腳步不穩整個人開始倒頭栽地往下掉。

志剛連忙大叫說:「哇!嘉美小心!」志剛的提醒根本來不及了,嘉美的身體開始往下掉落了。

嘉美身體從高處撞擊樹幹後又開始往下掉,嘉美的手因為撞擊弄得疼痛不已,連抓住樹幹的力量都沒有,身體就這樣急速的墜落了下來,大家都緊張的想著嘉美鐵定完了,一群小朋友開始驚慌大叫說:「救命呀!快來人呀!」

小女孩怕得將手摀住眼睛,小男孩嚇得拔腿連忙跑開,這些人真如同狗肉朋友一般,一見有災難發生就先走為快,老廟祝聽到叫喊的聲音趕緊往大樹衝了過來,就在大家認為會發生奇慘無比的慘案時,嘉美神奇的被一根樹枝勾住衣服,身體在就在半空中晃盪著,志剛連忙爬下樹跟著一群人遛離現場。

老廟祝摀著心臟看著吊在半空中的嘉美嘆氣說:「啊!妳一天不來調皮不行嗎?」

嘉美掙扎地想跳下來,可是就是掙脫不了,只好露出皮皮的笑容說:「阿公!我很乖呀!我最乖了。」

老廟祝手插腰生氣的說:「妳乖!妳會乖才叫怪,上個禮拜才帶著一群小朋友爬上廟頂,上上個禮拜還帶一群小朋友把戲台給我跳爛了,妳一年來我這廟搗蛋的事蹟已經數不清了,我真該叫妳阿公打妳的屁股。」

嘉美露出可憐的模樣說:「不要啦!人家只是無聊找事情玩而已呀!我阿公會把我吊起來打的,我以後不敢了,我再也不爬樹了,也再不搗蛋了。」

老廟祝生氣地看著嘉美說:「妳給我發誓!我叫菩薩教訓妳了,只有菩薩才可以教訓妳。」
嘉美趕緊舉起手說:「我發誓!我發誓!我再也不爬樹了。」

廟祝嘆口氣將嘉美抱了下來:「嘉美,不是廟祝阿公要說妳,妳是女孩子耶!妳媽媽生妳哥時難產差點死掉,後來要生妳時來廟裡求籤,廟裡的菩薩說妳是個漂亮的黑女孩,是個很好的女孩,妳可不要辜負菩薩的好意呀!」

嘉美嘟著嘴說:「菩薩為什麼不說我是白女孩呢?你看我好黑喔!她們都在笑我說是黑人。」

廟祝笑笑的拍拍嘉美的頭說:「她們不知道嘉美的好呀!嘉美將來長大了是最美的喔!」

嘉美垮著臉說:「你跟我家阿公是好朋友,才會這樣說我,其實我一點都不美。」嘉美難過的垮下臉來,覺得心理很委屈。

廟祝阿公帶著微笑看著嘉美說:「嘉美不可以太貪心喔!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的,妳家可是這村子裡最有錢的人家耶!」

嘉美不以為意的表情嘟著嘴巴:「那又如何!哼!有錢就是很好的事情嗎!」

廟祝伸起手指著廟前的大廣場,「妳看看這裡曝曬的稻米都是妳家佃農付給妳家的租金,別人連買米的錢都沒有喔!妳家卻有吃不完的米飯,這已經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了。」

嘉美瞄了一眼廣場上黃澄澄的稻穀,拍拍手掌一臉傲氣的往廟堂方向走,廟祝阿公只能搖搖頭的跟在後頭走,廟祝看著嘉美的表情是無奈也是疼惜,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丫頭,家裡有錢不好嗎?表情怎麼那麼憤慨呢?

諾大廣場上一片黃澄澄的稻穀,這些佃農四季辛苦的耕種,到了交租的日期就會安分的繳交固定的數量,這時候嘉美的阿公就會來借廟前廣場曬稻穀,這稻穀利用太陽光曬的特別甘甜好吃,但是功夫特多,一大片的稻穀排成一排一排的小山丘,還要定時翻整,看著這片稻穀感覺像是黃色的海面般。

嘉美走進廟裡來到左方的洗手槽,伸出手掌仔細清洗手掌,嘉美心理知道雙手沒乾淨的回到家又會被媽媽唸死了,媽媽總是說女孩家整天髒兮兮的不像話,洗好手後嘉美來到菩薩神像前,伸出手恭敬的拜了一下。

「嘉美只有在菩薩面前才會最乖。」廟祝阿公站在背後慈祥的笑笑說。

在菩薩面前的嘉美安靜地說:「我喜歡菩薩,她的表情好慈祥。」

廟祝走到案桌子旁坐了下來,嘉美也打算走出廟門回家,走著時看見廟外廣場堆著一堆的木頭跟磚頭,好奇的嘉美又跑回來問廟祝說:「阿公,門口那些木頭跟磚頭是幹嘛的呀!」

廟祝笑著說:「是我們廟要整修呀!要蓋大一點。」

嘉美明白的點點頭說:「喔!」

廟祝又接著說:「觀音菩薩在新竹這一帶有最多的廟宇在供奉,客家人家裡的神桌除了拜三山王爺外最重要的就是觀世音菩薩。」

嘉美裝著很懂得樣子說:「那是因為觀世音菩薩很靈驗的關係。」

廟祝說:「呵呵!還有一個傳說,就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日本人的戰機在新竹上空放了很多飛彈,眼見就會有很多人死傷,結果觀世音菩薩顯靈,利用裙擺將飛彈轟到海中,所以新竹才不會被彈砲給攻擊。」

嘉美聽的一楞一楞的,不管這神蹟是真是假,這裡的人心裡面存著一份叩謝天恩的理念,對神明心存敬仰,大慈大悲的讓新竹這塊聖地沒有受到戰爭的洗禮,重要得是歷經數十年後,新竹這個地方一直是無大風無大雨的好地方,成了客家民族最喜歡生根的地方。

嘉美點點頭說:「知道了!」

廟祝看著嘉美不開心的表情,關心的問:「小嘉美怎麼了,那麼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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