らん(上)
這個混亂的戰國時代,就連女人,也不得不拿起刀,為了守護──
什麼呢?
已經想不起來了…
矢島倒在地上,眼中只看得見她的家園,有著深愛的人的那個地方,她感覺到血一直從傷口流失,身上的傷口太多了,也不知道哪個地方的傷口是最深的,但是,不能讓人傷害她深愛的人。
握緊了長刀和小太刀,矢島撐起身子。
「女人,妳還活著啊?」矢島轉過頭,一個忍者裝扮的人,站在樹上,「已經來不及了,妳的村民已經全部死光,就連妳家裡的那個女人也是。」
「繪理…」矢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失去力氣。
「如何?女人,要不要跟我回去,效忠屋形大人。」忍者跳下樹,把矢島扛在肩上,「妳大概也沒有力氣回答我了,所以,我就直接帶妳回去了。」
「放開我,我要去找繪理…」矢島使出僅存的力氣掙扎著。
矢島再次睜開雙眼時,有著一頭黑色長髮的女人,坐在緣廊,似乎正在看書…她撐起身子,説:「那個…」
「妳醒了啊?」一個沉穩的嗓音,矢島轉過頭,「我是武田信玄。」
「就是那個忍者所說的,屋形大人吧?」矢島看向自己的身邊,擺著自己的長刀和小太刀,「把我的武器也擺在床旁邊,不怕我殺了你嗎?」
「如果妳要殺我,會在剛剛那一瞬間的轉身就下手了。」武田盤腿坐在矢島的床旁邊,「我希望依靠妳的力量。」
「我一個小小的女子,哪有什麼力量呢?屋形大人,請讓我走吧!」矢島苦笑,連自己深愛的人都無法守護,哪來的什麼力量呢?就連…一個人都守護不了。
「愛理,過來。」武田抬起頭,叫了坐在緣廊的那個女子的名字,「她是我的養女,她和妳的年紀應該差不多,妳們聊一聊吧!」武田站起身,離開房間。
「我聽說了,妳叫矢島舞美吧?」矢島看向那個女子,一臉不受塵世所污染的樣子,看了就覺得討厭。
「公主。」矢島拿起自己的長刀,「妳知道血的味道是什麼嗎?妳知道殺人的感覺是什麼?妳知道被殺、還有死的感覺是什麼嗎?」她抽出長刀。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是公主,我只是養女,我的本名是鈴木愛理。」她走向壁龕,拿起裡頭擺著的三線琴,「我和妳一樣,都是流離失所的人,屋形大人收留我,讓我在這裡不受戰爭的侵擾,但是,這樣表象的平和,又能持續多久呢?」她調了調弦,坐回矢島的身邊,「妳想知道戰爭的恐懼嗎?妳害怕殺人嗎?」
鈴木一撥弦,戰爭就像展現在矢島的眼前一樣。
經過幾天的調養,矢島總算可以開始揮動她的刀,舒展筋骨。
「舞美。」鈴木出現在緣廊,「我不是跟妳說過,妳還得多休息嗎?」
矢島並沒有看向鈴木,而是全神貫注的,集中在目標上,她緩緩的呼吸,一睜開眼,她將眼前的乾草捆劈成兩半。
「舞美。」鈴木又叫了一次矢島。
「別吵,我在想事情。」矢島摸了一下切口,皺起眉,「因為…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是嗎?」鈴木倚在柱子上。
「我的心中,或許還有疑惑,所以我無法乾脆的將刀插進敵人的體內。」矢島將刀收進刀鞘。
「為什麼一定要殺人呢?」鈴木並不了解,得到天下,或者是天下一統,有什麼好處?像現在這樣安分的過日子,不是很好嗎?
「妳知道為什麼屋形大人會這樣東征西討的嗎?」矢島露出她見到鈴木以來的第一個微笑,「因為要守護。」
「守護?」鈴木坐在緣廊上。
「嗯。」矢島坐到鈴木的身邊,「守護著自己深愛的人,守護自己的家庭,自己的領土,自己的人民,所以必須這麼做,如果不這麼做,會換成別人過來打我們,而和平,將不會降臨在這塊土地上。」她握住鈴木的手,把小太刀交到她的手上,「我今天會去屋形大人那邊。」
「要上戰場了嗎?」鈴木握緊了小太刀。
「嗯,請幫我祈禱吧!巫女大人。」矢島跪在鈴木的面前。
「妳什麼時候發現的?」鈴木輕笑著,一直以來,屋形大人在大家面前也宣稱鈴木是養女,矢島竟然可以發現。
「這很重要嗎?」矢島低下頭。
「
晚上,矢島去見了武田,她執起長刀,將刀交給武田,說:「屋形大人,我不一定可以在戰略中有什麼具體的貢獻,但是我願意將我的力量交給屋形大人。」
「我知道了,從現在起,妳是我的養子,妳必須以男人的身分活下去,即使這樣,妳還是願意接受嗎?」武田將長刀交還給矢島。
「是。」矢島維持正座的姿勢。
「妳的名字,不再是矢島舞美,而是武田勝實。」武田讓侍女拿來男人的服裝。
「是。」矢島知道,自己的命運會完全不同。
一個月之後,矢島跟著武田一起出征,鈴木看著天空,喃喃的說:「請妳,一定要平安的回來。」她的手上,還握著那天矢島交給她的小太刀。
第四次的川中島之戰,上杉景虎一個人衝進武田的軍隊中,四處砍殺,武田信玄派身邊的矢島去迎戰。
「在下武田勝實,敢問事上杉景虎大人嗎?」矢島策馬擋在上杉景虎的面前,她下馬後,拔出自己的長刀,對上拿長槍的上杉景虎,絲毫沒有任何的退縮。
「我從來沒聽過你的名字。」上杉景虎的長槍指向矢島,他也下了馬,「不過,有挑戰者,我也沒有回絕的理由,來吧!」
矢島揮動她的長刀,衝向上杉景虎時,左手抽出小太刀,長刀格開了長槍後,小太刀砍向上杉的肚子。
「鏗!」上杉也同樣抽出小太刀擋住。
「難得有人可以擋住我第一招。」矢島冷笑了一聲。
上杉收回自己的小太刀,長槍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後,用力的劈向矢島,她反手持長刀,單手擋下長槍的攻擊。
「勝實大人!讓在下來幫助你!」真田信隆從另一端衝了過來。
「別過來!」矢島大叫,「去保護屋形大人!」她正在和上杉景虎對峙,「真田大人,什麼才是需要守護的?請您記住!」
突然,號角響起,上杉將長槍收了回去。
「看來,我們兩個這次還無法分出勝負。」上杉輕笑著,他跳上馬,「希望下次的戰役,我們兩個可以好好的打一場。」
矢島無言的看著他,說:「我希望,我們永遠都不會遇到,永遠都不要有戰爭。」
「那是不可能的。」上杉淡淡的說,立刻策馬離開。
回到自己的住所,矢島才剛脫下盔甲時,鈴木就出現了。
「勝實大人,聽說您和上杉景虎大人決鬥過了?」鈴木跪坐在矢島的面前。
「稍微過招而已,不算決鬥。」矢島淡淡的一笑後,放下盔甲,「只有我們兩個在的時候,不要叫我勝實大人,跟以前一樣就好。」
鈴木拿出小太刀,放在矢島的面前,說:「舞美,這是妳交給我保管的東西。」
「這是送給妳的東西,不要拿回來給我。」矢島轉過頭,抽出長刀,放在太陽下照耀,「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它這麼閃亮。」她微笑著。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見,妳那麼的閃亮。」鈴木握住矢島的手,矢島有些驚訝,鈴木的笑容在陽光的照耀下,比以前更美,「謝謝妳平安的回來。」
晚上,矢島和鈴木一起出席凱旋宴會,看見所有的家臣,有些人還因為喝醉酒把上衣給脫去,鈴木有些害怕,一直依在矢島的身邊,矢島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把酒杯遞向鈴木的面前,說:「妳就一直在我身旁幫我斟酒就好,其他人就不會來煩妳。」
武田信玄看見兩個人的舉動,他沉思了一會兒,拍手對大家說:「今天難得大家都聚在這裡,我想對大家宣佈一件事情。」他站起身,示意要矢島過去,「今天我的養子,勝實決定要娶我的養女,愛理。」
「什麼?」矢島驚訝的看向武田。
「這是要確保妳不會被人懷疑是女生。」武田小聲的在矢島的耳邊說。
「是…」矢島低下頭。
宴會結束後,矢島坐在平常的緣廊,看著月亮,鈴木端茶走到矢島身後,問:「在想什麼嗎?」
「妳對婚事,有什麼看法?」矢島仍舊看著月亮。
「我只希望,以後妳的眼中也會有我。」鈴木把茶端到矢島面前。
「不會有任何後悔嗎?」矢島轉過頭,皺起眉,「我是女的,沒有辦法給妳…一種完整…」
「只要平安就好了,我們兩個都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好了…」鈴木放下茶杯,用雙手握住矢島的手。
迎娶也只是很簡單的鋪張,簡單的儀式,還有將愛理的東西搬到矢島的住所而已,對兩人生活上其實沒有太大的差別。
不過,一起生活一年多,兩人一直沒有行房的消息經由侍女們傳了出去,對於矢島的流言,也就多了起來。
武田把矢島找了過去,說:「這個要求雖然有點無理,不過,我會找個男的,和愛理…」
「我知道了。」矢島雖然很不願意,但是,她必須穩固她的地位。
回家後,矢島告訴鈴木這件事情,而鈴木也只能默默的答應。
晚上,矢島握著自己的武士刀坐在房門外,耳邊充斥著鈴木的呻吟聲,她努力的想靜下心來,但是,她卻恨不得殺了正在跟她的妻子交合的那個男人,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的在乎鈴木。
完事後,矢島拉著那個男人到密林裡殺了。
「對不起。」矢島回到房間時,鈴木已經把衣服給穿上,矢島已經不敢再抬起頭看著鈴木,「因為我的關係,讓妳遭受這種委屈。」她跪在愛理的面前,「我…我不知道該怎麼…」
「舞美。」鈴木撫著矢島的臉,「答應我的事情,妳要做到喔!我們結婚之前,妳答應我要一直看著我的。」
「愛理…」矢島抬起頭,「我可以喜歡妳嗎?」
「當然啊!我是妳的妻子啊!」鈴木露出笑容。
喔喔~~~~~~賣叔真的太帥!!!
剛是想像就...(羞(被打!
愛理阿阿阿阿阿!!!!!
賣叔殺的好!
期待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