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22 02:07:13霜月寒燈

[Dear dear] 霧失樓臺

Dear dear:

  許久不見你。

  「最近過得好嗎?」我想這樣問,但幾乎已經可以想見你的回答,還是老樣子,白天上班,晚上打電動。不過現在是暑假不用上班,這個時節,你大概正南北奔波地陪考吧?

  如果你反問我「那你呢?」,我一定會丟個笑臉符號給你,說當然好啊,正和好友一起在日本旅行呢!

  會想起你或許是因為這陣濃濃大霧的原因。「如置身五里霧中」,約莫就是這樣的感覺,溼冷的霧氣是綿細懸浮的水滴,夾著風撲在臉上身上,有種沁沁的寒意。

  我們正在大涌谷,出產溫泉黑蛋的地方。黑色的蛋殼是和硫磺化學作用的關係,看起來挺特別的,而且號稱吃一顆可延命七年,雖然我覺得太長壽未必是件好事,但在樓上餐廳用完日式定食的午餐後,我跟小樹還是合買了一袋黑蛋,打算晚上再分給其他同學當消夜。

  而此刻我們提著方才買的一堆要帶回台灣送人的土產,站在岔路上猶豫著要直接去停車場還是去導遊推薦過的登山口看看。

  「霧超大的耶,能見度大概只有一百公尺吧?」

  「這樣有一百公尺嗎?」小樹看著前方一群沒入霧中的遊客,口氣相當懷疑。

  「怎麼辦?剩下大概十五分鐘而已,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

  在一點都不認真的討論過後,我們還是直直往登山口走去。入口的地方有一個門,外面的標示大致寫了因為這裡有硫磺地形,有時硫磺味會較重,身體不適的人請勿進入等等注意事項,我和小樹走進去,石板鋪成的步道尚稱寬敞,但兩旁寸草不生的赭紅色土地幾乎沒什麼風景可言,倒是風中真的有很明顯的硫磺味。

  上山下山的人還算不少,我們背著包包提著袋子還要騰出手拿相機,老實說有點行動不便,而且疾行五分鐘之後,我們遙望眼前不知還有多長的步道,很快地決定轉身,往回走。

  就是轉身的那瞬間,我憶起先前那似曾相識的既視感所為何來。那一回我們去壽山,明明都是高雄人的兩個人卻完全搞不清楚動物園的入口在哪裡,傻傻地跟著人群走上木質的登山步道,發現不對勁時,才邊走邊討論要不要下山。那時也是像這樣吧!看了看不曉得延伸到哪裡的階梯,我們還是轉身,往回走。

  都已經三四年前的事了,突然襲上心頭時卻恍若當下。以後,我會不會又在走著某個步道時想起今天的茫茫白霧呢?

  和小樹趕回車上時,狼狽的樣子大概很驚人,因為大家紛紛問我們到底跑去哪了,怎麼頭髮變這樣子……

  坐在椅子上梳開溼髮,小樹問我她頭髮上有沒有硫磺味,我湊過去聞了一下,還是只有洗髮精的清香。

  下一站原本預計是蘆之湖遊船,但因天候不佳,船隻暫時停開,所以導遊決定先帶我們去山下的小田原城。隨著海拔下降,霧氣越見輕淡,蒼翠的樹木出現了,藍天白雲出現了,耀眼的陽光自然也出現了。山中氣候多變,這次還真讓我們見識到啦!

  在小田原城下車,晒得人皮膚生疼的日光讓我們一時之間有點適應不良,撐起陽傘,我跟小樹懶洋洋地跟在隊伍最後面,一路漫步,遇到導遊停下來解說時,我們就拿相機亂拍或跑去看一邊的告示牌,進到目的地「天守閣」之後也是如此,類似文物展示館的天守閣共高四層,全部木造的建築物頗有種沉穩的氛圍,但沒開空調實在是太熱了,我盤起頭髮,一邊看著陳列櫃裡的盔甲武士刀古琴琵琶髮簪燈檠等等古物,一邊覺得想睡覺。

  要再開回山上時,導遊先打了電話去確認蘆之湖那邊的情形,不過當他用很驚訝的聲音問說「已經結束了?」,我們就知道遊湖無望。山下明明是晴朗到把人烤焦的豔陽天,山上卻因濃霧而無法開船,若非我們剛從霧中來,或許會難以置信吧!

  因此我們將直接前往御殿場的平和公園,結束今天的行程。

  而你現在,又在台灣的哪個角落?

                              selvia0407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