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6-27 14:44:01徐磊瑄

【心情左岸】寫給初戀情人的一封信

親愛的初戀情人,你好嗎?

  算算日子,我們已經十年不見,這十年你好不好?是不是還像從前一樣,是個長不大被女孩們寵壞的大男孩?

  我記得我們十二年前分開,分開的兩年後在你哥哥的結婚喜宴裡遇見你。分手的情人在他人的喜宴上說著客套而言不由衷的「問候」話語,很奇怪。突然覺得,我跟你哥哥比跟你還要熟。我們,像是兩個初相識的朋友尷尬地談話。曾經貼近,之後卻遙遠。

  我們相識在兒時十歲,小女孩的心早就裝下你,及至成長後你才發現我的心跡,似是感動於我的守候,下定決心要好好愛我,好好保護我,你說我等候太久,太讓你心疼,所以該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了。我乖乖的在你身邊,守候、等候,做最體貼你的那個人。只歎長距離戀情不能時時陪在你身邊,否則我一定天天為你洗衣、替你煲燙做飯,遞水提鞋。半年多後,我漸漸發現你的不對勁,你也老實坦白,老實得令我心痛。你說前女友回頭,學校裡的學妹又癡心不悔的等著你,你周旋在幾個女孩當中難以抉擇,還不知忝顏問我到底該選誰才好。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要你用這種方式來對待我?面對我,你不知如何是好,只說都是你不好……,然而卻也漸漸的開始為自己的不好辯白,替我羅織了一個罪名,說我當初根本就是「勾引」你,你才會毅然決然的跟我在一起。我好愕然又憤怒於你給我冠上的這個罪名,原來我主動奉上自己的愛情跟真心,給你機會,太熱情的愛著你,居然被你解釋成為「勾引」。曾幾何時,我的愛情跟真心竟變得如此廉價;廉價到成了令人不堪的「勾引」,甚至讓你不屑。叛逃的心何需厚道?只要能夠走遠,你可以羅織一百個令你討厭作噁的罪名冠在我頭上,讓你自己逃離得一點都不心虛。

  對於你當年的行逕我曾有過怨恨,之所以會怨恨是源自於沒有徹底反省。親愛的初戀情人,如果說要怨你恨你,其實該恨該怨的應該是我自己。是我太天真又太傻,自以為兒時就認識熟悉的人會是天使,殊不知相識卻不相知,原來當年的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惡魔。原以為愛一個人只要真心待他好,奉上自己的真心,好好愛他寵他就能夠有對等的回饋,殊不知小惡魔都是如我這等傻女所寵出來的。其實你並沒有錯,錯的是我當年的單純,還有對你近乎迷戀而無知的厚寵。

  是的,單純與無知不但傷害自己,有時甚至也會傷害他人。

  十二年的光陰轉眼即逝,我在這些年裡有了成長,對愛情有了新的體認。我不再怨恨你,是真的不再怨恨你了。若要說有什麼,那也只是鎖在腦海裡的記憶而已。以前曾聽人說過一句話:男人就算再一文不值、一無可取,女人若是愛上了,就會無法自拔的愛。成長後的我對愛情的反應跟態度並非如此,一旦發現一個不值得我愛的男人,我就會完全放下,去尋找下一個值得我愛的男人而不再繼續等待。一旦找到了一個值得我愛的人,就算為他火裡來水裡去,甚至犧牲一切我也在所不惜。

  你呢?你成長了沒,還是十二年前那個昧著良心的小惡魔嗎?

  時常夢到你,但不是眷戀而是介懷。縱使當年是我這小癡女有錯,慣壞了小惡魔,但仍介意於你當年所羅織的那個「勾引」罪名,還有你劈腿的行徑。我很想聽到你對我說聲「對不起」,但這句「對不起」要出自於一個生命一帆風順,感情世界呼風是風;要雨是雨的你而言,似乎是太強求了。

  好吧,就算是我強求好了。我曾經在夢裡、在想像裡聽見你跟我說聲「對不起」。哪怕只是虛幻一如想像跟夢境,至少也能彌補我心底的那個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