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23 22:14:57徐磊瑄

小說《痞子痞子,我愛你》─(4-3)

4-3.
  期中考後,澤顥的成績明顯不理想,但還好天上諸神保佑讓他全都低空飛過,或許這該歸功於他平時燒好香。自從他與Mini分手後,他將全部的精神都放在畫油畫上頭。人家常說「愛情」會使一個創作人的情感豐沛、作品賦有生命力,靈感更是源源不絕,所以最近學校的油畫課或素描課澤顥總是乖乖去上,畫也畫得特別的好,大概是他把所有的抑鬱之情全藉由畫畫的方式抒發出來了吧。
  澤顥跟Mini分手的傷痛一下子就過去了,根本不構成所謂的情殤,原因是哲宇很快的又介紹了一位正妹Anna給他認識,兩人很快就陷入熱戀。大家本以為這次澤顥跟Anna的閃電戀情應該會維持得久一點,卻沒想到有一天就在他前往她的宿舍時,竟目睹她跟別的男生正在房間裡親熱。
  Anna跟幾個同學合租了一層公寓在學校附近,這一天她沒課躲在房間裡,正跟劈腿的男友繾綣纏綿。室友出去上課的時候沒把客廳的大門給關上,澤顥趁隙上樓之後開心不已,正打算給女友一個驚喜。
  來到她的房門口,房門並未完全掩上。縫隙之中他看見一男一女熱情繾綣,這下子沒給女友驚喜,自己倒是驚愕不已。
  看到這一幕,他握緊拳頭,雙眼汨汨的流下淚來,「士可忍,孰不可忍。我堂堂男子漢怎麼可以受到這種屈辱呢?」喃喃唸完,他本想衝到房間裡痛揍那個上他女友的賤胚子,可是這時又想起哲宇從前對他所說的「追女五秘」中的其中一條,「不管有什麼錯都不關女生的事,一切都是男生的錯。」於是他忍住心碎的痛楚,坐在客廳的椅子上乖乖枯等。
  過了不知多久,兩個纏綿完的男女終於出來了。這時澤顥上前對Anna哭喊道:
  「我知道我不夠好,妳跟他分開好嗎?我保證會好好鍛鍊身體的。」
  「這怎麼回事?」那男子轉問Anna。
  「呃,他……他是……」她支吾其詞。
  澤顥則搶著說,「我是她男朋友,求你離開她好不好?你的條件看起來很不錯,不愁沒女生喜歡你。我只有Anna,可不可以求你不要跟我搶?」
  那男子一聽冷不防刮了Anna一巴掌,澤顥見狀保護的站在她面前,「你算什麼男子漢,為什麼動手打她?」
  男子拉開澤顥,站在她面前。「妳之前跟我說妳沒有別的男朋友,原來是騙我的?」
  「你聽我說,我跟邱澤顥其實只是玩玩而已。」
  「夠了!」那男子將她推到一旁,逕自回房換好衣服,立刻走人。
  澤顥看著一旁懊惱不已的她,憐惜的趨近。「他走了,妳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妳的。」
  「你怎麼這麼賤啊,我都說跟你只是玩玩而已你還想照顧我什麼?」
  澤顥雖然心疼於自己的「真心換絕情」,但還是不願意就這樣劃下感情的休止符,他不甘心,一定要再好好證明自己。「是,我就是犯賤!難道,愛妳也是一種錯誤嗎?」
  她冷不防的也給了他一巴掌。「你是什麼爛東西啊?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也配談『愛』嗎?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Anna……」
  「滾──」
  當然,澤顥跟Anna鐵定是分手了,這件事情給他很大的打擊跟羞辱。當蘭華跟夢薰知情之後免不了又跟哲宇大吵了一架,但再怎麼吵事情還是發生了。
  可是別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徹底的擊垮了澤顥,他這個人啊什麼事都忘得快,因為過沒多久他又因哲宇的介紹而認識了S大學的音樂系女生Jessica,很快的,兩人又看對了眼。
  「這次這個Jessica可是個音樂系有氣質的乖乖女喔,而且也沒有怪怪的嗜好,很正常。相信你們一定合得來。」哲宇對於自己的安排相當滿意,直稱自己簡直可以當個職業媒人了。
  就這樣,澤顥收拾了「二度失戀」的悲愴心情與Jessica展開了嶄新的戀情,一切看起來都相當順利。
  「嗯,看他們小倆口最近相處得挺好呢,總算我做了自己該做的事,贖了我『該贖的罪』了!」哲宇語重心長的說。
  「還早呢,現在才剛開始,等過了半年還『相安無事』的話再來說吧。」夢薰忍不住刮了哲宇一頓鬍子。
  認識Jessica不到一個月,澤顥忽然生了一場大病,又發燒又上吐下瀉的,還好有這甜心的可人兒悉心照料,煲湯燒飯、削果餵食,洗衣打掃外加溫柔解語。
  「你要好好養病喔,等你病好了我們就找個週休不用上課的日子去花東玩玩,你還可以順便寫生畫畫呢。」溫柔的Jessica這樣對澤顥說。
  「妳對我真好!」
  「我不對你好要對誰好?」說完她又想到學校音樂會的事,「對了,下個月我跟同學有個演奏會,你一定要來,我要把你介紹給我同學認識。」
  「妳要介紹我給妳同學認識?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囉。」
  過了一星期,澤顥的病終於就在Jessica的照顧之下穩當的痊癒了。這麼一病一照顧可把兩顆年輕的心拉近,正所謂戀愛中的情侶看到的全是對方的優點,他們的世界裡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人了。單純的澤顥天真的以為他終於找到了真愛,而Jessica也確實是位高貴典雅而又溫柔婉約的優秀女孩,於是有天下午他花了一些時間用電腦繪圖軟體做了一張假的結婚證書,做好之後就在一個浪漫美好兩人獨處的晚間時光裡遞給了Jessica。
  「我認識了許多女孩子,從來沒有一個能讓我這麼心動,心動到竟然會有想婚的念頭。妳願意在這張結婚證書上簽下妳的名字嗎?」
  「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啊。上個禮拜生病的時候我一度以為自己就快死掉了,還好有妳細心溫柔的照顧我,我才能復元得這麼快,所以說我的生命是因為妳才得以延續啊!」
  看著那張假結婚證書,Jessica眼裡泛著淚光,「我真的很感動。」
  「那妳願意簽上妳的名字嗎?」
  她的眼淚落了下來,點點頭說,「我願意。」
  兩人就在那張電腦繪圖所畫的證書上簽下彼此的姓名。深夜十二點,哲宇、蘭華跟夢薰相繼回到公寓來,只看見Jessica與澤顥你儂我儂的相看兩不厭,彷彿全世界的人都成了空氣一樣透明看不見。
  「喂,你們倆有完沒完?要抱到房間裡去抱好不好?」夢薰受不了說。
  澤顥站起,「你們回來得正好,幫我們在這張證書上做一個我們愛情的見證吧。」他說完就將假證書推向蘭華跟哲宇。
  他兩一看,受不了似的叫起來,「不會吧?邱澤顥你頭殼壞掉了喔?」
  「我沒有頭殼壞掉,求求你們簽個名做一下見證嘛?」
  夢薰湊近一看,哇啦哇啦的叫著,「欸,邱澤顥,結婚這個遊戲並不好玩耶。」
  「就只是一張假證書而已,又不是真的,最主要是想留下一個愛的紀錄跟見證啊。」
  蘭華推了他的頭一把,「拜託!你嘛幫幫忙。別鬧了好不好?」
  澤顥看了Jessica一眼,有些沒面子的糗狀,「喂,你們到底是不是朋友啊?只是簽名做個見證又不是要了你們的命!」
  哲宇一把拉過澤顥,低聲在他耳畔說道:
  「我實在很後悔收你當我徒弟耶!你怎麼這麼沒用就這樣一頭栽下去了咧?外面的世界還有一大片的花海,你犯不著為了一枝玫瑰花就放棄一座美麗的公園吧?真是丟我這個師傅的臉哪。」
  澤顥甩開哲宇,「廢話不要說那麼多,你到底要不要幫我做見證?」
  「不幫!」哲宇斬釘截鐵說完,轉身回到房裡去。
  「那你們呢?」澤顥問向蘭華跟夢薰。
  「也不幫!」他們二話不說的就走進房間去。

  過沒多久澤顥因為一個重要的油畫作業跟報告錯過了Jessica的生日還有她跟她同學的演奏會,她為了此事跟他鬧翻天,直說他那天簽下名字的那張假證書根本只是唬弄她的小把戲,他一點也不愛她。他好說歹說還是沒有辦法安撫她的心。女生要是盧起來簡直就比母獅子還難搞,就這樣,那張假證書當然也就成為二人吵架之下的犧牲品,唰啦唰啦的一下子就──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