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1-16 22:11:16徐磊瑄
小說《來不及,說我愛你》─(8)
8.
這天晚上,我與張子謙在雙十路的茶館裡喝茶。正當我們都沈溺於茶香之中的時候,他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透明塑膠套。
「那是什麼?」我好奇問。
「裡面是頭髮,妳的長頭髮。」
我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向張子謙,他將那個膠套遞到我眼前。我接過之後放在手心上一看,裡頭似乎有兩、三根糾纏在一起的細細髮絲。
「這是我的長髮?」我又問。
「記不記得我們在新光三越十三樓的那個晚上,妳哭倒在我懷裡?」
我點頭。他繼續說下去:
「我回家之後,發現有幾根長髮沾在我胸口,我猜這是妳的長頭髮,所以就把它們給留下來了。」
我的臉,剎那間又紅了起來,這一次肯定是個熟透了的紅蘋果。
「可以送給我嗎?」
「啊,什麼?」我不懂張子謙的意思。
「長頭髮,送給我好嗎?」他的眼裡閃著企求的眸光。
「呃……,嗯。」我起先支吾著,盯著他微笑,低下了頭。
他耍寶似的把右手舉起來,像發誓那樣的對我說:
「這幾根長髮我誓死列為私家珍藏,絕不外流。」
我一聽,又噗哧的輕笑了起來,端起桌上的杯子喝著茶。我故意將杯子舉得高高的,仰頭一飲而盡,為得是要掩飾我羞怯的情緒。
喝完杯中的茶後,我的羞怯依舊沒褪去,所以我找了其他的話題。
「張子謙,你家住台中嗎?還是只有你一個人唸書住在這?」
「原本住南投,不過自從我爸媽過世之後我就到台中住了。」
「啊,你爸媽──」我感到抱歉遺憾,不敢再往下問了。
他搖搖頭,要我別難過,「在我十幾歲的時候爸爸意外喪生,後來媽媽也生病過世了。因為沒有兄弟姐妹,所以他們過世之後我就到台中依親,住在親戚家。」
「那你現在還住親戚那裡嗎?」
他又搖搖頭,「住了幾年考上大學,我不想再寄人籬下所以自己搬出來住,到處打工賺取我的生活費跟學費。雖然打工賺得錢不多,但我申請了助學貸款,所以還好,日子也還過得下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係,真的。」張子謙笑了笑,「其實在年輕的時候自立更生也很好啊,總強過年紀大了才辛苦過日子吧。我知道自己沒什麼親人,所以要更努力。」他概略提及自己的身世,雲淡風輕,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張子謙,你真的好堅強好堅強喔。」我望著他,眼裡閃著同情欽佩的淚光。
「不要叫我張子謙好嗎?」他天外飛來一筆的說。
我張大了嘴,輕輕的「啊」了一聲,有點錯愕的。
「我喜歡別人喊我『子謙』!」他對我這麼說,其實是很明顯的暗示。
在那晚茶館喝茶之後,我就開始喊他「子謙」了。就當我是善良的小天使,應他所求囉。然而事實上,是他的溫柔、善良跟對我的好,在我心裡深深的紮了根,想忘掉都難。
這天晚上,我與張子謙在雙十路的茶館裡喝茶。正當我們都沈溺於茶香之中的時候,他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透明塑膠套。
「那是什麼?」我好奇問。
「裡面是頭髮,妳的長頭髮。」
我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向張子謙,他將那個膠套遞到我眼前。我接過之後放在手心上一看,裡頭似乎有兩、三根糾纏在一起的細細髮絲。
「這是我的長髮?」我又問。
「記不記得我們在新光三越十三樓的那個晚上,妳哭倒在我懷裡?」
我點頭。他繼續說下去:
「我回家之後,發現有幾根長髮沾在我胸口,我猜這是妳的長頭髮,所以就把它們給留下來了。」
我的臉,剎那間又紅了起來,這一次肯定是個熟透了的紅蘋果。
「可以送給我嗎?」
「啊,什麼?」我不懂張子謙的意思。
「長頭髮,送給我好嗎?」他的眼裡閃著企求的眸光。
「呃……,嗯。」我起先支吾著,盯著他微笑,低下了頭。
他耍寶似的把右手舉起來,像發誓那樣的對我說:
「這幾根長髮我誓死列為私家珍藏,絕不外流。」
我一聽,又噗哧的輕笑了起來,端起桌上的杯子喝著茶。我故意將杯子舉得高高的,仰頭一飲而盡,為得是要掩飾我羞怯的情緒。
喝完杯中的茶後,我的羞怯依舊沒褪去,所以我找了其他的話題。
「張子謙,你家住台中嗎?還是只有你一個人唸書住在這?」
「原本住南投,不過自從我爸媽過世之後我就到台中住了。」
「啊,你爸媽──」我感到抱歉遺憾,不敢再往下問了。
他搖搖頭,要我別難過,「在我十幾歲的時候爸爸意外喪生,後來媽媽也生病過世了。因為沒有兄弟姐妹,所以他們過世之後我就到台中依親,住在親戚家。」
「那你現在還住親戚那裡嗎?」
他又搖搖頭,「住了幾年考上大學,我不想再寄人籬下所以自己搬出來住,到處打工賺取我的生活費跟學費。雖然打工賺得錢不多,但我申請了助學貸款,所以還好,日子也還過得下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係,真的。」張子謙笑了笑,「其實在年輕的時候自立更生也很好啊,總強過年紀大了才辛苦過日子吧。我知道自己沒什麼親人,所以要更努力。」他概略提及自己的身世,雲淡風輕,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張子謙,你真的好堅強好堅強喔。」我望著他,眼裡閃著同情欽佩的淚光。
「不要叫我張子謙好嗎?」他天外飛來一筆的說。
我張大了嘴,輕輕的「啊」了一聲,有點錯愕的。
「我喜歡別人喊我『子謙』!」他對我這麼說,其實是很明顯的暗示。
在那晚茶館喝茶之後,我就開始喊他「子謙」了。就當我是善良的小天使,應他所求囉。然而事實上,是他的溫柔、善良跟對我的好,在我心裡深深的紮了根,想忘掉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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