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齊夜曇迅雷不及掩耳地處理完了白悠悠所帶來的人馬，讓他們全都躺在冰冷的地上哀號，自己則是站在一旁，冷冷地俯看，「別再在我面前出現了。」語畢，耳邊聽見的仍舊是一整片的哀鴻遍野，但是他才懶得管這些人，冷著面便朝著領頭的白悠悠踱去。

「你、你想做什麼──」白悠悠睜著眼眸望著毫不遲疑地朝著自己走來的齊夜曇抖聲輕問，但是對方卻沒有回答她，只是踏著腳步堅定地往前走，直到齊夜曇與她面對面、眼對眼，身上隱約迸散出一抹淺淺的怒氣。

「......」什麼話都沒說也沒打算開口的齊夜曇冷寒地瞄了眼白悠悠恐懼地閉起雙眼，纖長的眼睫還輕輕地抖著，只能一陣抿唇的他忽然退了一步，待白悠悠發現四周毫無動靜而試著掙扎地睜開了一隻眼的同時間，他迅速地伸手搥往白悠悠靠著背的牆，砰然的聲響讓她因而瑟縮了一下。

「嗚──」反射性地以雙手護住臉，白悠悠害怕地輕吟了一聲，然而，齊夜曇卻是揚唇笑了，在逆光的幽暗裡，笑得冷絕，恍若惡魔般令人發顫的笑顏對住怯怯抬眸的白悠悠，聽著她在瞬間瞪眼，而後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

終於，齊夜曇看夠了別人的糗樣，輕聲啟唇了：「妳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嗎！？」嘲弄著，他的表情很冷、很冷，讓白悠悠開始打起哆嗦來了，並且暗自後悔自己竟惹上這麼個表裡不一的惡魔。

「既然如此，妳又為何要對我窮追不捨呢！？」齊夜曇撇唇，收回了拍在牆面上的手臂，訕笑道：「另外，把人帶走、快點回家了，灰姑娘！」

白悠悠聽著他的取笑，心口突然有點鬱悶，嘖！到底誰是灰姑娘啊！？她記得他好像才是被她追著跑的那個人喔！？

「喔，我忽然想到我剛剛好像打了妳家的車伕，這可真是糟糕啊......那妳不就沒人可以駕車帶妳回去了！？」故意這麼問的齊夜曇微笑著，立即氣煞了白悠悠。

「你──」她咬咬牙。

齊夜曇登時冷下臉來，要脅道：「別再跟著我了，白悠悠！不然我絕對會讓妳嘗到何謂『後悔』兩字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望見他即將離去的背影，她忿怒地低叫著：「齊夜曇！」竟膽敢威脅她是吧！？

「不送了。」他沒有回頭，「還有，妳順便回去告訴那些老頭們：不是每件事都能讓他們盤算在掌心裡頭的。」

「......」白悠悠獨自在風中站立了許久，直到看不見齊夜曇的背影為止。

然而，他們沒發現這些話全都被因為睡不著而跑下樓、想到對面馬路的便利商店裡買罐熱咖啡喝的仇問給一句不漏地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