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16 17:24:51凰 / Beth
《我的情人是老大》/ 10
第四章
陰天，室內打亮了客廳中的那盞水晶吊燈。
倪晨星坐在電視前方的柔軟沙發上頭，兩腳優雅地疊起、手裡還拿著遙控器轉台沒多久之後，原本專注在電視螢幕上的他隱約發覺了身畔凹陷一角，待他回眸望去，才知道是齊晏飛坐近他身邊。
但是，仍舊裝作不知情的倪晨星沒有搭理齊晏飛，只是將全副的精神又挪回螢幕上頭，悶得齊晏飛不滿地以手托腮，用涼涼的眼角覷向他，可怨的是倪晨星似乎對他的關愛注目眼光顯得不痛不癢，仍然繼續漠視他。
「星......」沒辦法的齊晏飛只好無奈地撫著餓極了的肚子，很哀怨地呼喚一聲，見倪晨星沒有回頭的意思，他繼續賣力地叫著：「星星」──
倪晨星給這句呼喚叫得全身的雞皮疙瘩落了滿地，只好依言轉過眼角，冷淡地啟口：「幫主，麻煩您請用正常的聲音頻率叫我。」還有，誰叫『猩猩』啊！？這裡又不是動物園......
見倪晨星終於肯搭理自己了，齊晏飛愉快地咧了咧嘴，「哎呀，別這樣嘛......」
拋了一枚冷眼狠瞪過去，他還是有身為別人屬下的自覺，於是倪晨星只好莫可奈何地關掉了電視、擱下遙控氣，淡淡開口問了：「幫主有什麼吩咐？」
「我餓了......」很委屈地瞥了眼倪晨星，齊晏飛覷著他瞬間沉默，而後才微笑道：「你快想點辦法替我解決吧！」
「幫主，廚房裡有吃的。」猶疑了很久，倪晨星忍不住歎氣；記得他在住進來之際就已經跟齊晏飛提過了，廚房裡什麼東西都有。
「我也知道啊！」齊晏飛瞪眸，覺得奇怪地望住倪晨星，努嘴後嘿嘿一笑：「因為我不想自己動手。」
「......」那是要他去動手的意思嗎！？
「你去。」齊晏飛笑了笑，指名道。
「......」他可以反抗嗎？
「快點，我好餓。」
「......」這個人似乎是搞不清楚狀況。
「還愣著發呆幹嘛！？快去啊！」齊晏飛疑惑。
「幫主。」他覺得有必要跟他把話說清楚。
「什麼？」
「我是保鑣而不是鐘點傭人。」這兩種人的身份差很多。
「那我幫你加薪到跟保鑣一樣多好不好！？」
「......」他該說什麼？是好還是不好！？
見倪晨星還沒有動作，於是他臉色一板，抱怨道：「不然你又禁止我們出門買東西吃，這樣會餓死的。所以你快去吧。」齊晏飛笑嘻嘻地。
「......」他可不可以掄拳揍他個幾拳！？
最後，兩人想出了一個折衷的辦法。
才伸手掛上客廳走廊上頭的那具電話，齊晏飛又踱回廳裡，望眼便見倪晨星又坐回電視前的那張沙發上，再次拿起遙控器閒散地轉台，專注的側臉映上電視螢幕散出的點點光芒下，看來很是冷漠。
他抿起唇走了過去，坐到了倪晨星的身邊有半晌，之後跟著徐緩地伸出一隻大掌來，趁著倪晨星專心看電視之際朝他慢慢接近，最後，他成功地將魔掌擱上倪晨星的纖肩，唇畔因而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那隻屬於齊晏飛的大掌不動聲色地在倪晨星的肩膀上來回摩挲著，以為倪晨星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而得意地扯開了唇，笑得很愉快；沒想到正當他沉浸在手上的美好觸感時候，倪晨星忽地回眸來，涼涼地低首覷著那隻肆無忌憚在他身上亂摸的手。
「觸感好嗎？」刻意壓低的美妙嗓音裡頭帶著一抹醞釀中的風暴，倪晨星淡淡地開口。
「不錯！」因美人在旁與美好的手感而暫時失神的齊晏飛微微揚唇，很配合地笑著回應，只差沒流個口水以示真實的心情而已。
倪晨星抿唇，「你打算摸上多久？」
「如果就這樣一輩子也不錯......」齊晏飛呵呵笑道。
聞言的倪晨星把那張絕色容顏挪近齊晏飛，如花瓣的唇吐出淺淡的馨香，語調裡卻充滿了威脅：「如果你再不把手放開的話，我想等會兒它的下場會是被我扔進垃圾桶裡。」
耳畔溜過一抹陰陰冷脅的齊晏飛瞬間由天堂落進地獄底，驚得馬上回神來之後還對著冷瞪過來的倪晨星露出一抹傻笑，希望可以避開倪晨星的追究，「......呃......我剛剛什麼都沒做喔。」
「的確。」倪晨星淡淡頷首，面色冷然，「但是我卻很想對您"做些什麼 " 。」
「呵呵......」齊晏飛望著倪晨星那雙閃爍著異光的美麗雙眸皮皮剉中，不過，可以被倪晨星用這種眼神盯著看，就算是冷冷狠瞪的眸光也行，「那，我准你可以對我做些什麼好了。來吧！」把胸一挺，齊晏飛邪邪地瞅著倪晨星、對他眨眨眼而後拉過他的手就在他的胸膛上曖昧地游移。
倪晨星因齊晏飛俊美面上所綻出的那抹極為勾挑的眼眸而微微赧紅了臉，忍不住心底一顫、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轉眸道：「您別鬧了！」語畢，馬上手足無措地跟著轉移話題：「剛才您不是去叫外賣了嗎！？什麼時候會到！？」
算準了他不會回頭反抗，齊晏飛改由搭著倪晨星的肩笑了笑，在倪晨星耳畔小聲地耳語著：「外賣等會兒就來了。如果你餓了，那就先吃我吧！」
「誰、誰要吃你！」為齊晏飛話裡的意有所指而氣忿嚷著，倪晨星偏過了螓首與齊晏飛拉開了距離、撇過赧紅的小臉，試圖冷靜地道：「幫主，您別再胡亂說了！」
「我可沒有胡亂說喔！」偏不如他的意，齊晏飛伸指轉過倪晨星那張燦爛如霞的臉蛋，溫和地微笑著；那淡如風與溫如水的眼神看得倪晨星一陣尷尬與不自在，於是脫開了齊晏飛的箝制，撇開了被握住的精巧下頷，恚怒了。
「您一直戲弄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倪晨星頓時氣結，他為了天盟如此盡力，為何齊晏飛還一直要找他的麻煩！？還是說齊晏飛本性就很喜歡開別人的玩笑！？
「我沒有啊！」齊晏飛很無辜地說著，搔頭，「這不是戲弄。我只是希望只有我跟你兩個人的時候可以不用這麼拘束嘛！都住在一起了還叫我『幫主』，感覺似乎怪怪的哎......」
就算是這樣，他有必要老是說些奇怪的話來嗎！？
「......」倪晨星瞬間無言了，訥訥地提醒他：「幫主，我是來保護你的，而不是沒事跟你住在一起。」
「這有什麼不一樣！？」齊晏飛忍不住咕噥道，瞟了眼倪晨星。
「......」倪晨星悲哀地發覺齊晏飛根本沒有"自己是個被暗殺者"的自覺。
齊晏飛看似愉快地笑著，趁著倪晨星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索裡頭時候，再度悄然地伸出魔掌往他的方向而去，在倪晨星不知曉的情況下，將狼爪偷偷搭上了倪晨星的臂膀，然後十分愉悅地大吃豆腐。
這裡摸摸、那裡抓抓的齊晏飛有趣地望著倪晨星因思考而露出的那抹堪稱複雜的神情半晌，而後緩緩地勾唇笑了。
這可愛的親親老婆不知道在想什麼，那張臉上所露出的表情在他眼底看來是那麼矛盾與可愛，害他整個人現在有點蠢蠢欲動，很想手腳並用地將他壓下去“這個 、那個" ，只不過，如果他這麼做了的話，大概會遭受到倪晨星揮出的鐵拳當作回報吧！
因此，為了他的小命一條，他還是暫時不要賭這麼大好了，反正這個妄想很快就會實現了，他現在只需要忍耐再忍耐；但是，親親老婆的膚觸真的是頂極的，害他一摸就上癮了，所以，現在他的魔掌還在倪晨星的手背上緩慢摩挲著，細細地感受那像絲綢似的美好感覺。
另一方面，當倪晨星思畢、緩然回神之時，齊晏飛的動作讓他發覺了自己又被毛手毛腳，於是怒紅了一張臉，毫不留情地就伸手往齊晏飛的手背上狠狠地一掐，望著被瞬間產生的疼痛給驚回神志的齊晏飛一臉欲哭無淚、甩開他的手之後，立即發出一串慘無人道的呼喊。
「哇啊啊啊......好痛、好痛！」親親老婆的手勁未免也太大了吧！？他的手背都被掐得恍如是印上了一個紅印子了！嗚嗚......
瞟了眼對方的皺臉模樣，倪晨星扯扯唇，一邊冷淡睨著齊晏飛，偽笑道：「幫主會痛吧！？」
「當然會痛！痛啊、痛啊......」齊晏飛疼得眼淚差點一股腦地飆出來了，瞥眸覷著倪晨星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忽然覺得這個平時看似冷漠的小娘子還真狠！
「那就是了。」倪晨星撇唇淡道：「屬下接受了老幫主的託付，不能讓誰傷害幫主您，但是如果您在這期間的舉動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屬下就會以這種程度的疼痛讓您知道什麼才是錯誤的。」
看著齊晏飛的面色有愈來愈黑的趨勢，倪晨星揚唇：「雖然屬下明白這是出自您的一片好意，但是為了不辜負老幫主的重託，因為屬下的心情鬆散而讓暗殺者有機會得逞，屬下決定還是按照規矩來比較好。」
說到後來，倪晨星便隱隱地皺起眉頭來，而這種不受教的彆扭樣子讓齊晏飛真的無法茍同，於是也跟著變臉。
「倪晨星！」齊晏飛臉色一變，冷聲地將銳利的眸光直直射向倪晨星，望著對方逃也不逃的模樣，齊晏飛有點氣結。
為什麼這傢伙的腦筋這麼死！？
「幫主有什麼事要吩咐嗎！？」倪晨星再度端出他原本的身份，制式地啟口乖乖應答，讓齊晏飛頓時拉下了整張臉來，卻也無法讓他改變心意再改口了。
他是天盟的軍師兼副幫主，跟幫主的身份還是有所差距，所以他原來就不能逾舉半分，之前是因為齊晏飛一直不停地逗弄他，他才會氣得忘了自己的本份，不過，現在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因為，他今日會站在這裡是因為老幫主把幫主交代給他保護，為了達成命令，他得認真執行，過濾每一個可能讓地盟達成目標的可能性。
「你......」齊晏飛悶得瞪眸、抓頭髮，怎麼沒說幾句話，倪晨星就又變回原來他們剛認識彼此不久的那種模樣了啊！？
「幫主有何吩咐？」
覷了眼倪晨星，齊晏飛忍不住抿唇喃喃：不行，不可以按照他的譜來走！
眼一黯，齊晏飛命令道：「......過來。」
「幫主，在這裡屬下一樣聽的見。」
齊晏飛冷聲：「我說過來。」
沒轍的倪晨星只好依言踱了過去，孰料在他接近的時候，卻一把被齊晏飛抓住，逼他與他對視之後，任意妄為地將一隻手箍緊他的腰，帶入懷裡，並且制止他的掙扎，驚得他發出一句驚叫：「幫主！？」
「......不准忤逆我。」冷冷的嗓音拂過耳畔，駭得倪晨星瞬間瞠目，只感覺耳畔一陣溼熱襲上，啞然地任齊晏飛的軟舌輕輕掃過他的耳廓，激起他全身一陣顫慄不止，過了許久才躁紅了一張臉龐，伸手推拒。
「......放開！」
「我不介意用另外一種方法來堵住你的嘴，晨星。」齊晏飛將深遂的眸子緊緊鎖住他的，也望見他眼底的一抹驚詫，看著倪晨星瞬間以雙手掩住唇瓣，神色帶了點驚慌。
「......」
「很好，你很聽話。」微微地鬆開了箝制倪晨星的手，齊晏飛得意地笑道，但是卻沒察覺倪晨星眼底的光點正閃閃爍爍，就在他鬆開倪晨星之際，迎面而來的是一枚鐵拳轟上面龐來。
聽得拳頭打上物體的聲音，倪晨星發現自己得逞了，於是咧咧嘴，「幫主，請別再對我做這種事了。這是一個警告......」話還未落，他便發覺自己正往地上撲倒，因為齊晏飛的踢腿掃過他毫無防備的下盤；最後，挪近他面前的是一張唇角沁血的俊美臉蛋，但是面上的那抹隱約的風暴讓他不由得怔了怔。
清冷著俊臉的齊晏飛以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喃喃道：「你真不聽話......」
「......」倪晨星緊瞅著齊晏飛，固執地抿唇：「我不是您的寵物。」沉默了一會兒，倪晨星瞅著齊晏飛那張肅冷的俊臉，不肯屈服地這麼說著。
「只可惜你在我的危機解除之前都必須當隻寵物。晨星......」齊晏飛咧咧嘴，為了他的固執而忍不住哂笑起來；抬眼覷著倪晨星那副不服氣的模樣半晌，緩然再道：「除非你證明你不是。」
證明？如何證明？
倪晨星撇撇唇，似笑非笑地望著壓上他身的齊晏飛，心底有抹不快隨之升起。
他可是奉老幫主的命令前來保護他的，而不是他私人的玩具！如果他今日乖乖地給他看顧，那麼他也不會以下犯上了......
思考未畢的這個瞬間，倪晨星舉起雙手一舉將齊晏飛大力推開，神色漠然地看著他的臉色青了青，而後對著他撇唇、露出一抹無聲的讚揚笑容，他哼了聲，將齊晏飛揮來的拳頭給制住，剎那間只見兩人的雙臂緊緊交纏住。
「喔，沒想到人不可貌像啊......」齊晏飛似讚歎又是欣賞的眼光輕輕掠過倪晨星那張俊美的臉龐，看他一副文弱樣子，沒料到他也是懂點手腳的人，而非是一個無用的書生。
「客氣了，幫主......」倪晨星淡淡說著，「屬下可以保證，老幫主是絕對不會害你的。」意思是說老幫主有眼光，並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被派到現任的天盟幫主身邊當保護者的；而他既然被送至齊晏飛身邊待著，那麼他就擁有最基本的能力。
「哼！還真是不客氣呢......」齊晏飛微笑道，面上的殺氣頓時減少了三分。
「屬下說的都是實話，幫主。」一個甩脫了齊晏飛的箝制後，於原地站了起來的倪晨星於是淺笑道。
「哎呀......」坐在地上的齊晏飛覺得有趣地歪首，有這樣厲害的隨侍在身畔待命著，想必他的安全一定是無虞的了吧！？真希望那個地盟的小子可以機靈點，派幾個功夫不弱的人來，這樣子他才有戲唱啊！
「幫主，可以休......」與還坐在地上的齊晏飛互相欣賞地對視一眼，當倪晨星的話未竟的這個時候，只聽得門外傳來一陣壓按門鈴的聲響，驚得兩人鬆懈的心頭再起一陣風暴，最後，齊晏飛綻出一抹微笑來。
「啊，應該是外賣來了，我去開門吧！」不給倪晨星有反駁的機會，齊晏飛快速地爬起身，接著往大門移動；倪晨星站在原地皺眉，心頭湧起一抹莫名的感覺，想阻止齊晏飛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聽見門鈴響的齊晏飛跑去開門，來人就是送外賣的，身上一襲紅衣與黑色鴨舌帽，遮掩了此人大半的面容，讓倪晨星頗覺不安，於是跟著踏著腳步接近門前，就在齊晏飛身後站定打量。
「先生，這是你們叫的外送......」送貨員將手上的紙盒遞過，齊晏飛垂首低笑，道了聲謝謝；沒想到就在此時，送貨員自身後掏出一把閃亮的刀子，趁著齊晏飛不注意之際悄然揮向他。
「幫主！」
倪晨星震驚地大叫一聲，由於距離極短而無法有效使出打倒對方的招式，於是只好連忙奔過齊晏飛身前格擋，那刀尖便這麼劃過他那張美麗的臉頰，瞬間只見絲絲鮮紅沁出白皙的頰側；而聽聞身後的倪晨星朝他衝過來的這個剎那間，齊晏飛抬眸時候恰好望見面前揮來的刀尖與一綹烏色長髮，震驚地愣在原地而無法動彈，等到倪晨星倒向自己懷裡、讓他往後退了三步之際，他才知道倪晨星已經替他挨上一刀，並且拉開了三人的間距，好讓他安全無慮，不過，也讓對方知曉不可能得手之後，登時逃逸無蹤。
瞅著倪晨星的背影，齊晏飛的臉色登時一變，他沉默地將門板闔上，然後把外食擱在玄關邊的櫃子上方，拉著倪晨星就往回走。
被他扯痛了纖手的倪晨星緊緊皺著眉，踉蹌的步伐說明他的狼狽，等到他被齊晏飛丟往客廳的沙發上頭，抬眸的他才見著齊晏飛那張滿載著陰晦的面龐，為此怔愣到說不出話來，「呃......幫......」
「給我閉嘴。」齊晏飛冷著面龐，神情不快地出聲道，望著倪晨星似乎因為這句突如其來的斥喝聲而怔愣住的他因而撇撇唇，然後一聲不響地將倪晨星扯過身來，伸出兩掌捧住他那張比尋常女孩還要漂亮的臉蛋，一陣端詳。
「為什麼跑去擋在前頭！？我並不需要你來保護。」心情不好地沉著一張俊顏，齊晏飛用不捨的眼神掃過倪晨星頰上的傷口，口氣不甚好地冷聲質問道。
然而，不覺得自己有錯的倪晨星也板起臉色，為齊晏飛的自傲口氣有些微怒地揚了揚眉頭，沒搭理齊晏飛在聞言後露出一臉的痛恨表情，一派傲然地說：「屬下必須做好老幫主所交代的事情！」
......又是臭老爸的關係！
齊晏飛不悅地蹙緊眉，咬著牙，自齒縫裡擠出聲音說：「......別理那該死的命令！你忘了我才是你的直屬上司嗎！？」
悶聲吼著的齊晏飛馬上就望見因為他的這句話而露出一抹不茍同神情的倪晨星正試圖撥開他箝制的手，隱隱恚怒著，但是，他還是要把他的堅持說出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沒命了！？......該死的，你不要動！」
「事情根本沒那麼嚴重，幫主。」倪晨星打斷他，美顏上有抹冷靜的自傲，「我是
受過訓練的......」所以他沒那麼容易就讓對方得逞。
但是顯然齊晏飛並不這麼認為，他撇撇嘴，冷著眸光瞅住他，在心底制止著極想將倪晨星抓來搖一搖的衝動：「話別說得太早！如果對方拿你來威脅我呢！？我可不敢保證我還會乖乖地站在原地！」覷著倪晨星那張載滿愕然的瞳眸裡頭映上了他的倒影，齊晏飛忍不住心軟地歎了一口氣。
「總之，下次別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倪晨星除了驚愕還是驚愕，因為他根本沒想到齊晏飛會對他說出這種像是承諾的話，畢竟他與他只是屬下與上司的單純關係而已；不過，因為齊晏飛剛才所說出的那番話的關係，他原本冷硬的心頭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滲了進去般地軟了下來。
「我......」
齊晏飛瞥了眼倪晨星好像稍微動搖了的樣子，於是他把握住這個難得的好時機，緩慢地伸出雙臂擁住他、以大掌輕輕地撫著倪晨星的烏髮，喃喃自語地說：「晨星，你對我來說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啊......別以為你自己是個微不足道的人！」
「呃！？」瞬間被溫暖包圍住的倪晨星震愕地張著軟唇，雙眼瞪大，「幫、幫主......」
「所以，答應我好不好？」趁著倪晨星迷茫的時候，齊晏飛開口邪惡地同他諄諄誘哄著。
「答應......什麼？」
「答應我，下次不要為我擋刀了......」看著他為他受傷，他的心情會不好。
「這個......」腦袋被太多東西塞滿的倪晨星還在猶豫中。
「說你答應，晨星！」他只差沒抱著他深情吶喊了，看來還是得下一帖重藥不可了。
「我......」
「答應我！」
齊晏飛捧住親親老婆的臉蛋，自嘴裡伸出嫣紅軟舌，心疼地輕輕舔著他面上的傷處，而後極度溫柔地以唇覆上，「唔......」覷著被他的動作給瞬間震懾住的倪晨星一臉呆滯，猜想他的腦袋在此時應該是一片空白的狀態，齊晏飛看出這點之後，於是揚起唇角開口說：「答應我、答應我！」
「......答、答應我？」
......他......居然擁抱他、還吻他！？
普通的屬下跟上司之間會有這種親密互動嗎！還是說這是齊晏飛去了多年美國的習慣而已！？
「是"答應你"才對。」
「答應你。」
齊晏飛笑著吻吻他的臉頰，「真乖。」
結果，這個諾言到倪晨星認定了齊晏飛之後還是覺得很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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