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異聞錄》/賀茂保憲傳說 6


來人正是賀茂宅邸裡頭的僕人，這名男僕青了一張臉，自他在大門口接到賀茂大人派人送來的消息之後便急奔後院的窄廊，前來通報給保憲大人知情。

急忙地奔跑在迴廊上著的他剛才還差些被絆倒了，只是一時心急的他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保憲大人，有關賀茂大人晚歸的原因。

不多時之後就在後院裡見到了保憲的這個僕人匆匆地來到他面前，然後微微欠身，這時候正大口地喘著氣的他還未能把一整個句子好好地說完：「......我......賀、賀茂大......人，說......是在溪邊......發現了一具......一具......」上氣不接下氣的僕人大口呼息，賀茂保憲正一臉訝然地瞪著他。

「什麼一具啊！？你慢慢說......」賀茂保憲皺眉。

男僕頹然地軟下身體來，雙手撐地，低首：「是賀茂大人......他說......呼......有人發現了一具屍骨......在......在溪邊......所以......所以今日不會回府了......」

賀茂保憲聽他說完，睜著眼邊思考，「一具屍骨嗎！？......唔，這就奇怪了......」

「是、是的！」終於恢復過來不再急喘的男僕回道：「聽說那屍骨......好像已經死很久了......現場還留了一灘的水漬，大概是跳水死的吧，屍體的皮膚和四肢上頭有很多處都有被啃咬過的痕跡，幾乎只剩下骨頭而已......」

「......」賀茂保憲抿唇沒說話。

一旁的貓又臥在廊板上、瞇著眼兒和豎起尖耳，帚怪也躺在地上沒發出怪聲，現場一片的靜默，只餘月光嬝嬝地映在酒碟中的清酒裡頭，風聲輕呼，男僕覺得奇怪，歪首見保憲撫著下頷思考，便向他鞠躬。

「那麼......大人，我先下去了......」

保憲沉默地揮揮手，就在男僕轉身離開的這時，涼風輕輕吹著，仔細一聞的話，其中似乎還夾帶著一股血腥味兒，貓又和帚怪皆嗅到了，最後，貓又在原地甩著分叉的尾、站了起來，帚怪也隨著立起。

保憲任這陣風吹掠過他的髮梢，揚起幾綹純黑髮絲，眼兒微瞇地立於廊板上頭，一身黑衣融於夜色裡，仰首觀星地輕語：「......看來這件事頗不單純啊......」

他在風中聞到了一抹淺淡的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