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812 (日)

昨天晚上媽媽打電話給我, 說今天是外婆的生日, 所以一大清早我們全家人便回了鄉下. 坦洲雖然不遠, 但已經好多年沒有回去, 很多地方都變了樣.

以前這裡全是黃土地, 現在都改了石屎路面; 以前這裡只有矮矮斜斜的二層高小樓房, 現在都被高樓大廈取替了...還記得, 因為天雨水浸的關係, 鄉下的人不斷把房子填高, 本來在頭頂的窗戶後來變了在腳下.

婆婆只有我媽媽一個女兒, 公公在我媽媽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 我爸爸也有類似的家庭背景, 我爺爺也只得我爸爸一個兒子, 而??也在我爸爸還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自己的公公和??.

我的媽媽有兩個兄弟, 爸爸則有兩個姐妹. 不同的是, 我媽媽的兩個兄弟是收養的. 這一點是我在很久以後才知道的, 小時候我們比較多回鄉, 和舅舅們也不算生疏.

我的兩個表弟, 當天的黃毛小子, 轉眼間已是十七, 八歲的少年了, 長得非常像我的舅父.

某年炎夏(可能有十年前), 他倆從家裡冰箱拿了幾個?喱仔給我. 我一向不喜歡大陸的零食, 覺得總像有藥水的味道. 但那時天氣實在太酷熱, 能消暑解涼的東西不多, 我別無選擇地接受了, 而且吃了一個又一個,把他們家裡的?喱仔全部吃光了, 臨上車還想再吃.

就在麵飽車開動的那刻, 年紀小小的表弟竟出現在車後, 一邊大喊著我, 他手上拿著一包?喱仔, 是剛從附近小食店捎回來的, 特意給我買的. 他個頭兒小, 好不容易才了上來, 我從車窗接過他手上的東西, 看見他汗流滿面, 還喘著氣. 父母當然說話我了: 「看你多饞嘴呀, 叫表弟那麼小跑得那麼辛苦, 就是為了給你老遠買一包?喱仔呀!」我有點內疚, 又有點高興, 一剎那感動充滿內心.

我仍然很喜歡吃?喱(小杯那種). 如果不是再看見他兩人的臉, 也許就想不起那一段往事了. 倒不是我忘了, 只是沒有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