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布爾的，燦爛千陽。

一片荒圮焦土中，愛是唯一開出的花。

阿富汗的砲聲自電視螢幕迴盪在翻動的扉頁，近半世紀歲月的巨輪，碾碎了文化、家園以及生命，隨著故事的腳步，你不得不被撼動，在困窘無助的環境裡，屬於女性的堅強、韌性。


愛，終極的表現是犧牲。我生長在媽媽獨力撫養的家庭裡，真實地見證了女性的力道，母親以忍耐和寬容，為我們飄搖的童年撐起了風平浪靜。故事裡的瑪黎安也在單親家庭出生，更辛苦的，在這般壓抑女性價值的社會中，她是被合法歧視的「哈拉密」(私生子女)。


薩伊柏頌讚喀布爾的詩句：「數不盡隱身她牆後的燦爛千陽。」對瑪黎安來說，這裡不是她的家鄉。在多次流產後，晦暗的人生，從此被囚禁在布卡(回教女性的遮罩布，僅留眼睛一條縫開口)底下，靜靜陳列著拳打腳踢的傷疤。


另一位堅強的女子，萊拉，在無情砲彈下失去了家、爸爸和媽媽。而心愛男子已舉家避難，肚裡兩人愛的結晶真實的心跳，使得這位受教育、有理想的年輕母親犧牲肉身，被迫嫁給了瑪黎安的丈夫。


一個是身為哈拉密，沒有子嗣的女性；
一個是身懷哈拉密，沒有未來的女性。

她們的故事裡，在還沒嚐到愛的美好之前，早已學會了「犧牲」，多麼令人心碎的生命旅程，竟未曾想過如此緊緊相依。瑪黎安也不解自己為何對新來的姐妹如此敵視，是自己擁有的空間將遭剝奪？是降生的孩子使他處境雪上
加霜？還是不能適應，成為一個衰老、破敗的對比形象？



一切都該歸咎於不平等男女地位建構的伊斯蘭世界。記得上研究所和大四合開的「弱勢群體與社工倫理」課程中，余漢儀教授和同學們討論時提到，人權、正義，不應該假文化或宗教之名行歧視之實。我深感認同，並對於某些意識形態所貶抑的人權感到痛心，我相信基於每個人都有能力、需求去實踐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們更不該扼殺或貶抑自己或他人的生命價值，這包含了性別、性傾向、信仰、言論和所有我們珍惜的自由與選擇。


可惜的是，這個故事的時空裡，她們沒什麼選擇的餘地。窮到極點時，萊拉甚至忍痛將愛女艾吉莎送到孤兒院，這種因經濟因素而和孩子分離的情形，對為人母親來說是如此地痛心煎熬。


故事又繼續浩浩蕩蕩以不可思議的情節帶著哀傷和無奈發展下去，原以為無法認同彼此的瑪黎安和萊拉也在艾吉莎誕生後相互倚靠、惺惺相惜。女性的力道，在書頁裡鮮活起來，甚至在瑪黎安為了姐妹及孩子弒夫入獄後，那群獄中女性所共鳴的力量與感動。


我喜歡故事的尾聲，讓人會有在遍地焦土中，看見花朵開放的感動。生命的強韌，藉由「犧牲」而彼此「造就」。


因為在愛裡，我們勇敢。


又想到最近重溫的兩部電影「慧星撞地球」和「世貿中心」；若非因為愛的勇氣，關係凍僵的父女無法相擁釋懷迎接巨浪來襲；若非因為愛的勇氣，艱鉅吃力的任務不會有人抱著必死決心。我們因為這些人、這些書、這些影像而分享了許多由愛而生的美好事物，請別忘了，愛就在我們週遭。


求神賜與愛的力量，
也給我們靈魂擁抱的契機。

Love W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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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Book：燦爛千陽 A Thousand Splendid Su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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