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一首寫在死亡之前的情詩 文/千朔
千朔寫了一篇很棒的評論也容許讓琉璃貼來
可是琉璃竟然不會貼因還不清楚pchome的blog~~ㄨㄨ
先貼連結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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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敘閱讀余光中<三生石.當渡船解纜>與琉璃<給過客>之有感
<三生石>是一組詩,為余光中與其夫人結婚三十五週年的紀念之作,其中包含「當渡船解纜、就像仲夏的夜裡、找到那棵樹、紅燭」四首。詩人寫作這一組詩時,其人生已經邁過中年而進入老年,心中也已開始思考生命的存在與死亡。而詩人寫這組詩的主要意旨,就是想表現出「死亡也不能將他與他妻子的情感分割」,他們夫妻的深情早已超越死亡,且相約來生再聚守。
<當渡船解纜>一詩,是這組詩的第一篇,寫得正式生命死亡的序幕。但詩人並沒有直接點明死亡,僅用「漸漸地離岸」帶出;假若他死了,就像是搭船離去,這時他的愛妻會來相送、會對他揮手,表現的離情一一。這樣的死亡情景,對詩人來說,雖然感傷,但不會畏懼;接著詩人又寫「會在對岸/苦苦守候」,等待妻子搭下一班船重逢,因為人生的「死亡之旅」,是每個人都會遭逢的,他就先到那兒等著她,一起再重新生活。就中國人的宗教思想裡,人們多數還是相信「肉體死了,靈魂不滅」,因而埋藏意識深處的情感是不會輕易被抹殺,「死」只是相襯他們夫妻間情感的深厚,所以詩人余光中說:「情人死了,愛情常在」。
此外,這首詩的文字敘述,就像是人們對「死、生」情景的一種祭儀,從「當渡船解纜」,就是死亡的一刻起,「風笛、你、相送、渡頭、離岸、揮手」,然後當詩人抵達另一世界後,就在那兒等待她的往生──「對岸、守候、船、渡頭、靠岸、招手」,其中有「水闊 天長」與「水盡 天迴」相對,彷彿是從一人離去的茫然,接著等到另一個相伴的人,而對這死亡的分離,有了雨過天晴之感。整首詩寫得含蓄委婉而情深意切。
余光中<三生石.當渡船解纜>
當渡船解纜
風笛催客
只等你前來相送
在茫茫的渡頭
看我漸漸地離岸
水闊 天長
對我揮手
我會在對岸
苦苦守候
接你的下一班船
在荒荒的渡頭
看你漸漸地靠岸
水盡 天迴
對你招手
而琉璃<給過客>一詩,以余光中<三生石.當渡船解纜>這首詩為意境的延伸的寫作,從文字的運用上來看,琉璃已經表現出了深情,但相對於詩人的含蓄委婉,琉璃的<給過客>一詩,表現得就稍顯直白而平敘。
<給過客>
是麼?
當我傷悲地望著你
愈走愈離的身影
你還會回頭再看我一眼嗎?
是麼?
當我默默祈禱
守候如海水正藍
你還願意漸漸向我靠岸嗎?
當時間走過
天長的彼端只遺下淡淡地痕跡
而水盡的那端
淡忘是惟一必然的結局
你呢?
你還記得嗎?
那曾為我 揮手的熾熱
那曾為你 招手的飛舞
那曾縷刻在三生石上
天際間最美的三個字
──我愛你
例如:詩人在詩中雖然是表現死亡,但全詩之中沒有以太過張狂的文字來表達,但琉璃的文字表現就直接出了「傷悲、愈走愈離、回頭、祈禱、必然的結局、熾熱、飛舞」和「我愛你」,雖然寫詩是一種藝術創作,沒有所謂的必然之理論,然而從詩人的文字處理,簡約、含蓄、溫婉,使之內在的情感慢慢堆積而深厚,最後是厚實而流洩而衝擊閱讀者的心靈;或許琉璃可以再多閱讀幾回,或閱讀其他詩人相同的寫作,藉此思考,以怎樣的文字表現才能夠恰如其分。
如詩人的第一段「當渡船解纜/風笛催客/只等你前來相送」這三句委婉的將所有登船、張望、船嗚、岸潮、碼頭等多景寫出,而琉璃的「是麼?/當我傷悲地望著你/愈走愈離的身影/你還會回頭再看我一眼嗎?」卻只寫出一個背影目送的場景,而無法讓讀者多再繼續多層聯想,畫面靜止而無流動;接著的第二段船景遠行,似乎也只是將鏡頭拉得稍遠一些,看到了水,但畫面也就沒有再多了;隨即便又回到主角的身上,且還是送行的畫面,在情緒上的轉折有起伏,但從安靜到跳動,卻又是站在原點,變化並不是很大,而最後進入其心境的陳述,則讓全詩更呈現一種述敘性的畫面,而琉璃則在文字又往主角的內心情感去表露,因而全詩可說是已經道盡了一切,但卻無法讓讀者能有更多去聯想其他情節之法,也使得這首詩展現不出餘韻猶存的風味。
其實,寫詩沒有什麼特定方法,但寫作者了解詩的內涵及表現技巧,是一種基本準備工作;就像電影的導演,沒有什麼劇本才是叫好叫座的,一部好電影就端看導演以怎樣手法去開拍和詮釋。寫詩的創作理論,也不離此的。
不過,就琉璃所創作的文字,筆調其實已經相當熟練,其所要加強的應該也與千朔相同,也就是必須在寫詩時,先思考以哪一種視角表現詩的架構與節奏,而不是一股腦兒的想到什麼就寫什麼,就像拍電影一般,劇情的拍攝要分鏡,寫詩也一樣要劃分意象,找到它們各其所分的位置,再盡情下筆吧!
以上,只是千朔個人讀詩後的一些想法和感受,提出僅是與琉璃和大家分享和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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