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2-10 15:28:14wwsea

春草歌時

隨著天氣回暖,和風漸漸化解數日的低溫,總覺得有絲絲春的氣息靠近,那帶著花邊的白雲在藍藍的蒼穹裡,晴朗得讓人覺得好像到了海畔,枝枒透著些許清涼的生命,燦燦的一片點綴著禿枝。

那些躍躍欲試的小生命啊,從土裡爭先恐後的冒出,我來到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在煦煦陽光下,悠閒地躺在大草地上,想起孔門出遊時吟遊的:「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那美景連孔夫子也只想感受不想因材施教了。連日寒流的陰霾跟著風一起被掃掉,那些意氣昂揚的生命,不論人群的春色,青青諧調著灰土,順著春風悄悄旺著萌萌的博躍。

以草地為枕,天空為被的記憶,漸漸混在一起:或是在擎天崗上,我在低矮灌木林旁跟著男友聽著孩童嬉戲的清脆的喊叫,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在慵懶中靜靜的聊著;或是在台北往基隆的濱海公園,男友讓昏昏欲睡的我枕在膝上坐在草地上,用雨衣替我擋海風,我一邊聽著海濤嗅聞著青草的快樂,一邊屈服在睡意的召喚,朦朧意識下卻是安心而愉悅的;或是在八斗子公園在八里左岸米倉公園的茵翠下,倆人互擁的躺在草地上,天地無限,湧起的幸福感,在春意下,累累垂垂吐出的新芽,那是人生的歌時啊!

然而歌時總是短暫的,就像煙火的燦爛,再怎麼不想探問,歸時還是想會到:眼看它起高樓,眼看它宴賓客,眼看它樓塌了|人生如此,又能強留什麼下來呢?那些光亮的片刻,那些悵然的失落,無關風與月的情思,在回望時,一如許多鮮明的色塊,模模糊糊的塗滿在我眼前。

~刊於青年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