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學生在MSN的分享空間
令人驚訝的
不只是她的文筆
而是她對我的關心和理解

駑鈍的我
一直以為他們還只是小孩子
有些事情總是需要我一再一再地叮嚀
說多了
怕他們嫌煩嫌囉唆
但不說
又擔心他們做不好
這反覆的掙扎和矛盾
大概就是每天的教書生活

不過升上三年級後
或者更精確地說
是從畢業旅行之後
不知不覺中
班上的氣氛慢慢變得更團結更融洽
彷彿在大家的心中都開始浮現了：「離畢業的時間不多了，因此更要好好珍惜現在相處的時光」這樣的想法
而我也直接或間接地感受到這樣的意念
從他們幫我辦的慶生會到每天學生寫的網誌和連絡簿

對於這樣的成長和似乎越來越緊密的關係
我當然很感動很高興
即使這中間也摻雜了一些令人沮喪得不想提起的渣滓
但大體來說
感動溫暖的情緒仍慢慢膨脹
像個氣泡般地漸漸包覆整個班級
卻又令人擔心會在什麼時候破掉
「美好的東西不會長久」
這種宿命的憂慮一直縈繞在心中
但話又說回來
這到底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
他們是怎麼想
我可是一頭霧水
怕到最後又是我自己在那邊一廂情願
因為離畢業雖然不久了
可是中間的這段時間還是(應該說非常)有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得不的摩擦
偏偏我是一個還蠻在乎別人看法的人(真不好意思阿)
所以想到如果他們最後幾個月因此和我鬧翻了而悻悻地分離
那對我來說會是多麼懊惱的事阿
三年的心血就這樣一個無言的結局
到時他們畢業後會對整個國中生活留下什麼印象我可就不敢想像了

有時候不禁也會想
老師有必要當到這種地步嗎？
有必要如此在乎學生的想法嗎？
是因為第一屆的關係嗎？
等你教了幾屆之後還會這樣在乎嗎？
這些我不知道
氣苦的時候
當然也很想就這麼放給他去
可是不知為何就是放不下

比起上課教書打分數
當老師的意思
盡在其中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