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6-15 23:30:58鞦韆

雖說是散文小品,還不如說是寫給往日自己的訣別信。
寫給一個執著神異性之美感的小孩,寫給一個對社會無盡失望而又不斷探索希望的青年,寫給一個忘記叛逆只懂順流而下的中年人,寫給一個回頭發現以往一再偷笑的對象已經幸福有岸的老人。
這一個人的老年來自於過度超齡的閱讀,導致在大腦尚未成熟前便扭曲成不能辨識的詭異形狀。這一個人的童蒙便來自這個未成熟的大腦本身,永遠搞不清楚成熟為何,永遠在質疑為何旁邊的人要求自己成熟,儘管這些人本身也不知道何未成熟。成熟,就是在高峰即將要下降的日子,懷著飽滿的酸甜和紅潤的驕傲走下山坡,沿途有各色鳥來啄,各類蟲來蝕,至於成為一團軟肉屍骨和一個傳承的核心為止。但是大家在心已經死亡的現代,根本都還沒有長出足可見人的枝葉即枯萎,成熟這種字眼只是飄忽不定地懸在空中,大家紛紛仰望它,接二連三的給予定義和莫名的心理探索,事實上時間到了也就成熟了,正如同死亡依約必定來到一樣。我已經很厭倦聽見成不成熟的爭論,因為那些爭論來自現代忙碌的人,既然忙碌,論點便常常沒有固定立場,導致平行線永無交集,我很想說這樣的爭論根本在浪費所剩無幾的時間。有人還記得提著大鬧鐘永遠喊著"遲到了"的是什麼生物麼?爲什麼要要這樣大聲喊呢?爲什麼這樣喊卻吵不醒睡著的人呢?若是不能瞬間回答這三個問題,就表示你是一個大忙人。
所以我才準備要寫這封訣別信,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的詩,因為你的大腦根本有問題,你的性別角色從出生開始就有錯誤,你的基本價值觀早就與團體脫節,你每一項特質只會造成你生活的失敗,也因為如此,沒有人願意疼愛你的扭曲,也沒有聽說誰能夠跟你一同與諸神或小叮噹遨遊。我再也不想被你扯後腿,被你這種成天被說成怪人的人一起生活。你的父母要求你,你就忘記反駁,你以為自己是個圓滑的中年人,所以他們說什麼你都照做,深怕哪一點違逆了孝順。
既然和你訣別,當然也要和你所愛的人訣別,和那些灼熱與放縱的背影切斷聯繫,儘管你與他們彷彿臍帶相連,我還是要拔掉,使你和他們一同滅亡。他們讓你掉入了地獄以及不可復活的深淵,用的是充滿蜂蜜的陷阱,而你竟然中了這種無意設下的陷阱,顯示你這個人充滿超齡的愚笨,我最討厭和愚笨的人在一起。
而且,我也厭倦你的表面功夫,假裝到最後你根本分不清什麼是你的熱愛,什麼是你從來不想理會卻熟練不已的虛偽,而這些假裝,全是為了迎合你的忙碌,迎合你為了適應世界而做的犧牲。我才不要犧牲,我不想深夜一直當自己是殉教者在那裡流淚,我也不想再對著無稽的月光祈禱什麼世界和平,我只要自己快樂的玩弄巴哈就好,快樂的彎折自己就好。
看見了麼,再見,你與你所愛的人,再見,我一點都不懷念你們溫馨的片段時光,我也不想涉足你們冰涼的小溪,也不想聽見水聲淙淙,因為那是假的,是因為大腦扭曲產生的結果,而現在我的大腦已經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