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
打開國中的學習寶庫,最鮮明的一頁,就是朱自清的〈背影〉。那鋪在座位上的紫色毛衣,那蹣跚買橘子的身影,也成為我們大家共同的學習記憶。加上印在腦海裡的,除了朱父的背影外,還有我爸爸媽媽的身影。
記得高中畢業旅行團費繳交的最後一天,偶而會犯迷糊病的我,在這樣重要的日子,竟然將錢包和旅行要繳交的費用忘在書桌上。學校離家裡車程就要一個多小時,加上那時的孩子,根本就不敢奢望忙碌中的爸媽抽空為我的疏失補救。
一整天上課,根本就沒有辦法靜下心來,畢業旅行是每個孩子最盼望的一件事,看著同學們紛紛聚在一起討論行前準備,雖然我也在討論的圈圈裡,卻只能臉上笑著,但是心裡著急得不得了,該怎麼辦?我不能去畢業旅行了。
第五堂課,體育課進行到一半,校園內隨著廣播傳來一聲聲我的名字,奇怪的是,身為班上的學藝股長,我常常出入教務處,第一次被要求前往教官室。一邊猜測著各種可能,這時無法參加畢業旅行的失落似乎稍稍被淡忘了。
「報告!」雖然想過各種情況,可是沒想到,一進到教官室,我最先看到的是掛著笑臉的爸爸和媽媽,原來媽媽一早發現我的錢包忘了帶,趁著爸爸工作的空檔,兩個人背著媽媽幫人保育看護的小孩,騎了一個多小時的摩托車,為我送來錢包。他們將錢包遞給我,一轉身向教官鞠了個躬,道謝一番後離開。
教官沒說話,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和我一起看著遠去的爸爸媽媽,背著的那個小孩好像有點重,媽媽不時要將背帶往上拉,爸爸也在一邊協助將手放在背帶下方往上托,想讓重量減輕一點。一整天懸著的心放下了,當時想到的全是即將參加畢業旅行的喜悅。
多年以後,站在創作坊雕花大門前,常常覺得現在的孩子很幸福,爸爸媽媽每天忙碌地、謹慎地接送。每次看著家長將孩子送進教室後,轉身離去的身影,高中時的回憶會和這時的心情重疊,那一天,我有說出謝謝嗎?我忘了,如果沒有我一定會很遺憾,因為我知道此時此刻我對我的爸媽、對每個為孩子辛苦付出的家長充滿無限的謝意。
〈背影〉會那麼鮮明,也許不只是因為朱自清對父親的想念,令我感動。更重要的是,它提醒著我們每個人珍惜身旁那個最無怨無悔的爸爸媽媽。也慶幸,儘管目前各家教科書出版商收錄課文略有不同,而教育部國中國文指定課文中,〈背影〉一直存在著一席之地,就連對岸的中國學生,在初中語文教案,也同樣要研習這一課。我想,這個共同的學習記憶,在多年以後,也許也會成為我們的孩子最鮮明的一幕,與最深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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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背著媽媽幫人保育看護的小孩,騎了一個多小時的摩托車,為我送來錢包。
他們將錢包遞給我,一轉身向教官鞠了個躬,道謝一番後離開。
那背影,就這樣深深印在腦海裡。
生命之美麗,文字之美麗,
以及我們每一瞬每一念之美麗
也許
就是來自於這些點點滴滴的畫面細節
才能把愛和信任
鐫刻進記憶底層
在每一次風動微微時
讓我們繼續覺得
活著,這樣值得......
好希望
以後創作坊的孩子都有機會
像到羽豔老師----
深情
熱烈
把每一分鐘都揮霍在美好的事情裡
也是在國中時候
那時爸爸趁著午餐+午休的短暫時刻
先衝回家為我和弟弟送來熱騰騰的便當
接著再騎車回家吃飯
在這樣緊密壓縮的時刻裡
那一天
摩托車卻突然發生故障
怎麼也踩不動
只見爸爸蹲著東摸摸西碰碰
炙熱的陽光毫不留情地釋放熱力
爸爸的上衣已經濕成一片
還不時用手背揮擦著額頭上的汗
最後
到底甚麼時候離開的
我......不知道
只記得站在校門另一邊的我
已經無情地轉身離開
如常地進行日常運作
每想到這裡
無限的歉疚湧上
多希望
可以時光倒流
向他說聲:
謝謝及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