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著麻醉我的自尊如同忙著擦拭琴上的灰塵
愈想銷毀卻又累積更深

焦慮和平靜已經沒有界線
反正白鍵與黑鍵同時並存

我忙著尋找上帝前一秒鐘的經文
如同忙著撕裂沒有情節的書本

地球的春天與夏天已經沒有分別
如同人類的愛情與友誼只剩一點微溫
保暖不了曖昧的那群人

我忙著尋找山川般的驕傲
如同忙著啟動我盲目的眼神
當宗教與文學拍拍我的臂膀
彷似一種空氣流動般的慰問
我卻感到體力不支,找不到地方藏住那引人側目的淚痕

在這種失去自尊的時期
根本沒有心情與意境上的偉大和重量
談笑風生
既然飛不起來,也就不想多談論

我還在拼湊我的自尊,微生物般的自尊
也許找到了之後,就能恢復飛翔的本領
在一片我夢過的綠色草地上方
巡邏上輩子的跳躍式足印--
或許溫柔,但也深沉

一但找到了我的自尊
就躺在那鬆軟的草地上好好打個盹
希望是個千年不醒的夢
不醒的夢

2001-0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