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四晚, 我一走進處二甲, 就有學生批頭問我:

老師, 下學期還看得到妳嗎?

我說:

那當然.

學生們似乎對我的回答感到困惑, 心理或許在想:

[我們的導師下學期不幹了] 是個謠言?

發下本學期最後一科的試卷 (軍護)後

我從導師身份瞬間轉為監考老師的角色.

當我看著這群小孩正襟危坐, 小心翼翼作答的模樣

還真不敢相信, 她們就是我一直以來所熟悉又頭疼的,

上學不遲到會身心不愉快, 上課不講話會全身不自在,

擁有100個請假理由的 [曠課達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寧靜的空氣維持了二十五分鐘,

直到考卷都如數繳回收齊, 才被我的一句話打破...

我說:

下學期, 你們還是見的到我, 只是, 我不再是你們的導師...

語畢, 班上的搞笑女王開始裝腔亂哭, 還拿了眼藥水滴眼角,

跟我說: 老師你看, 我哭了...

她這一鬧, 把我原先要講的感性語錄, 通通化為一陣破涕為笑

台下有學生說:

老師你一點都不難過的樣子, 你一直笑笑的.

我說:

因為該哭的都哭過了, 該難過的都已經過去了

學生說:

你的心底根本就是在歡呼, 妳覺得妳解脫了, 對吧?

我說:

因為我知道妳們已經上了軌道, 未來妳們只會更好

所以我可以放心的把妳們交給新老師了

以後我們的關係, 或許可以是交心的朋友,

而不是為了出席率與請假的理由所爭辯的歡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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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 就覺得人生真是美好.

因為我知道這不是一場徹底的離別

所以我哭不出來

因為我知道悲傷的最高境界

是把眼淚化為祝福.

我希望處二甲不是只有出席率, 服儀與整潔優良

我希望妳們在未來, 成為一個個成熟懂事的女人

讓那些曾經瞧不起妳們的同學與師長

在幾年後, 為他們的小視野而感到慚愧.

我要你們成為社會上有用的人

而不是只會在表面上做功夫, 做個陽奉陰違的乖學生,

我要你們的心裡能夠裝進好東西,

讓你們由內而外,大放異彩.


附圖: Sophia 的自畫像 ( 約40分鐘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