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下 ×╳


　　　　　　　　　　　　　　　　　　　贈：紫亞喵


我其實一直很想告訴雛田，說我很喜歡她，但喜歡這句話哪是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口了，我不敢想像的是在很多漫畫裡，又很多人表達心意都是脫口而出，對我而言，我當然不希望如此，我更不想在那種「優雅浪漫」的氣氛下告白，因為那不適合我。

對我而言，我是希望可以在一個吵雜的環境且在喜歡的人耳旁對他輕聲的講，因為這樣做不會有人去在意我們彼此再說什麼，我們再說什麼。我和雛田過完馬路走過數條街後便到了郊區，這裡是哪？我知道，這就是我家附近。

我家其實離雛田她家很近，只不過我倆都是住在小公寓裡，我父母要我自己住在這裡的理由是希望我獨立自主，房租他付，我也盡量省喫儉用，畢竟我的爸媽一個月寄給我的生活費很少，所以必須節省才能買漫畫。

我不知道雛田她獨居的理由，應該跟我差不多吧，只不過我很少在這裡遇到雛田，因為我早上都起的很晚，雛田她好像很早就起來了。而放學時我也是東混西混，雛田則是沒事就盡量早點回家。

　　「牙…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雛田問，我心裡有種莫名的溫暖，他說話還是那樣的輕柔，我便轉頭看她。

　　『沒有呀…我待會想要帶你去一個地方，所以我希望我們可以先回到家裡換一下衣服還有準備一下，待會在一起去。』
　　「去、去哪裡？」
　　『一個很近的地方，走路約三十分鐘就可以到了，
　　　今天有個東西在那，我想給你看。
　　　不過那裡有點吵，有時候會被抗議。』
　　「哦…」
　　接著，我和雛田便在轉角分手（此分手非彼分手）然後我便走回我自己的家，換了套衣服，便帶上棒球帽，接著我便走到門旁的櫃子，我拉開櫃子的門，接著拿出了對喇叭狀的東西。

我接著走出門，到了剛剛的轉角，雛田她正好也朝我這跑過來，她跑到這後便喘著氣，一直說：「對不起，等很久了吧。」看來她果然是有被調教好的女孩子，不像春野櫻那樣，如果你遲到了她一定會在那裡罵到三更半夜，當然，若他遇上宇智波佐助例外。

她看到我帶著加油棒便一臉疑惑，我看到她疑惑的樣子便趕緊攤手，接著，我原本是想回答她的，然而雛田她卻先發聲：「要、要去看棒球嗎？」

哇‧哩‧咧…

聽到她這麼說，我便點了頭，沒想到她沒有生氣，反而笑了，這真令我驚訝。她的笑聲還是那樣，輕輕柔柔的，沒有虛假感。或許她是在努力的掩飾自己心裡的感受吧…不知為何，我覺得心裡宛如涼風吹過，不過這是第一次，雛田她竟然在我面前笑，我心裡又覺得好高興。

我在想她為什麼笑的時候，沒想到雛田她已經開始走了，直到她發覺我沒有跟上，她才出聲：「牙，你不去嗎？」我聽到後便趕快跑過去，可是其實我有些踟躕，我不敢相信她會願意跟我去，我也有點害怕她待會會罵我。

照理說，像雛田這種文靜的女孩，我應該要帶她到美術館等地方「修身養性」才對，沒想到我還是決定帶她去棒球場看棒球，畢竟像我這種人實在不適合去美術館裡，對那些畫指指點點的。簡單的說，雛田她既然答應了，不就代表──

她可能也喜歡棒球！？

嘻－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雛田她不擅長運動，喜歡彈鋼琴，怎麼有可能喜歡這種對藝術人士而言是「粗俗」的東西呢？我想太多了。

接著，我和雛田便在路旁，準備前往棒球場去館賞一場精采的球賽！而今天的戲碼是──中日龍ＶＳ阪神老虎，一定很精采的！


＊


三十分鐘後，我們便到了棒球場，夜幕尚未低垂，不過入口那已是滿滿的排隊人潮，相信有不少人一定期待著這場比賽。然後我叫雛田在入口處附近的樓梯等著，因為我要去買票。

我當然知道票可能沒了，不過我和那賣票的人很熟，所以她會盡量找一個絕佳的位子給我的，但今天還有雛田…算了！管他的！買就對了不是！我走進售票亭，那個我所熟悉的人員便來了。

　　「牙－已經好了，錢拿出來。」
　　他說，然而我正要拿出前包拿出我平常付的錢時，我便想到了雛田。於是，我便跟他說，今天我有帶另外一個人來，要其他的位子。

他聽到後便說：「女人嗎？」天！他真是神嗎？怎麼猜的到。我跟他小聲的說「是」，沒想到引起的是他的笑聲，他笑了約十秒，接著便開始找雙人位。良久，他找到了，我付錢且拿了票後便興高采烈的跑到雛田那，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雛田那哀愁的模樣。該不會…她真的認為我沒誠意吧！

　　『雛、雛田，你怎麼了？』
　　雛田聽到後便轉頭過來，便搖了搖頭，她說沒事。但她越說沒事我就覺得越有事。她看到我那懷疑的樣子便站了起來，拍拍衣上的塵土，接著便說：「我、我真的沒事…牙…真的！你不用擔心。」接著，她便望了上頭的入口處，大排長龍的隊伍慢慢的在消失，我就知道已經開放入場了。

　　『那、我們進去吧…』
　　雛田點點頭，接著等到隊伍人數已減緩時，我們才接上隊伍，走進棒球場。


＊


我不知道這場比賽好不好，因為我不是球評，現在是中場時刻，然而雛田剛剛的表現去讓我覺得她真的很討厭我，因為她總是在那意興闌珊的在那看著球員們跑壘、傳球、被三振等動作。

進來這裡後，她再也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她、她真的很討厭我對吧…這樣的表現就是最佳證據，還是說她覺得我帶她來這很沒誠意，我應該要帶她去其他地方才對。

我或許該承認，帶他還這裡是我的錯，因為她沒有告訴我我們要去哪，她只是默默的跟隨我的腳步。她應該是不想說，因為她不想讓我知道她在想什麼。

但，雛田，你知道嗎？我是真的很像了解你，即使我知道你永遠不可能興到這句話。

　　「牙…你怎麼了。」
　　雛田說，我臉突然感到一熱，接著便轉頭看著雛田。雛田可能是看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才這樣問的。我說沒事後便轉頭看著記分板，目前比數２：１，中日龍領先，我沒有特別支持哪一隊，不過這次我是坐在中日龍的位子，看來今天幸運女神相當眷顧我。

我看了下雛田，接著便說：『那－我們去買些食物吧，妳肚子也餓了吧。』我覺得我在講這句話時心裡感到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感覺心迅速的往下掉，這是否因為他剛剛根本都沒有對我講故任何一句話。

雛田聽完我的話後便點點頭，接著我便起立，離開座位，然後雛田才從裡面出來，我倆便走著階梯往人山人海的出口去，因為那裡才有攤販可以買東西。


我和雛田隔沒多久就到那了，她離我好近，我不由自主的開始緊張，這到底是為什麼。我是真的很喜歡她嗎？還是說我對他的感情只不過是一時的迷戀罷了，但我還記得那天我在走廊上看見她朝我跑過來時。我就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當然，到後來也沒什麼，不像漫畫裡那樣雛田一不小心跌倒且撞到我使我倆倒在地上，她轉眼接就繞過去了。然而當時的我便迅速轉頭看著她到我身邊，又從我身邊離開，但那一剎那我卻記的很清楚，直到今天我依然沒有忘記！

她身上的淡香令我感到舒服，而她那害羞的模樣卻使人感到心疼。後來的我時常在那瞥見她的身影，她卻毫不在意。她或許真的很忙吧…她可能是聽說鳴人會來聯誼所以才來的，從她凝視那照片的眼神我很明顯的可以知道她喜歡鳴人，我也風聞過此事。

但她喜歡鳴人，又是因為什麼呢？我喜歡她又是因為什麼，是因為當時瞥見她的身影，使我著迷嗎？

感情這件事，即使是人們常常掛在嘴邊的話題，但在我眼裡討論這些事無疑是個冒犯，畢竟男女之間的情愫對我而言實在是難以啟齒，尤其要我問雛田他是否喜歡鳴人，這件事，我辦不到，真的。

我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清醒，便看了下周遭的小販，尋找執意的店家，尋找想吃的菜。半晌後我便發現在不遠處有家賣炸食的店，應該會有有『嚼勁』的東西吧。我便轉頭準備問雛田，但沒想到我身旁卻沒人！

雛田她走了…她是否去洗手間呢？像我這樣的男孩沒有資格問如此冒犯他人的問題，不過我也沒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或許是因為此地過於吵鬧，不過儲田她怎會溜走了呢？

我東張西望，看著至周圍是否有個穿著米色外套走動的藍髮女子，但我望了許久，怎麼找都找不著，她是否因為不喜歡我而離開球場了…我真的好想知道他現在位於何處。

既然在這裡找不到，也只好到外面了。我便走到球場外，和服務人員確定我還會回來便走到球場外去找雛田。在外面找到他比較好，因為這樣我便可與他談談，知道我在他心裡是什麼樣子，知道我對她真正的感覺。

我到球場外後，先在球場周圍走了一圈，沒看見她。她再跟我玩捉迷藏嗎？她不是會捉弄人的女孩子，她如此地含蓄，怎有可能。然而當我失望至極準備回到球場觀看球賽時，我瞥了一下邊隅，沒想到有個人影在那。我很好奇，便迅速奔過去，當離那人影的距離僅剩十公尺時我便可確定──她是雛田。

我慢下了自個兒的腳步，接著慢慢走著，越是走進我心裡越感到不安，我便抿緊下唇，然而離她僅有三公尺時雛田她便注意到我了，她一看到我便轉身準備離去。等等，為什麼！我感到自己的腳步加快，手開始擺動助跑。半晌，我便追上他了，我緊握著她細白的手腕，她的腳步也停了。

雛田感到我捉住她手時便回首望著我，她的樣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待我將手鬆開，她沒有在逃，反而是將手藏到後面，低著頭。

　　『雛田…妳怎麼了？若有事的話可以跟我說，沒關係。』
　　我問她，她沒有回答。第一次在如此沉靜的氣氛下跟她講話。我感到有些緊張。雛田她為什麼都不說話？到底有什麼事絕對不能對我說。


　　『雛田？』
　　她的頭仍低著，不語。什麼原因使她如此。


我看她不語，我也默了半晌，接著我吞了點口水，我可以感到風徐徐吹著，球場裡傳來加油聲，第六局已經開始了，但現在的我沒資格去管阪神虎是否會逆轉，或著中日龍是否會拉大與阪神虎的差距。

我看著她，她沒有說話。她為什麼都不說話，我好想問她，但我擔心她又走掉，於是便選擇沉默。一晌，我心裡的那艘船宛如離開了暴風圈，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我還是決定要問她。

　　『妳喜歡鳴人，對吧…』
　　雛田聽到這句話便倒抽一口氣，頭抬了起來，這才是我要的，我希望他能有反應。半晌，她便點了頭，我感到自己的唇抿了起來，心裡的那艘船又越了一道巨浪。

　　『那，你為什麼剛剛離開我了。』我說，她不語。
　　『我、我不會對妳怎樣的。』
　　我說，她的頭慢慢撇向另一邊，對我而言，只要她沒有轉身離開就好了。


她是不是有不語症呀…為什麼她一直沒講話，我不斷搔腦且蹙眉想著她待會要跟她說什麼，她越是不語我越緊張。半晌後我便將手放下，我也感到眉的彎度緩和，我想，我還是得說。



　　『難道，只有鳴人可以保護你嗎？』她聽到後倒抽一口氣，我不知道為什麼毫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後便繼續說下去。

　　『我沒資格嗎？』
　　『我沒有任何能力嗎？』
　　不知為何，我講完後心裡感到緊張，這些話語似乎是我在對她告白，我看了下雛田，她的臉好紅，她是否想不到我竟然喜歡她？我看了她臉上的樣子，總覺得他心裡多了些瘡疤，心感到莫名的痛楚。


　　『雛田…』
　　我默一晌便走進她，她似乎在思索所以沒有後退，我情不自禁了伸手碰觸她的臉頰，然而她顫了一下準備退後時我抓住他那冰冷的小手。她真的宛如生在白雪中，臉和手涼的透徹，銀白色的眼瞳看不出任何哀愁喜悅。

我凝視著她銀白色的杏眼，接著我剛剛觸著左臉頰的右手變滑下去，繞到了她的頸後，我的左手也摟著她的細腰，我可以感到她的心跳，臉開始變熱。她首在我左肩上，她沒有回擁我，只是靜靜的，或許她再思索是否要離開我的身軀。


換成我沒有說話了。

　　「牙？」
　　她問，我心裡感到有些高興，然而我依然緊擁著她，我還在擔心她會離開，但她沒有，這是我第一次感到它對我不再冷漠。

我抿住唇，接著說到：『能不能…讓我抱一下…？』

她沒有回應，然而她沒有離開，或許是承認了。

這一夜，我並沒有更徹底的了解她，但我應該可以知道她了解我喜歡她了吧…但未來會怎麼樣呢。良久，我似乎聽到球場內一陣歡呼聲，或許是某隊又得分，或許是某選手擊出全壘打。但現在，不管贏的是誰，我都不在乎，因為只要她不離開我，我就很滿足了。


＊


那夜過後，隔沒多久我便聽說雛田將副社長的位子給他人了，她成為了鋼琴社的社員，再也沒有什麼頭銜，或許他也認為當個無名小輩比較輕鬆吧…

後來，我還是時常瞥見她的身影。但是不是在走廊上，而是在體育館門外，我這個人時常東張西望，在練習時常常看來看去，沒想到從那天後我便發現他時常站在體育館門外。是在看我還是看鳴人，我不知道，也沒理由了解。

然而在偶然的機會下，因為我愛羅他受傷於是鳴人便問我要不要到替代我愛羅的位置。我的回答是：NO，因為我寧可一直當候補球員直到畢業，一成為正式球員，我就會很忙了，這樣就沒有時間去找雛田。

一直以來，我一直認為雛田她是討厭我的，不然就是對我沒感覺。但那一夜當我倆決定再度返回球場時她便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可惜他對我講那句話已經是在球場內了，過於喧鬧使我聽不清楚她的聲音，她也沒有在講一次。我很想知道那句話是什麼，但我知道她不敢再說一次。


練習已畢，我便回到更衣室裡換衣服，半晌後我出來了，我總是最早離開的那一個，當我前往體育館門那時我又瞥見了個人影在那，那一定是雛田，我敢保證。但即使我知道了我還是不敢跟她說我知道她經常來看我這件事，或許因此她就不敢再來了…



反正，只要能看見她，我就心滿意足了。

只不過，下一次我倆一起出去會在什麼時候呢？


【全文完】

×××

後記：

瞥見終於打完了～！ＸＤＤ不過這短篇真的是琉某打過最長的呢～總共字數為：１１８０４，這真的是打過最長的短篇。話說琉家昨日趕夜車，結果到今天早上五點才回來（從天亮開到天黑）所以今天十一點才起來ＸＤＤ呃－若對本短篇部份感到疑惑者請留言，謝謝合作。

完稿時刻：
美國中部時間2006/07/02 1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