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是聽覺動物。

聲音，或說音樂，在我的生命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02.

一直到高三時，我才正式發現自己是聽覺動物這個事實。當時數學爛到不行的我，一直想辦法力挽狂瀾。儘管每天都乖乖翻開補習班老師發的作業本，可是睡神特別愛在我算數學時來報到，幾乎快到被數學參考書「封面」給催眠的程度。

感謝俄羅斯作曲家穆索斯基寫了「展覽會之畫」（Pictures at an Exhibition）這首曲子。有次無意間聽到這首曲子，竟然精神亢奮到邊算數學還邊欲罷不能的程度，如獲至寶。後來，這首曲子伴我走過高三最艱難的時期，每次算數學時都反覆播放，比吃了大力丸還有效。


03.

時間再往前推一點，記憶起中學時一段詭異的時光。

忘記有多久（一年？還是兩年？），每天睡前，我必須放崔健的「一無所有」專輯才能舒適入眠。崔健是中國著名的搖滾歌手，聲音沙啞有磁性，所以這是一卷基本上有點”吵”的專輯，在睡覺前聽還真的有點奇怪。不知道是音樂裡東方又搖滾的基調，還是歌詞裡的反骨嘶喊，提供青春期狂躁不安靈魂一個小小的容身處。

『告訴妳我等了很久／告訴妳我最後的要求／我要抓起妳的雙手／妳這就跟我走／這時妳的手在顫抖／這時妳的淚在流／莫非妳是正在告訴我／妳愛我一無所有』───不曉得對國中的我來說，這段話說的是什麼呢？不知道是不是在控訴面對考試壓力的悲憤無力呢？

而且，我相信自己多少被這張專輯催眠了，看〔假行僧〕裡唱的：『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我要人們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誰……我有這雙腳我有這雙腿／我有這千山和萬水／我要所有的所有／但不要恨和悔……』（攤手）───不過，能夠把古箏跟搖滾樂結合，真是太酷了！

『我腳踏著大地／我頭頂著太陽／我裝做這世界唯我獨在／我緊閉著雙眼／我緊靠著牆／我裝做這肩上已沒有腦袋／啦啦啦……我不願離開／我不願存在／我不願活得過分實實在在／我想要離開／我想要存在／我想要死去之後從頭再來。』───啊！〔從頭再來〕這首歌無論什麼時候聽都很有宣洩效果，想必對那時每天被困在四方空間裡超過十五小時的我很是受用。

幾年前，逛唱片行時看到「一無所有」的CD版，忍不住又買了一片回家。

但，大概已經脫離青春期太久，反倒少聽了。



04.

不好意思，時間還要更往前推一點。

大約是國小五年級的時候，我家那個很愛搞音響的老爸某天在測試音響時，放了一卷鋼琴曲。

本來邊做事情邊聽，後來放到某段曲子時，整個人就像是被電流定住，動也不能動。然後心口被一把揪住，催得我簌簌落下兩行眼淚。

我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好跑到到音響前重新放了一遍又一遍。

一直到後來談戀愛的時候，我才搞清楚這種又感動又難過的感覺是什麼。

這首曲子，是電影《愛的故事》主題曲。


05.

你還記得自己的第一首歌嗎？

我不記得了。所以，關於第一首歌的記憶，是來自媽媽、外婆以及阿姨們的描述。

她們說，我一歲半時會唱的第一首歌，叫做「梅花」。據說這件事當時轟動整個眷村，家家戶戶都知道有一個小娃娃會唱「梅花」這首歌，而且能夠唱得一字不漏。

有很高的可能，當年的我曾在某幾個午後的黃昏，在自家門前的小桌子上開了個人生平最初（可能也是最後）的演唱會。

以前聽到這件事都覺得沒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梅花」嘛！

不過，後來看到我家小姪兒現在一歲七個月還講不全一句話，一天到晚就靠『這個…』『那個…』『阿姨*%$#@......』幾句話走江湖騙吃騙喝。甚且，我現在實在連半首「梅花」都唱不全了。

所以，關於唱歌這件事，我實在是小時了了啊！












【附錄】

展覽會之畫：http://tw.youtube.com/watch?v=3EMS2d4Q_Co

崔健〔一無所有〕http://tw.youtube.com/watch?v=BloUAfg9xCQ（很有趣的卡拉OK版）

崔健〔假行僧〕http://tw.youtube.com/watch?v=-X16t9CR6e8（live版）
http://tw.youtube.com/watch?v=mUltWUZUQ0Y（嚇死人張信哲版）

崔健〔從頭再來〕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cgj_mObLdag/

崔健〔不是我不明白〕http://tw.youtube.com/watch?v=-d7MiE-g8A8（live版）

愛的故事：http://www.ting33.com/playsong/52798.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