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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週末是清明節的時候，我和父親都露出一臉詫異的表情，相對看了一眼。

明明二月才掃過墓的，沒想到眨眼又過了兩個月。

時光飛逝，以令人心悸的加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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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兩三年的筆記型電腦，神奇地被修好了。

『不是螢幕壞了嘛？LED修得好喔？』施展神奇魔法的人是我爹，我只負責在一旁嘖嘖稱奇。

『對啊，我們資訊人員很厲害唷！不過啊，他說DVD的接頭壞了，那個似乎修不好。但是我買了一個160G的大硬碟，應該夠用了吧！』我感覺得出他口氣裡透露的驕傲。

『那，你再多當幾年長官好了，別急著退休。當長官真好，還有資訊人員…』

說真的，比起買筆記型電腦的那時候，我現在對3C產品的需求度低多了。即便電腦真的修好了，大概也只有去外地出差時會簡單使用。

『記得要把裡面的資料備份出來。』父親不忘叮嚀。

我勉強弩著嘴應和著，看在他這麼努力把電腦修好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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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這一晚，會有一個完全屬於私人的時間空間。

一個禮拜裡，難得有一晚無所事事，所以我下班前非常地開心期待。

騎車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昨天半夜用FTP傳給相館五打照片，於是繞了點小路去領相片。邊騎邊覺得網路科技真是一項感人的發明，我只要花幾分鐘將相片上傳，隔天就可以領到照片了。不消再花費兩次往返的路程。

領完照片之後，想起父親最近身體微恙，繼十天前痛風發作之後，最近幾天膝蓋跟腰脊一直覺得不太舒服。剛好，隨身帶的筆記本裡抄有同學給的推拿師傅地址，於是便一路對著門牌號碼，好不容易找到這位在地小有名氣的師傅。不過他的行程表這兩天都滿了，便先幫父親預約了週三晚上。

六點半到家之後，我整理了一些書本，本來想去圖書館K兩個小時的書。

出門的時候遇到父親，看他一臉苦哈哈的表情，實在很心疼，便放下書本，拎著他去附近的藥行問問抓藥。這兩天我也翻了一下書，古人將痛風稱為行痺，另稱流火或歷節風，在《雜病心法》與《金匱要略》裡都有一點介紹的篇幅。不過行痺會左右相移流走，不固定一處，父親的痛點卻很固定，大抵在左膝蓋後方的委中穴位置，沿著膀胱經向上延伸到腰部。我覺得算是痺症裡的輕症，應該及早治療。

去年手術後，父親並未妥善休息，甚至忙到累壞了，我覺得這回很明顯是身體在發聲抗議。氣血兩虛更加以勞頓，許多舊傷舊病就紛紛搞復發，提點他老人家要多養生休息。

看完醫師後，結果只領了50元的薏仁回家煮飯熬湯。

媽媽看到時哈哈大笑，因為去年曾有段日子她天天熬煮薏仁給父親吃，她得意於自己的未卜先知（最好是啦！去年卜到有啥用？今年又沒有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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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父親後，我拎著一袋書到速食店，點了一杯熱桔茶。

才看了不過一小時，就又被拎到朋友家去。

朋友是一對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夫妻，最近合力打點一間兒童舞蹈教室，還辦了場熱熱鬧鬧的開幕園遊會。開幕時我幫忙作活動記錄，今天洗好了照片專程拜訪，終於能安安靜靜地專心欣賞他們兩人胼手胝足的成就。

舞蹈教室的一樓是大大的交誼廳，還有一個供家長們隨意使用的吧台。夫妻倆都是海派個性的人，他們以「育樂於教」為目的來經營舞蹈班，不只著眼於教學，還希望可以提升社區的文化質感，讓家長也有個放鬆聊天的空間。

交誼廳真的很舒服，我一屁股坐下來不想動。朋友特地磨了咖啡豆，我們就在吧台邊看照片，邊天南地北地聊起來。

結果一下子就十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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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著一大袋的書出門，又拎著一大袋的書回家，結果只小小摸了其中幾頁。

書沒唸成，倒是另有收穫……

今天白天忽冷忽熱，本來快要感冒的我，在這樣奔走的過程中，竟漸漸地暖活起來。到十一點要回家的時候，甚至暖到覺得不用穿外套也沒關係了。

我想，不只是移動的因素，是打心底都暖起來的關係。

即使今晚一事無成，我也喜歡這樣美好的浪費。

還有什麼能比分擔痛苦和分享笑容更為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