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還依稀記得小時候老爸買給我的一本童書叫做「一百萬個為什麼」,於是之後我就很少再去問「為什麼」,不是書裡全告訴了自己所有答案,而是我懂了老爸的暗示「有問題就翻書吧」。我之所以個性怪異大抵也是因為家中兄弟眾多,而生活環境靠人不如靠自己來的快速吧,所以記憶中母親教導我的難度無形中增加許多,包括把家裡時鐘拆了再組回去但少了分針,把電冰箱電線剪斷再黏回去於是時不時冰箱背面就有燒焦味道,在叔公家傍晚的鴨寮踩爛公鴨生殖器死了幾隻鴨,偷吃小舅藏起來的檳榔而發暈,把外公家公媽桌上祭祀米酒喝光放開水上去,為了抓青蛙把外公鄰家一畝剛插完秧的苗全踩歪,在母親修理自己的頑皮關在家門外後悠哉地跑去台中公園玩,等等都是在進小學前發生的事。
於是「為什麼」變成不會說得字,於是很多「為什麼」也只是自己說給自己聽,而這「為什麼」的發想在國中青春期想得更多了,所幸差了12歲的大哥,那時在大學時訂閱很多書回家,所以那些「為什麼」就在書海中或許找到答案或許仍沉浮腦海。但是長大後其實也了解,「為什麼」也只是「為什麼」,人生並沒有真正可以稱得上是答案的東西,以光得直線性做比喻,當初這可是真理、神性以及不可否認的絕對,可惜到愛因斯坦闡明,重力會引導光彎曲,後來經由太空望遠鏡證實,於是真理就只是你智商能理解的極端值而已。於是「為什麼」變成智商能理解的終點自己也漸漸不在問了,只是人生哪,會讓人問「為什麼」的其實並不是真有問題存在,有時只是感嘆,感嘆時光改變了熟悉、改變了親疏、改變了面貌、也改變了世故、更改變了純真,現在常常自問自的「為什麼」,也只是惋惜、也只是不想理解、就只是說說而已,名利也好、感情得失也好或生死無常也好,那句「為什麼」也已經如同語助詞「唉」一般,就只是消散風中一種不理解的領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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