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日前發表〈最E的時光——我讀大D、小D《搖頭花》〉一文後，老天使在留言版上說道：

『關於這本書，報紙上的書評版寫得一副極有學術研究的價值，一如你文章中所說的那般。只是，我一直沒有動念去買這本書來看。因為個人對於用E這件事其實極反感，所以……』

看過之後，我回道：

『我倒是覺得啊，「用E」這事兒，我還挺想嘗試看看。畢竟，人生短短，沒體會過的經驗卻有那麼多呀。』

不料，未能詳細說明的這段文字，看在「某人」眼裡，竟彷彿成了確鑿的「犯罪意圖」，直讓他急忙以MSN，試圖「點化」頑冥白目的我。以下，便是我跟啦啦先生當晚的對話。除更改錯字外，其它未加變動。又，事先已告知過啦啦先生，故無冒犯「版權」之虞，敬請安心收看…


啦啦先生 說：你瘋了, 什麼試E!

小豪 說：..........

啦啦先生 說：你是老師來的, 你知道這些東西害了多少人?

小豪 說：................................................

啦啦先生 說：一些不純的吃下去會致命的

小豪 說：不要存有成見好嗎？

啦啦先生 說：要杜絕即使不可能, 最少不能助長

小豪 說：我若真要試的話，我會找純的

啦啦先生 說：這不是成見, 這些根本就是毒品呀!

小豪 說：屁啦

啦啦先生 說：你太過分了

小豪 說：我不想跟你在MSN上討論這個問題

啦啦先生 說：去你的, 什麼純不純的, 你會分嗎? 純的也不能吃呀

小豪 說：會說不清楚，然後徒增衝突

啦啦先生 說：這是毒品

啦啦先生 說：就這句話!

小豪 說：喔，那是你的看法

小豪 說：我聽見了

啦啦先生 說：太過分了

小豪 說：那嗎啡是不是毒品呢？當它被用於醫療時，你又怎麼看待呢？？？

小豪 說：很多事沒有絕對標準的...

小豪 說：我只是提醒我自己，不要當個「泛道德論」的人...

啦啦先生 說：沒錯, 咳藥水也可以是迷幻藥, 但E本來就是把個人感覺放大的東西, 用完後對身體的損害是不能補救的

啦啦先生 說：個人自由不能妨礙別人的生活, 你知道買賣這種東西帶出多少其他的問題?

小豪 說：那咖啡因呢？不也是被驗出對人體有害嗎？可是，還是一堆人愛喝咖啡啊，但是，幾乎不會有人用「這是毒品」來禁止責難他們

啦啦先生 說：對你身為老師, 而說出這種話, 我真的非常失望, 這不是泛道德問題

小豪 說：為什麼要對所謂「毒品」有不同標準呢？

小豪 說：屁啦，誰規定老師要說什麼話了！

啦啦先生 說：咖啡因的毒素不強, 而且可以戒除掉, 沒有太潛在的影響

啦啦先生 說：沒有誰規定, 我只是希望你珍惜作為老師應有的責任

啦啦先生 說：傳知, 授業, 解惑都是老師應盡的責任

小豪 說：我自然知道E的不好，可是，那都是聽人說的。如果沒有經驗過，我怎麼去說它的好或不好呢？我講這樣，不是說我一定會去試，而是，我討厭那麼道德的勸退

啦啦先生 說：你去查清楚E或其他所謂軟性毒品對青少年的毒害, 多少人因為吃了, 神智不清做了多少錯事, 咖啡因不會有這種後果

小豪 說：是啊，解惑...如果有個學生問你關於E，請問你如何解他惑呢？

小豪 說：你的科學根據在哪裡？

啦啦先生 說：不能所有事都要經過過才知道什麼後果的

啦啦先生 說：你去看醫學報告吧

小豪 說：那是你提的，你應該告訴我

啦啦先生 說：你說所有事都要經驗過才能感受到的話, 那根本是對知識的不尊重

小豪 說：要不然，你只是用道德論在封殺用E者的主體性

啦啦先生 說：就是因為有人研究過, 寫過, 我們才能了解更多, 不用自己去經驗

小豪 說：喔？那你意思是，只要是別人說的，成為「知識」的，我們都要相信囉？

啦啦先生 說：不是, 但我相信各國政府和醫學報告

小豪 說：我不全然相信

啦啦先生 說：http://www.socialwork.com.hk/ymca/champion/fing/stimulants.htm

啦啦先生 說：他們為什麼要騙你?

小豪 說：我會質疑數據的產生過程

小豪 說：因為他們有道德包袱

小豪 說：像它第一段，根本就禁不起辯證

啦啦先生 說：科學是需要重複的驗證, 不同研究, 不同隊伍都得出同樣的結果, 你自己有成見

小豪 說：「絕大部分濫用者（82%）是二十一歲以下青少年。很多青少年均在Rave Party （狂野派對、粗口派對）裡濫用。」→那82％的母群體有多少人？年齡分佈是怎樣？

啦啦先生 說：如你要檢測, 你該去學化學學醫學, 而不是自己去試

啦啦先生 說：還要神農嚐百草嗎?

小豪 說：光是「濫用」一詞，就顯露出他們的意識型態囉

啦啦先生 說：重點不在這裡, 重點在用後的結果

小豪 說：屁啦

小豪 說：如果它的論述禁不起辯證，那我就可以質疑它

啦啦先生 說：用後的結果

小豪 說：我的質疑當然不會是我讓自己去嘗試的理由

小豪 說：但是，我只是覺得，用E者沒有那麼十惡不赦

啦啦先生 說：我同意

啦啦先生 說：但禁買, 禁賣是保護青少年的唯一方法

小豪 說：它也完全沒寫出用「冰」的好處......我不相信完全沒有好處

小豪 說：如果，它好壞處並列，那我可不可以選擇呢？

啦啦先生 說：飲鴆止渴嗎?

小豪 說：青少年沒有那麼糟糕啦

啦啦先生 說：好處就是即時的舒暢, 但後果很可怕

小豪 說：何況，成年人使用的也是一大堆

啦啦先生 說：你沒見過用藥多了的人的後果?

小豪 說：我打另外一個比方好了

啦啦先生 說：而且沒人說得準你可以吸收多少才會沒事?

啦啦先生 說：年齡不是問題, 80歲與8歲都不應該吃

小豪 說：台灣的脈絡裡，總是告訴青少年「自慰」是非常不好的

啦啦先生 說：香港沒有這種說法

小豪 說：可是，我們從來就只聽見自慰的不好，卻沒人告訴我們自慰的好

啦啦先生 說：但過度自慰是強逼行為的一種

小豪 說：你覺得只聽一面之詞，這樣好嗎？

小豪 說：我說的是「適度」

啦啦先生 說：香港有說過自慰的用途, 但伴隨的性幻想是要小心的

啦啦先生 說：沒有「適度」吸毒這回事

小豪 說：是啊，但沒人教過我們何謂健康的自慰啊

啦啦先生 說：沒人說得準一個人的身體可以吸收多少才出問題

小豪 說：誰說沒有？

啦啦先生 說：因為每個人都不一樣, 有些人沒有自慰也可以的

啦啦先生 說：沒有, 你敢肯定你對這種化合物沒有過敏嗎?

小豪 說：如果一個人他自己很清楚他今天要吸多少，那為什麼不是適度？因為他長久以來的經驗使他很有判斷力

啦啦先生 說：你知道你以前吃過的藥物會有什麼影響嗎?

小豪 說：沒有任何人事物對我不會有影響

啦啦先生 說：毒品是因為他會上癮, 所以以往的用量根本不夠, 只會愈用愈多

小豪 說：可是，你們就只看到壞的影響

小豪 說：都不去想可能的好的影響

啦啦先生 說：有些事, 總有些事是沒有好的影響的

小豪 說：舉例？

啦啦先生 說：我相信這世上有絕對的黑與白

小豪 說：我不相信

啦啦先生 說：再見

小豪 說：哼

小豪 說：我可以把這段對話貼到新聞台上嗎？

啦啦先生 說：不可以

小豪 說：哼哼

小豪 說：那我還是要寫

啦啦先生 說：該說我不同意, 你要做是隨你

啦啦先生 說：我不想說話了

小豪 說：哼哼

啦啦先生 說：對不起, 我對老師這職業有要求

啦啦先生 說：這不是個人交情的問題

小豪 說：你就不能先跳出你的預設嗎？

啦啦先生 說：不可以

小豪 說：...

小豪 說：換我不想說話了



【後記】
看過記錄，讀者應該猜得出「啦啦先生」是誰，但那不是重點。重點「可能」在於：妳／你有沒有自己一套對於「E」、「用E者」…的看法呢？

我將篇名取為〈是誰在搖頭？〉，利用的正是搖頭丸作用於人體後的的動作意象。弔詭的是，當E潮退去，搖頭族們解high之後，到底是誰還在繼續「搖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