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超過四十五,真的,我是說真的.

停在紅綠燈前,我看到一條直路.黃燈一亮,雙腳自然地離地.就這樣,後面的車好像都很禮讓.面前只有直路,沒有車.倒後鏡看到很多盞燈,多得我看不清有多少架車.我很怕他們追上來,就這樣,右手再度向下扭,原來還有很空間讓我扭.就是那種聲音,一種久遺了的聲音.還有那枝燈色指針的轉動,一種久遺了的轉動.我好像忘記了九十的感覺,可能太快了,沒有來得及感受就完了.不過,只要沒有九十的比較,五十五就是最好的.,一種由我掌控的五十五就是最好.就這樣,我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到了…

那次的交通意外,就在剛滿十八的那個晚上.不是我遇上交通意外,只是我看到,也不是看到過程,只是看到那個結果而已.那次是我自得到車牌以後,成為駕駛者以後,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到交通意外.我還記得那個躺在路中心的男人.這個生日真是意想不到,意想不到十八歲的下午會在家裏睡覺,意想不到十八歲的夜晚會看到這樣一個情景.我想我大概不是一個迷信的人,所以我並沒有因這件事而怎樣擔心過,我也沒有告訴我的家人,因為我覺得他們會擔心,尤其我媽.我媽總覺得我身邊太多黑色的東西.黑色的筆黑色的錶黑色的相機黑色的電腦主機黑色的外衣還有黑色的內衣,就連最近的那個每天也要戴在頭上的頭盔也是黑色的,我記得我跟她說我會拉金色花,她才沒那麼堅決.其實中國人每天頂在頭頂的也是黑色的頭髮啦,所謂黑頭髮黑眼睛,由我們所出發看到的,全是黑.一種擺脫不了的黑.

現在想來,到底種種的黑是不是一個詛咒.十八歲的晚上是不是一個徵兆.

不知道為甚麼,我的選擇性記憶總是把那些不快事記下.但其實,又或許,可能因為根本沒有甚麼開心的事.是嗎?有嗎?就在此時,九月二十九日還新添一項.----->118<-----.你好樣衰!

唔該,我的十八歲不應該是這麼的.

記於九月二十九日
118之後溫數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