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6-02 12:21:21品瑜
麻糬,沙很大
少,你愛吃麻糬嗎?
我是極愛吃食的,捧起來看起來白胖呼呼的軟,沉甸甸地讓身心都安度了起來,湊在鼻尖也是極欲感的,不知怎麼的會讓自己有飄飄欲仙的快感,至於輕觸的嫩滑,也是非常感官肉欲的,那指尖處傳來的騷動,彷若撩撥著體內的一股浪流,湧動的一層層覆蓋而來。
這僅僅是吃食前的儀式性行為,但也夠味覺以外的感官享受了。
麻糬入口,就是化食的直接,連咀嚼都是多此一舉似的,唇齒與舌尖像是跌落爛泥巴裡地胡纏瞎攪起來,許多肉搏的摩擦與碰撞,讓原始的欲望都濕濡了起來。
我太喜愛這軟糯甜食的味道,只是沾滿了沙的麻糬,滋味還會這麼逗人嗎?
最近,讀了一則馬英九新聞,他看了周美青願意一擺酷酷嫂的姿態,與友邦活動時搖鈴擺臀的外交表現,滿臉正色地說了句:32年前娶她是對的!
乍聽,是多麼高的評價與讚美呀!
只是,落在許多女人心的纖細裡,這句話就像掉在沙灘上的那團麻糬,沾滿了粗礫的沙子,若是硬被人逼著入口,落在嘴裡是滿滿的土味腥澀,以及讓沙粒不斷地磨蝕嫩滑的口腔黏膜,最怕那口水黏液沾滿了沙之後,邪惡地形成一種類似水泥的堅硬,哽在咽喉處,那真是要讓人作嘔,甚至是阻塞了呼吸。
但,這團沾了沙的麻糬,最磨人的還不只是粗礫與水泥的漸進凌遲,那種痛苦是自知與僅限於生理的。最怕是那硬是把軟糯的麻糬給丟在地上的人,以及一旁閒來沒事的圍觀者,像是看著受死刑犯坐在電椅上接受致命的刑罰般,鐵睜睜地蠻橫地要見證別人將沾沙麻糬咀嚼吞下肚的每一痛苦時候。
旁觀者最要不得的心態是,「那團麻糬可以甜滋滋、軟糯糯的呀!你可得好好享受這般美味,可別不識相地糟蹋了!」
少,這就是吃這團沾沙麻糬的真正痛苦。看著旁觀者惡意與無知的期待,希望自己能有嚐著香糯軟黏美食的甜蜜表情,最好還要加個裝可愛地向外吐舌,然後嬌憨花癡地尖聲說句:歐依西ㄋㄟ~
但是,偏偏內在的味覺與感受是兩碼子事!
內在的衝突與外在的眾人期待,竟成為最殘酷的撕裂,是將人最後一絲絲的存在判準,給不屑一顧地碎裂。
32年前娶她是對的!
馬英九給出的這團沾了沙的麻糬,不管周美青如何地生吞活嚥,但是我們這些旁觀者總有不圍觀與為難她作足滿意表情的慈悲。
少,我們的慈悲也許更能讓自己看見,生活的分秒裡,我們自己也有無數顆別人給予的沾了沙的麻糬,有的已經艱難地吞進了肚,有的則是像燙手山芋般地為難著自己,至於更多繼續被丟在沙地上的,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無助地看著。
有時,明明乍聽是讚許的一句話,卻是不受用的落在心裡帶刺;有時,看似人家對自己的萬般照料與呵護,就還是像給人圈在刺網裡的待宰與難受。
你說,這不像是沾滿了沙的麻糬嗎?!
丟進嘴裡、化在心裡的,沙沙的不是滋味。
說真格的,閱讀這則新聞讓我直覺想到沾滿沙的麻糬,好幾天都不貪戀自己向來酷愛的甜食,糟蹋極了!
我也在想,是不是曾把好好的一顆麻糬,無意地或者作亂似地丟棄在沙地上,撿了起來又要人嘴裡嚐一嚐呢?
這不僅是敗壞了食物,又磨難了對方,真又是得好好地當心了!
恐怕,我也丟過幾顆沾滿沙的麻糬給你吃吧!
罪過!
我想,你吃過幾顆自我丟出的沾滿沙的麻糬,我在懺悔裡就得生吞活剝幾顆,算是贖罪也是理解的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