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5-27 21:40:43品瑜
露水情份
少,聽到黃小琥唱的這句「嘛是了解 咱只有露水的情份」時,我會心酸,特別是那朝露的具像,讓我心頭揪緊地再一次感受到那時間的催逼。
我曾在觀霧部落的五月清晨時分,一個人躲在竹林裡拍照,只為捕捉那露水凝凍在葉梢的瞬間。
那一葉一葉的針尖,垂懸著一顆一顆的飽滿,透過微焦鏡頭裡的看,簡直是幾乎要氾溢出來般的水銀流漾。
圓潤潤地,惹得指尖搔搔癢癢的,只敢放在快門鍵上,卡嚓卡嚓的瞬間止癢。
然而,鏡頭總是逼仄的,遺忘了要抬頭去看真實裡的露珠,卻貪執地在微調的每一個角度裡尋,難免讓鏡頭碰磕了那危懸著的露珠,瞬間無聲地,暈染在鏡頭的玻璃上,不規則地軟癱著。
懊惱。
不過半小時的光景,整支鏡頭最前方的玻璃幾乎是水漬碎落,不忍凝視的,像哭過的淚。
每想到在忍痛著看的當下,卻也發現自己一身的袖口、衣角,也是斑斑淚痕。
原來這一身貪看露珠地深入,卻也惹得那圓潤如珠顆顆墜落,不知丟失、扯下了多少串的淚。
我曾試著將鏡頭前的露滴,以指尖重新懸掛回去,卻發現是完全不可得地胡敗一地呀!
露水,不僅是不堪盈握的,更是連看都得小心地放輕了眼裡的重量。
少,露珠是美的,卻也惹得我傷心,更是揪心。
然而,更絕的是時間的煎逼。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美的瞬間,在感受裡已成過去。剩下的濕度,指尖裡潮潤著的,則是經久的記憶。
露水的情份,恐怕不只是短促地讓人心驚,更惹人哀哭的,恐怕是那濕度的暈染,整個人都在淚的氛圍裡吧!
少,我是如此解讀著這一句歌詞,依然是感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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