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4-12 20:21:48藍曦燕
【戰勇】たったひとつ ch.1（羅斯阿魯）
＊架空，OOC
床上的男人突然睜開眼，但並不像是睡醒的樣子，反倒是在閉目養神後隨自己高興的睜開眼。他呼了口氣，像是要把肺裡沉重無用的空氣吐出，但在下一秒又將擾人的東西吸入。
暗紅的雙眼有些無神的看著前方，他捏了捏眼窩，但仍無法感到解壓。他下了床，窗外紫紅的顏色令他像是吃了許多甜食一樣膩，雖然他不會覺得甜食膩就對了。眸子閃過了狡狤的光點，他笑了，如同稱讚自己的貓一樣，在下一秒他消失在房間裡。
-
陽光灑在大地上，綠油油的草地被照的亮滋滋的，透過樹葉照射下來的像是在玩皮影戲一樣。他像是許久沒照射陽光而有些不適的瞇起眼，四周都是蓊鬱的景象，他在有著大樹遮蔽的小山丘上看到小小的球，他挑了眉，走過去想瞧個仔細。
「喂。」他出聲喚喚睡的香甜的孩子，對方在受到干擾的睜開眼，睡眼惺忪的看著他。
「你在這裡做什麼？」
「……睡覺。」孩子嘴角邊還掛著口水的回答，他瞬間有種自己居然期望一個普通的人類小孩能回答他什麼答案的感到覺得自己像白癡一樣。他有些挫敗的揉揉額，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孩子軟軟的手抓住他黑色的褲管「大哥哥，一個人嗎？」
「啊，那又如何？」他蹲下身，用手壓著小小的腦袋，孩子像是遇到惱人的東西用手拍了拍，軟軟的力道起不了作用，最後他賭氣的鼓起臉頰，怒瞪著眼前的男人，對方笑了，輕輕捏了柔軟的臉頰「小刺蝟。」
孩子嘿嘿傻笑的摸著自己的臉頰，男人跟他說了聲再見，接著自顧自的走掉，他在最後看了眼還在山丘上的孩子，那如同陽光的笑臉泛著耐人尋思的落寞。
-
那天回去後，不過才五歲多的魔族孩子紫靈的眼直盯著他看，然後呵呵笑著說：羅斯桑很開心呢什麼的。他倒是不以為意的回說妳想太多了，但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從那天後他就天天去山丘上見那個孩子。
孩子總是孤身一人，看到他來就會甜甜笑著，像是剛吃完什麼蜜糖一樣的幸福笑容。他問過他你沒有朋友嗎？不用去上學嗎？，孩子只是靜靜的回他說自己好像不怎麼得人緣，學校的話只學完了義務就沒有去上了。但孩子終究只是孩子，即便用笑容掩蓋一切，但就是不會隱藏自己的內心，但是孩子沒有失落多久，馬上舉起帶來的繪本「羅斯大哥哥，可以唸繪本給我聽嗎？」
「還不會看書嗎？小鬼。」羅斯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接過書隨意的翻了幾下，然後他把孩子抱到自己腿上，孩子晃著腳，小嘴嘟了起來「之前爸爸在的時候會唸給我聽、也會教我寫字，可是爸爸現在去外面巡醫了，沒人可以教我更難的字了。」孩子坐的直直的，兩個人中間隔了距離，羅斯的大手覆蓋在小臉上，讓他靠在他身上「繪本太無聊了又不實際，我來跟你說著真正的傳說吧，那是個勇者變為魔王的故事……」
-
那是個被人歌頌、被人讚揚，但也被人忌諱、被人否定的故事，一個勇者變為魔王的故事。
故事發生在祥和的村莊裡，迷信的瘋狂科學家無意間發現了魔法的存在，進而展開一連串的研究，終於他在最後完成了一切，殺了兒子的朋友，並奪取朋友的身體，甚至還殺害了兒子。
但是兒子非但沒死成，居然也得到了魔法，然後開始討伐他。科學家想要統治世界，而兒子成了與他敵對的存在，所以世人給了他們稱呼，魔王與勇者，世人給予的名號束縛著他們，明明是父子卻得骨肉相殘。
最後勇者救回了自己的朋友，但是他卻成為下一代的魔王，友人也成了半個魔族，他從勇者變為魔王，從被人景仰的地位變為世人唾棄的存在，書本上只記載了他當勇者的功勳，魔王露基梅德斯被勇者克萊爾西昂討伐的事蹟。
但是卻沒人紀錄魔王西昂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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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看不到孩子的臉，但不用看也知道懷裡的孩子正在憋著啜泣，細小的泣音和抖動的肩頭出賣著他。羅斯摸摸柔軟的栗色毛髮「別哭了，阿魯巴。」他不會安撫人，要安撫一個孩子更是個難事，他只將那小小的身軀抱緊，下巴抵在他的頭上，像是要與他一起承擔傷心一樣，但他卻不知道孩子是為了魔王西昂哭泣。
阿魯巴揉揉雙眼，四肢並用的跪在羅斯腳上，雙手摸摸他的頭「我沒有哭，所以羅斯大哥哥也不要哭！」他聽到孩子的話才意識到自己哭了，儘管他並不覺得故事有什麼好讓他哭的，雙眼也沒有因為淚水而模糊，但是被風吹乾的淚痕卻明顯的讓他無法否認。
孩子抱住他，軟軟的頭髮掃過他的臉龐，有些癢癢的，小小的手正努力的拍打他的背，軟軟的聲音對他說沒事了，不可以哭什麼的。
耀眼的光芒。當他腦海閃過這個詞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抱住阿魯巴，如同太陽一樣溫暖的擁抱融化了他千年來所冰釋的一切，感情也好記憶也好，那些曾讓他痛苦又無法捨棄的東西，他無法克制的流著淚，收起來的聲音像是不想給孩子留有印象。
山丘上羅斯抱著阿魯巴哭著，為了自己、為了善良的靈魂哭著。
-
時間對於他而言過的很快速，從那天碰面以後已經過了五年了，軟軟的孩子也長成少年，但是一切好像什麼都沒變過一樣，一樣的時間一的地點一樣的人。但五年對於一個人類而言已經算是個遙遠的數字，即便好像很多事情都往如昨日一樣。
「看什麼啊，真噁心呢。」羅斯看著眼前目不轉睛看著他的阿魯巴，對方雖然長高了不少，但是身板過於小、身上也沒什麼肉，所以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因為陽光關係而閃閃發亮的灰瞳流盪著光彩。
「好過份！我只是想羅斯都沒什麼變呢，不老童顏？」對於對阿魯巴的培養，羅斯可說是相當自傲，有個會吐槽自己給他帶來樂趣的孩子，偶爾也可以揍個幾下在用治療魔法把他醫好也不會生氣，他真心覺得自己的教育太好了。
「你是瞎了嘛，我像是個十歲孩子？你的智商該不會還在十歲吧，噗噗真是可憐呢。」
「才不是咧！」
兩個人沉默的看著彼此，然後阿魯巴先開口「其實呢……我從明天開始要去主城那裡工作了，所以不能在來這裡見羅斯了。」
「是嘛……」羅斯語氣沒什麼起伏的應著。
「所以最後請告訴我吧，你就是魔王西昂吧？」
-
羅斯沒來由的覺得煩燥，雖然他大略知道心浮氣躁的原因，但是他卻不能去找源頭、不能去將事情處理掉。因為對方正過著自己的生活，一個沒有他也能繼續的日子。羅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將那孩子看的那麼重，重到自己像是上了癮的毒犯一樣
「西──碳！」充滿活力的聲音傳來，羅斯一個側身，外加一拳揍向飛撲過來的人，幾乎是被一擊必殺的人抱著肚子蹲下身，後頭跟著來的粉髮女孩頭上的羽毛抖動兩下，笑著說他真是個笨蛋。
「有什麼事嘛？克萊爾。」
「不要在打了我之後才問啊！」克萊爾一邊碎念著西碳真是太不誠實了什麼的爬起身，後頭的露基用手遮著嘴笑著開口「羅斯桑，克萊爾桑只是覺得你最近都沒精神，很擔心你呢。」
「……沒事的。」他摸摸露基的腦袋瓜，想起了當年十歲的阿魯巴也常常被他這樣摸頭，一股他許久不曾的念舊感浮起，露基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並不是沒事的不是嘛，在意的話就去看看啊，反正只要不打擾他生活的偷窺就好了嘛！」少女理所當然的說著犯罪話語，羅斯在愣了會笑了出來「啊，妳說的也是呢，果然露基比克萊爾可靠多了。」
「那是當然的！」
「欸？真的假的好厲害，不對啊我也很可靠的西碳！」
「閉嘴，不可靠的。」
然後羅斯就照著露基所說的來到阿魯巴口中所說的主城，街道上人擠人的，跟偏蔽的山區根本無法比較，他不禁覺得阿魯巴肯定會迷路，然後在那邊哭著找媽媽吧。
但是他猜錯了，錯的離譜，明明才十來天沒見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他看到廣場上有個籠子，籠子裡有個人，他認了出來，是十多天前跟他道別的阿魯巴。
-
阿魯巴覺得他的一輩子會過的很平淡無趣，這樣的成長這樣的旅途這樣的工作，他不知道未來他會不會娶妻生子，但是他知道等到他老死的那天他還是一樣的只是個平凡的人，但是他錯了，一切都是那麼的措手不及。
他順著徵招來到了主城，徵招的內容是要年輕有為的少年或青年去討伐魔王，當然在世人眼中，魔王就與不好、壞東西掛上等號，但是阿魯巴也不能反駁為魔王說好話，因為一旦說出口可能連自己的性命也會不保。
他在期間跟同寢的弗依弗依處的不錯，被徵招來的人除了訓練跟偶爾的巡察外根本像是囚犯一樣的被關起來，那是某天訓練完後回來時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一開始是阿魯巴先開頭的，他問說弗依弗依是為什麼要來呢？
「那還用說，當然是因為徵招啊。」對方躺在床上說著，銅黃的眼看著老舊的天花板，被侵蝕夠久的泛著陳斑，然後他開口「其實我並不是想來的，反正受到徵招也沒有說強制加入，但是我有個妹妹，他生著重病急需要錢，雖然現在的薪水沒有多少，但至少還是個補貼。」
「對不起……」
「道什麼歉啊，暗之神的子民是不隨意的向人示弱，這樣有辱顏面！」弗依弗依如此說著，看著一臉呆愣的阿魯巴瞬間發覺自己失態的咳了聲，然後回問了你是為什麼而來的。
「我嘛……其實我也不怎麼想來呢，但是待在那裡我肯定是什麼都做不了的吧。」他想起了還在家裡的母親、想起了和藹的村莊居民、想起了那個山丘、想起了那個黑色的身影。
最後談話在兩個人進入夢鄉後結束，隔天他們受到了命令要去偵查森林，十多來人組成的隊伍很快的所有人都打成一團，年長的也好、年輕的也好、資歷深的也好、菜鳥也好，阿魯巴跟弗依弗依走在隊伍的最後頭，前方的人折斷打斷道路的樹枝，一行人走在崎嶇的山路上。
最後他們在森林深處發現了一個神殿，所有人無一不是好奇的魚貫進入，典雅的神殿裡頭只有一個檯子，其餘什麼也沒有，等到眾人發覺只不過是個被遺棄的神殿後打算要走出時，原本進來的大門卻無預警的關上，四周變的漆黑一片，眾人慌成一團，只有幾個經驗者出聲喝止眾人的恐慌。
「喂，你覺淂這是魔王耍的小手段嗎？」一旁的弗依弗依問著，他左手用力的握緊自己的武器，阿魯巴也把手移到自己身後的大劍「不這麼覺得，而且我覺得魔王是個好人。」
「蛤？你在說什麼啊？」
「如果出去的話在說給弗依弗依聽吧！」
「啊，這麼約定了。」
少年們立下誓言，阿魯巴與弗依弗依背靠著背，慘絕人寰的叫聲充斥在封閉的空間裡，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動，拿好自己的武器，眼睛在無際的黑暗中警戒著，一瞬間阿魯巴的臉頰擦過什麼東西，他在下一秒感到臉頰上有什麼東西流下，順著引力的滴落到衣領裡，痛楚讓他踉蹌的哀叫了聲。
「冷靜點阿魯巴！暗之神會眷顧我們的！」
「你才要冷靜點吧！」
黑暗中各個五官的敏銳都提升不少，濕沉的空氣中逐漸被難聞的鐵鏽味蓋過，淒厲的叫聲與慌亂的呼叫聲也一一減少，阿魯巴不知道活下來的人還有誰，是剛剛吆喝著的大叔嗎？還是一旁嘻嚷的少年？或者是一旁應喝的青年？
他不知道。
弗依弗依的背用力的抵在他背上，身後傳出了東西與刀劍碰撞的聲音，阿魯巴著急的喚了聲，對方只說聲抱歉了，然後剛剛一直跟自已在一起的溫度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人的感覺很不好，什麼事情也無法做到的無力感還有強烈的恐懼感侵襲著他。
「欸？」他感到腰部一陣疼痛，還來不及應對的頭撞上了地板，有什麼正逐間流失著，當他意識到自己從腹部被劈成兩段的時候，不想死的欲望油然而生。
不要啊……我還不想死，還沒有在去見一面……媽媽……羅斯……
他覺得一切都靜止了，就像人們常說的死後要去另外一個世界一樣，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說著不想死嗎，那麼就要有覺悟啊。然後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有他自己沒有發生過一樣，明明就沒有闔上的眼睛突然恢復視覺，但現在卻清楚看見了眼前的一切，身體裡好像有什麼竄動著，他舉起手，瞬間有股力量從手掌發出，看不見的怪物立刻消失無蹤，緊閉的大門也突然敞開，不知裡頭的悲劇的陽光照射進來，靠近門邊的屍體清楚的看的見，活著的人一股腦的往外衝，沒有人敢在停留一秒。
「……喂！阿魯巴，沒事吧？」弗依弗依攙扶著他，明明才不久的陽光令他感到刺眼，為他檢查傷口的弗依弗依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喂……你的左眼……」
「什麼？」
「紅的啊！你的左眼變成紅色的了！難不成你揭發了什麼神秘力量嗎？」弗依弗依有些粗魯的抓住他的肩，興奮的嚷著真好啊什麼的，阿魯巴覺得眼睛很痛，刺眼的光芒倒映進他的眼裡，他看到一起來的同伴正舉刀相刃對著他，弗伊弗伊將他擋到了後面。
「喂！如果你不是跟他同夥的就過來這邊！」對面站在前頭的人說著，弗伊弗伊不屑的回應「什麼啊，他可是受到了暗之神的眷顧獲得了力量，況且讓我們逃離地獄試煉的不就是他嗎？現在要恩將仇報這種事我可不允許！」
一蹴即發的場面，阿魯巴抓住了弗依弗依的手「我什麼也不會做，所以請不要傷害弗依弗依。」
「喂，阿魯……」
「這樣就夠了，不能把弗依弗依給牽扯進來，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肯定會被當成殺害大家的兇手吧，所以就算只有弗依弗依也好，請活下去。」阿魯巴笑著，弗依弗依沉默著，最後他只能妥協，妥協一切的不公平，哀嘆著一切的不合理。
阿魯巴被當成怪物的關在廣場的牢籠裡示眾，路過的小孩會無知的問著自己的長輩，然後拿小石子丟他，路過的長者會用嫌棄的眼光看著他，巴不得他趕快死亡一樣。仇視、憤怒、敵對，阿魯巴在短短幾天便了解了世間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美好，不像還在老家時那樣的絢爛。
好想見到啊……羅斯。
-
羅斯在入夜後開始行動。他在早上時將整個城鎮觀察了一遍，街道也好、士兵也好、交接的時間也好，所有一切的盤算在他腦海裡。入夜的溫度有些低，牢籠裡沒有任何可以取暖東西的阿魯巴打了個噴嚏，然後羅斯看到了悄悄接近的人影。
憑著魔族的好耳力，他在藏身位置還能聽到兩人的對話，只見金髮的人塞了食物的禦寒衣物，阿魯巴感激的跟他道謝，羅斯姑且將他劃在好人團那邊。
「話說，你還沒跟我說那時候約定的事。」弗依弗依靠在欄杆外，過了這麼多天觀察，就算大眾將阿魯巴關了起來，貼了奇奇怪怪的符，但是巡邏的晚上還是不敢靠近，所以他才敢大剌剌的坐在這邊。
「啊那個啊，沒想到弗依弗依還會記得呢。怎麼說呢……那是小時候開始呢，突然某一天有人叫醒了在睡覺的我，第一句話就問說你在這裡幹麻？當然啦，那個時候的我根本什麼都不會想的就說我在睡覺，然後那個人露出一臉挫敗的表情，現在想想還有點受傷呢。」阿魯巴笑的連眼都彎彎的，弗依弗依輕笑了聲「什麼啊，暗之神沒給那傢伙神眼嘛。」
「其實有的時候搞不懂弗依弗依的暗之神呢……反正後來我就每天會跟他見面，雖然一開始覺得是個冷冰冰的人，但是久了就會知道他很溫柔，非常非常的，將所有悲痛的攬在自己肩上，然後我也注意到他從來沒變過的面容，所以當我要來主城的前一天我就問他，你就是魔王吧，他一開始還打了一拳過來問我說你是還沒睡飽嗎？還是妄想症太嚴重了？」
「超痛的啊那拳，肋骨不知道被他打擊多少次了，但是我還是忍痛的再問了他一次，然後他沉默了，我跟他互看了很久後他才回了我他是魔王，然後還反問我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但是我沒有回答他的就走掉了，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只是想要確認吧，不希望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裡，如果在早一點的話，我能不能在多知道關於他的事，或者是幫他分擔些什麼呢？」阿魯巴雙手環著膝，他隔著鐵欄跟弗依弗依背對背著，夜空中稀稀疏疏的星點看起來都孤單的有些寂寞。
「那麼就活下去啊。」
「什麼？」
弗依弗依站起身，將衣袖下的武器舉起「我是來幫助你逃出來的，隨隨便便的就將人處刑這種事太奇怪了啊！他們不過就只是想找個藉口或理由讓不安定的因素消失而已，但是你什麼也沒做錯，甚至還解救了他們，我可不像他們一樣！要死之前總要跟那個魔王見一面吧，這樣死的才會甘願啊！」
「那樣的話就不會想死了吧！」
「那樣正好不是嗎？」
兩個人看著彼此的笑了出來，雖然只認識不到十幾天，但是卻好像親兄弟一般的能夠了解對方的想法。羅斯眼見時間也快到了，悠閒的晃了出去「說的不錯嘛，小子。」
「誰？」弗依弗依警戒的看著突如其來的陌生人，但是對方越過他的將手抵在欄杆上，一臉玩味的看著阿魯巴「才幾天沒見你就坐牢啦，很喜歡牢房？難道稱號要叫監獄俠？」
「才不是！為什麼你會在這裡？」阿魯巴慣性的回話，雖然看到對方的那瞬間很想哭，但是聽到對方的抖S發言後全部掃的一乾二淨好氣氛都被對方破壞了。羅斯雙手用力的將欄杆拉向兩旁，被暴力分開的鐵欄發出了刺耳的金屬聲「那當然是接迷路的笨蛋回家啊。」
阿魯巴愣愣的看著羅斯伸出來的手，邊哭著邊握住了總是冰涼的手，他用衣袖遮著自己的臉「但是……不能回去啊，會給媽媽添麻煩的……」
「我有說回去那嗎？聽清楚話啊肋骨俠。」羅斯忽略了對方的怒吼，將視線轉往弗依弗依身上「趕快回去吧，守衛等等就會換班了，這傢伙我會帶走，在能脫身的時候就趕快離開這裡吧，人類在怎麼說都是疑神疑鬼的東西。」他一個彈指將柪曲的牢籠恢復，正中央躺著一根黑色羽毛。
「你要帶他去哪裡？」
「那還用說？當然是魔界啊，待在人間會影響一切生物，雖然垃圾山 先生的本質還是人類，但體內有著強大的魔力正源源不絕的散發出來，連個攻擊法術都施不出來的傢伙可說是魔物最好的糧食了，我倒是不介意放他去自生自滅啦。」
「太過分了！」阿魯巴哭訴。
羅斯看了眼弗依弗依，輕笑了出來「幹麻那個臉，又不是不會再見了，等到草屢蟲能夠控制自己的魔力、學習一些魔法還是能回來的，但是他要當個塵埃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為什麼等級越來越低啊！為什麼！」例行公事完的阿魯巴望向弗依弗依，最後兩人都伸出手握者拳，輕碰了一下。
「等你回來啊，到時候在讓你看看我妹妹。」
「嗯，約定好了。」
TBC.
床上的男人突然睜開眼，但並不像是睡醒的樣子，反倒是在閉目養神後隨自己高興的睜開眼。他呼了口氣，像是要把肺裡沉重無用的空氣吐出，但在下一秒又將擾人的東西吸入。
暗紅的雙眼有些無神的看著前方，他捏了捏眼窩，但仍無法感到解壓。他下了床，窗外紫紅的顏色令他像是吃了許多甜食一樣膩，雖然他不會覺得甜食膩就對了。眸子閃過了狡狤的光點，他笑了，如同稱讚自己的貓一樣，在下一秒他消失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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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在大地上，綠油油的草地被照的亮滋滋的，透過樹葉照射下來的像是在玩皮影戲一樣。他像是許久沒照射陽光而有些不適的瞇起眼，四周都是蓊鬱的景象，他在有著大樹遮蔽的小山丘上看到小小的球，他挑了眉，走過去想瞧個仔細。
「喂。」他出聲喚喚睡的香甜的孩子，對方在受到干擾的睜開眼，睡眼惺忪的看著他。
「你在這裡做什麼？」
「……睡覺。」孩子嘴角邊還掛著口水的回答，他瞬間有種自己居然期望一個普通的人類小孩能回答他什麼答案的感到覺得自己像白癡一樣。他有些挫敗的揉揉額，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孩子軟軟的手抓住他黑色的褲管「大哥哥，一個人嗎？」
「啊，那又如何？」他蹲下身，用手壓著小小的腦袋，孩子像是遇到惱人的東西用手拍了拍，軟軟的力道起不了作用，最後他賭氣的鼓起臉頰，怒瞪著眼前的男人，對方笑了，輕輕捏了柔軟的臉頰「小刺蝟。」
孩子嘿嘿傻笑的摸著自己的臉頰，男人跟他說了聲再見，接著自顧自的走掉，他在最後看了眼還在山丘上的孩子，那如同陽光的笑臉泛著耐人尋思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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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後，不過才五歲多的魔族孩子紫靈的眼直盯著他看，然後呵呵笑著說：羅斯桑很開心呢什麼的。他倒是不以為意的回說妳想太多了，但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從那天後他就天天去山丘上見那個孩子。
孩子總是孤身一人，看到他來就會甜甜笑著，像是剛吃完什麼蜜糖一樣的幸福笑容。他問過他你沒有朋友嗎？不用去上學嗎？，孩子只是靜靜的回他說自己好像不怎麼得人緣，學校的話只學完了義務就沒有去上了。但孩子終究只是孩子，即便用笑容掩蓋一切，但就是不會隱藏自己的內心，但是孩子沒有失落多久，馬上舉起帶來的繪本「羅斯大哥哥，可以唸繪本給我聽嗎？」
「還不會看書嗎？小鬼。」羅斯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接過書隨意的翻了幾下，然後他把孩子抱到自己腿上，孩子晃著腳，小嘴嘟了起來「之前爸爸在的時候會唸給我聽、也會教我寫字，可是爸爸現在去外面巡醫了，沒人可以教我更難的字了。」孩子坐的直直的，兩個人中間隔了距離，羅斯的大手覆蓋在小臉上，讓他靠在他身上「繪本太無聊了又不實際，我來跟你說著真正的傳說吧，那是個勇者變為魔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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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被人歌頌、被人讚揚，但也被人忌諱、被人否定的故事，一個勇者變為魔王的故事。
故事發生在祥和的村莊裡，迷信的瘋狂科學家無意間發現了魔法的存在，進而展開一連串的研究，終於他在最後完成了一切，殺了兒子的朋友，並奪取朋友的身體，甚至還殺害了兒子。
但是兒子非但沒死成，居然也得到了魔法，然後開始討伐他。科學家想要統治世界，而兒子成了與他敵對的存在，所以世人給了他們稱呼，魔王與勇者，世人給予的名號束縛著他們，明明是父子卻得骨肉相殘。
最後勇者救回了自己的朋友，但是他卻成為下一代的魔王，友人也成了半個魔族，他從勇者變為魔王，從被人景仰的地位變為世人唾棄的存在，書本上只記載了他當勇者的功勳，魔王露基梅德斯被勇者克萊爾西昂討伐的事蹟。
但是卻沒人紀錄魔王西昂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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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看不到孩子的臉，但不用看也知道懷裡的孩子正在憋著啜泣，細小的泣音和抖動的肩頭出賣著他。羅斯摸摸柔軟的栗色毛髮「別哭了，阿魯巴。」他不會安撫人，要安撫一個孩子更是個難事，他只將那小小的身軀抱緊，下巴抵在他的頭上，像是要與他一起承擔傷心一樣，但他卻不知道孩子是為了魔王西昂哭泣。
阿魯巴揉揉雙眼，四肢並用的跪在羅斯腳上，雙手摸摸他的頭「我沒有哭，所以羅斯大哥哥也不要哭！」他聽到孩子的話才意識到自己哭了，儘管他並不覺得故事有什麼好讓他哭的，雙眼也沒有因為淚水而模糊，但是被風吹乾的淚痕卻明顯的讓他無法否認。
孩子抱住他，軟軟的頭髮掃過他的臉龐，有些癢癢的，小小的手正努力的拍打他的背，軟軟的聲音對他說沒事了，不可以哭什麼的。
耀眼的光芒。當他腦海閃過這個詞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抱住阿魯巴，如同太陽一樣溫暖的擁抱融化了他千年來所冰釋的一切，感情也好記憶也好，那些曾讓他痛苦又無法捨棄的東西，他無法克制的流著淚，收起來的聲音像是不想給孩子留有印象。
山丘上羅斯抱著阿魯巴哭著，為了自己、為了善良的靈魂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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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對於他而言過的很快速，從那天碰面以後已經過了五年了，軟軟的孩子也長成少年，但是一切好像什麼都沒變過一樣，一樣的時間一的地點一樣的人。但五年對於一個人類而言已經算是個遙遠的數字，即便好像很多事情都往如昨日一樣。
「看什麼啊，真噁心呢。」羅斯看著眼前目不轉睛看著他的阿魯巴，對方雖然長高了不少，但是身板過於小、身上也沒什麼肉，所以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因為陽光關係而閃閃發亮的灰瞳流盪著光彩。
「好過份！我只是想羅斯都沒什麼變呢，不老童顏？」對於對阿魯巴的培養，羅斯可說是相當自傲，有個會吐槽自己給他帶來樂趣的孩子，偶爾也可以揍個幾下在用治療魔法把他醫好也不會生氣，他真心覺得自己的教育太好了。
「你是瞎了嘛，我像是個十歲孩子？你的智商該不會還在十歲吧，噗噗真是可憐呢。」
「才不是咧！」
兩個人沉默的看著彼此，然後阿魯巴先開口「其實呢……我從明天開始要去主城那裡工作了，所以不能在來這裡見羅斯了。」
「是嘛……」羅斯語氣沒什麼起伏的應著。
「所以最後請告訴我吧，你就是魔王西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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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沒來由的覺得煩燥，雖然他大略知道心浮氣躁的原因，但是他卻不能去找源頭、不能去將事情處理掉。因為對方正過著自己的生活，一個沒有他也能繼續的日子。羅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將那孩子看的那麼重，重到自己像是上了癮的毒犯一樣
「西──碳！」充滿活力的聲音傳來，羅斯一個側身，外加一拳揍向飛撲過來的人，幾乎是被一擊必殺的人抱著肚子蹲下身，後頭跟著來的粉髮女孩頭上的羽毛抖動兩下，笑著說他真是個笨蛋。
「有什麼事嘛？克萊爾。」
「不要在打了我之後才問啊！」克萊爾一邊碎念著西碳真是太不誠實了什麼的爬起身，後頭的露基用手遮著嘴笑著開口「羅斯桑，克萊爾桑只是覺得你最近都沒精神，很擔心你呢。」
「……沒事的。」他摸摸露基的腦袋瓜，想起了當年十歲的阿魯巴也常常被他這樣摸頭，一股他許久不曾的念舊感浮起，露基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並不是沒事的不是嘛，在意的話就去看看啊，反正只要不打擾他生活的偷窺就好了嘛！」少女理所當然的說著犯罪話語，羅斯在愣了會笑了出來「啊，妳說的也是呢，果然露基比克萊爾可靠多了。」
「那是當然的！」
「欸？真的假的好厲害，不對啊我也很可靠的西碳！」
「閉嘴，不可靠的。」
然後羅斯就照著露基所說的來到阿魯巴口中所說的主城，街道上人擠人的，跟偏蔽的山區根本無法比較，他不禁覺得阿魯巴肯定會迷路，然後在那邊哭著找媽媽吧。
但是他猜錯了，錯的離譜，明明才十來天沒見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他看到廣場上有個籠子，籠子裡有個人，他認了出來，是十多天前跟他道別的阿魯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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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魯巴覺得他的一輩子會過的很平淡無趣，這樣的成長這樣的旅途這樣的工作，他不知道未來他會不會娶妻生子，但是他知道等到他老死的那天他還是一樣的只是個平凡的人，但是他錯了，一切都是那麼的措手不及。
他順著徵招來到了主城，徵招的內容是要年輕有為的少年或青年去討伐魔王，當然在世人眼中，魔王就與不好、壞東西掛上等號，但是阿魯巴也不能反駁為魔王說好話，因為一旦說出口可能連自己的性命也會不保。
他在期間跟同寢的弗依弗依處的不錯，被徵招來的人除了訓練跟偶爾的巡察外根本像是囚犯一樣的被關起來，那是某天訓練完後回來時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一開始是阿魯巴先開頭的，他問說弗依弗依是為什麼要來呢？
「那還用說，當然是因為徵招啊。」對方躺在床上說著，銅黃的眼看著老舊的天花板，被侵蝕夠久的泛著陳斑，然後他開口「其實我並不是想來的，反正受到徵招也沒有說強制加入，但是我有個妹妹，他生著重病急需要錢，雖然現在的薪水沒有多少，但至少還是個補貼。」
「對不起……」
「道什麼歉啊，暗之神的子民是不隨意的向人示弱，這樣有辱顏面！」弗依弗依如此說著，看著一臉呆愣的阿魯巴瞬間發覺自己失態的咳了聲，然後回問了你是為什麼而來的。
「我嘛……其實我也不怎麼想來呢，但是待在那裡我肯定是什麼都做不了的吧。」他想起了還在家裡的母親、想起了和藹的村莊居民、想起了那個山丘、想起了那個黑色的身影。
最後談話在兩個人進入夢鄉後結束，隔天他們受到了命令要去偵查森林，十多來人組成的隊伍很快的所有人都打成一團，年長的也好、年輕的也好、資歷深的也好、菜鳥也好，阿魯巴跟弗依弗依走在隊伍的最後頭，前方的人折斷打斷道路的樹枝，一行人走在崎嶇的山路上。
最後他們在森林深處發現了一個神殿，所有人無一不是好奇的魚貫進入，典雅的神殿裡頭只有一個檯子，其餘什麼也沒有，等到眾人發覺只不過是個被遺棄的神殿後打算要走出時，原本進來的大門卻無預警的關上，四周變的漆黑一片，眾人慌成一團，只有幾個經驗者出聲喝止眾人的恐慌。
「喂，你覺淂這是魔王耍的小手段嗎？」一旁的弗依弗依問著，他左手用力的握緊自己的武器，阿魯巴也把手移到自己身後的大劍「不這麼覺得，而且我覺得魔王是個好人。」
「蛤？你在說什麼啊？」
「如果出去的話在說給弗依弗依聽吧！」
「啊，這麼約定了。」
少年們立下誓言，阿魯巴與弗依弗依背靠著背，慘絕人寰的叫聲充斥在封閉的空間裡，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動，拿好自己的武器，眼睛在無際的黑暗中警戒著，一瞬間阿魯巴的臉頰擦過什麼東西，他在下一秒感到臉頰上有什麼東西流下，順著引力的滴落到衣領裡，痛楚讓他踉蹌的哀叫了聲。
「冷靜點阿魯巴！暗之神會眷顧我們的！」
「你才要冷靜點吧！」
黑暗中各個五官的敏銳都提升不少，濕沉的空氣中逐漸被難聞的鐵鏽味蓋過，淒厲的叫聲與慌亂的呼叫聲也一一減少，阿魯巴不知道活下來的人還有誰，是剛剛吆喝著的大叔嗎？還是一旁嘻嚷的少年？或者是一旁應喝的青年？
他不知道。
弗依弗依的背用力的抵在他背上，身後傳出了東西與刀劍碰撞的聲音，阿魯巴著急的喚了聲，對方只說聲抱歉了，然後剛剛一直跟自已在一起的溫度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人的感覺很不好，什麼事情也無法做到的無力感還有強烈的恐懼感侵襲著他。
「欸？」他感到腰部一陣疼痛，還來不及應對的頭撞上了地板，有什麼正逐間流失著，當他意識到自己從腹部被劈成兩段的時候，不想死的欲望油然而生。
不要啊……我還不想死，還沒有在去見一面……媽媽……羅斯……
他覺得一切都靜止了，就像人們常說的死後要去另外一個世界一樣，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說著不想死嗎，那麼就要有覺悟啊。然後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有他自己沒有發生過一樣，明明就沒有闔上的眼睛突然恢復視覺，但現在卻清楚看見了眼前的一切，身體裡好像有什麼竄動著，他舉起手，瞬間有股力量從手掌發出，看不見的怪物立刻消失無蹤，緊閉的大門也突然敞開，不知裡頭的悲劇的陽光照射進來，靠近門邊的屍體清楚的看的見，活著的人一股腦的往外衝，沒有人敢在停留一秒。
「……喂！阿魯巴，沒事吧？」弗依弗依攙扶著他，明明才不久的陽光令他感到刺眼，為他檢查傷口的弗依弗依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喂……你的左眼……」
「什麼？」
「紅的啊！你的左眼變成紅色的了！難不成你揭發了什麼神秘力量嗎？」弗依弗依有些粗魯的抓住他的肩，興奮的嚷著真好啊什麼的，阿魯巴覺得眼睛很痛，刺眼的光芒倒映進他的眼裡，他看到一起來的同伴正舉刀相刃對著他，弗伊弗伊將他擋到了後面。
「喂！如果你不是跟他同夥的就過來這邊！」對面站在前頭的人說著，弗伊弗伊不屑的回應「什麼啊，他可是受到了暗之神的眷顧獲得了力量，況且讓我們逃離地獄試煉的不就是他嗎？現在要恩將仇報這種事我可不允許！」
一蹴即發的場面，阿魯巴抓住了弗依弗依的手「我什麼也不會做，所以請不要傷害弗依弗依。」
「喂，阿魯……」
「這樣就夠了，不能把弗依弗依給牽扯進來，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肯定會被當成殺害大家的兇手吧，所以就算只有弗依弗依也好，請活下去。」阿魯巴笑著，弗依弗依沉默著，最後他只能妥協，妥協一切的不公平，哀嘆著一切的不合理。
阿魯巴被當成怪物的關在廣場的牢籠裡示眾，路過的小孩會無知的問著自己的長輩，然後拿小石子丟他，路過的長者會用嫌棄的眼光看著他，巴不得他趕快死亡一樣。仇視、憤怒、敵對，阿魯巴在短短幾天便了解了世間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美好，不像還在老家時那樣的絢爛。
好想見到啊……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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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在入夜後開始行動。他在早上時將整個城鎮觀察了一遍，街道也好、士兵也好、交接的時間也好，所有一切的盤算在他腦海裡。入夜的溫度有些低，牢籠裡沒有任何可以取暖東西的阿魯巴打了個噴嚏，然後羅斯看到了悄悄接近的人影。
憑著魔族的好耳力，他在藏身位置還能聽到兩人的對話，只見金髮的人塞了食物的禦寒衣物，阿魯巴感激的跟他道謝，羅斯姑且將他劃在好人團那邊。
「話說，你還沒跟我說那時候約定的事。」弗依弗依靠在欄杆外，過了這麼多天觀察，就算大眾將阿魯巴關了起來，貼了奇奇怪怪的符，但是巡邏的晚上還是不敢靠近，所以他才敢大剌剌的坐在這邊。
「啊那個啊，沒想到弗依弗依還會記得呢。怎麼說呢……那是小時候開始呢，突然某一天有人叫醒了在睡覺的我，第一句話就問說你在這裡幹麻？當然啦，那個時候的我根本什麼都不會想的就說我在睡覺，然後那個人露出一臉挫敗的表情，現在想想還有點受傷呢。」阿魯巴笑的連眼都彎彎的，弗依弗依輕笑了聲「什麼啊，暗之神沒給那傢伙神眼嘛。」
「其實有的時候搞不懂弗依弗依的暗之神呢……反正後來我就每天會跟他見面，雖然一開始覺得是個冷冰冰的人，但是久了就會知道他很溫柔，非常非常的，將所有悲痛的攬在自己肩上，然後我也注意到他從來沒變過的面容，所以當我要來主城的前一天我就問他，你就是魔王吧，他一開始還打了一拳過來問我說你是還沒睡飽嗎？還是妄想症太嚴重了？」
「超痛的啊那拳，肋骨不知道被他打擊多少次了，但是我還是忍痛的再問了他一次，然後他沉默了，我跟他互看了很久後他才回了我他是魔王，然後還反問我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但是我沒有回答他的就走掉了，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只是想要確認吧，不希望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裡，如果在早一點的話，我能不能在多知道關於他的事，或者是幫他分擔些什麼呢？」阿魯巴雙手環著膝，他隔著鐵欄跟弗依弗依背對背著，夜空中稀稀疏疏的星點看起來都孤單的有些寂寞。
「那麼就活下去啊。」
「什麼？」
弗依弗依站起身，將衣袖下的武器舉起「我是來幫助你逃出來的，隨隨便便的就將人處刑這種事太奇怪了啊！他們不過就只是想找個藉口或理由讓不安定的因素消失而已，但是你什麼也沒做錯，甚至還解救了他們，我可不像他們一樣！要死之前總要跟那個魔王見一面吧，這樣死的才會甘願啊！」
「那樣的話就不會想死了吧！」
「那樣正好不是嗎？」
兩個人看著彼此的笑了出來，雖然只認識不到十幾天，但是卻好像親兄弟一般的能夠了解對方的想法。羅斯眼見時間也快到了，悠閒的晃了出去「說的不錯嘛，小子。」
「誰？」弗依弗依警戒的看著突如其來的陌生人，但是對方越過他的將手抵在欄杆上，一臉玩味的看著阿魯巴「才幾天沒見你就坐牢啦，很喜歡牢房？難道稱號要叫監獄俠？」
「才不是！為什麼你會在這裡？」阿魯巴慣性的回話，雖然看到對方的那瞬間很想哭，但是聽到對方的抖S發言後全部掃的一乾二淨好氣氛都被對方破壞了。羅斯雙手用力的將欄杆拉向兩旁，被暴力分開的鐵欄發出了刺耳的金屬聲「那當然是接迷路的笨蛋回家啊。」
阿魯巴愣愣的看著羅斯伸出來的手，邊哭著邊握住了總是冰涼的手，他用衣袖遮著自己的臉「但是……不能回去啊，會給媽媽添麻煩的……」
「我有說回去那嗎？聽清楚話啊肋骨俠。」羅斯忽略了對方的怒吼，將視線轉往弗依弗依身上「趕快回去吧，守衛等等就會換班了，這傢伙我會帶走，在能脫身的時候就趕快離開這裡吧，人類在怎麼說都是疑神疑鬼的東西。」他一個彈指將柪曲的牢籠恢復，正中央躺著一根黑色羽毛。
「你要帶他去哪裡？」
「那還用說？當然是魔界啊，待在人間會影響一切生物，雖然垃圾
「太過分了！」阿魯巴哭訴。
羅斯看了眼弗依弗依，輕笑了出來「幹麻那個臉，又不是不會再見了，等到草屢蟲能夠控制自己的魔力、學習一些魔法還是能回來的，但是他要當個塵埃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為什麼等級越來越低啊！為什麼！」例行公事完的阿魯巴望向弗依弗依，最後兩人都伸出手握者拳，輕碰了一下。
「等你回來啊，到時候在讓你看看我妹妹。」
「嗯，約定好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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