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7-04 14:25:06小涵
WARM (鳴雛)
「這裡...是...這樣..嗎?」
「沒錯沒錯!學得好快呢!哀,那傢伙還真幸福。」
「別說了啦...」
「像妳這麼努力這樣一定可以趕上。」
「唔嗯。像我這總速度恐怕來不及。」
「才不會呢!你看外面,天氣還很溫暖呢。」
咖啡紅的落葉覆滿整片地,校園被葉片不多的大樹包圍著,也到了這時候。
颯颯秋風,有時溫暖、有時寒冷,總是充滿著孤獨感。
〝春天是初戀的季節,夏天是熱戀的季節,秋天是失戀的季節,冬天是療傷的季節。〞
別人總是這麼告訴。但在這〝失戀的秋天〞,小小的感情才正在茁壯。
放學後,太陽黃橙橙。
似乎有點像他,很溫暖。
日向雛田一頭藍髮,端正而整齊的落在背後,低著小小的頭顱,專注地忙著眼前的事物。
橘色毛線一捆捆放在桌上,白皙的小手緊緊握著手中的鉤針,每個動作絲毫不馬虎,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搞錯了步驟,不允許任何錯誤,有點提心吊膽,但又能感到她的執著與心意。
那初步成型的圍巾在她手中,緩慢卻也逐漸有了個樣子。
「很好,就是這樣,雛田完全會了嘛!」 櫻色的俏麗及肩短髮,春野櫻大力讚賞,露出了大拇指。
「還真是謝謝你,櫻,總是請你放學後陪我真是不好意思,浪費了你這麼多的時間。」
淡紅色的臉頰,日向雛田羞澀地道謝,從這星期初,每天都這樣麻煩春野櫻,令她感到十分不好意思,儘管已經是多年來的好友。
笑了笑,表示不介意,可愛的熱戀中女孩,看著她就想到從前的自己。
「這...樣可以嗎?」
「織得很好啊!雛田怎麼可能不好?你有這麼好的老師怎麼會織不好呢?話說回來,那個臭小子還真是幸運,雛田竟然願意為他織圍巾。」
日向雛田臉蛋發燙,頭低得更低,手中還是不停的處理那毛線。
橘色是個適合男生的顏色嗎?
不知道,但我覺得很適合他。
書包外的手提袋總是鼓得大大的,織了三分之二的半完成品以及幾顆橘色的毛線球。
深夜裡總是開了盞燈,鵝蛋黃有點暖和,泡了杯熱牛奶,專注在那舒服的橘色圍巾。
花費了很多時間,很多心力。
她總說喜歡這種感覺,全心全意去做某件事,為他做某件事。
犧牲了不少休閒時間、不少睡眠時間。
她總說喜歡這種感覺,無怨無悔的想完成某件事,因為他而想完成。
窗外落葉一片片掉落,夜來得越來越早。
這樣來得及嗎?
有些擔心、有些緊張,穿著薄薄外套,縮起身子靠在鄰牆的床邊。
天氣似乎真的變冷了,心中卻有溫暖的小火苗。
也許在某一方面來說,她也是個固執的人,固執的要把每件為他做的事做好,雖然不知道他是否會收下,但...是他讓自己知道,凡事總要跨出第一步才知道是否會成功,總要去嘗試才知道成敗。
小小心地在角落用咖啡色毛線織上他的英文名子縮寫。
是屬於他的,這努力了一季的圍巾。
這個樣式他會喜歡嗎?
但願他會。
從來都沒看過他戴圍巾。
看著完成四分之三的圍巾微微的笑著。
手中握緊那半成品,好溫暖。
今年冬天,是否能帶給他溫暖?
「鳴人...?」
「嗯?雛田?什麼事?」
瞧他朝這方走來,日向雛田的心撲通撲通。
總是這樣,見到他就臉紅心跳,手指不受控制的胡亂轉了起來。
「嗯...我...」
聲如細蚊,有些扭捏,不過漩渦鳴人似乎習以為常,不出聲,耐心的等待她直到把想說的話說出口。
「這...這個...」
漩渦鳴人抿起嘴唇,偷偷笑在嘴裡,說真的,這小女生想說卻說不出口的樣子真的很有趣,但也很可愛,給人一種純真的氣質。
常常不過是代老師叫他要交作業,也會緊張成這樣子,不知道那小腦袋緊張時都在想些什麼?大概是一片空白,天旋地轉吧。
這次又是什麼?缺交了哪次作業,還是要去幫忙打埽落葉?
日向雛田合上了粉紅色卻有些蒼白的唇,小口小口重新調整呼吸,怎麼這麼窩囊呢?總是在他面前出糗,任何事都處理不好。
一股作氣,那只是瞬間的事啊。
「這...這...這是要給你的。」
我交給了他。
這樣就行了吧。
我的心意他會收到嗎?
沒有漂亮的外皮包裝但還算小巧精緻,就如同她一般,純樸不加修飾,所帶有的魅力卻不輸那些整天忙著梳妝打扮的少女。
費了好大一番力,日向雛田才讓自己沒有馬上逃走,發抖的雙腳微微向內,緊張到眼睛充滿水氣,忍耐再忍耐,實在不想讓他每次都看到自己哭的樣子。
「給...給我啊?」瞪大了水藍色的眼睛,生平第一次有女生送東西給他。
「嗯。」
「雛田!謝謝妳!」
第一聲感謝,與剛剛的呆愣的反應完全不同,他笑得好燦爛,聲音大的整個校園似乎都聽的到。
「好棒喔!好棒喔!有人送東西給我耶!我一定要拿給佐助看。」
「吶...鳴人,我──」
「謝謝妳,雛田!我真的很喜歡。」
第二聲感謝,他像個小朋友過聖誕似的,抱著自己的禮物不自覺的轉起圓圈。
此時的笑容,對日向雛田來說,比初春的陽光還溫暖,冷風吹過一點也不覺得寒冷。
「真的非常謝謝妳。」
第三聲感謝,圍起橘色屬於他的圍巾,興奮的抱住她,天真的沒想到對方是弱小的女生。
比起剛剛的笑容,這擁抱又更加溫暖,彷彿春末初夏的陽光,鼻間滿是太陽的味道,日向雛田紅透了臉,不知是否承受得了這突如而來得舉動。
小手拉住他衣服的上擺,淡淡的露出了笑容。
拉起她冰冷的手,溫度的傳遞,漸漸變得溫暖。
「走吧!去向佐助還有小櫻炫耀一番。」
「謝謝你,鳴人。」
「嗯?謝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謝謝你。」
謝謝你願意收下。
這樣的結果,好?壞?
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喜歡你。
不論好壞。
至少,你收下我的禮物。
至少,我踏出了第一步。
至少,我努力過嘗試過。
至少,你並沒有拒絕我。
「雛田!你說我也來織圍巾好不好?」
「為什麼?」
「因為這太短了,我一個人圍雛田的脖子都凍的發白。」
「咦?」
「好,就這麼決定了,一條更大更長的,給雛田當禮物。」
即使沒有說出口也沒關係。
至少,今年冬天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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