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1-31 13:14:29蔓離

《映綠》(四百)上


天候微涼,正是眾人熟酣入睡之際,一抹纖綠啟扉而出,留戀著房內華美的床帳上熟睡的艷藍,輕嘆一聲,輕閉門扉,以緩慢蹣跚的步伐離開。

墨綠的髮絲沒了簪的束縛,散落在衣著凌亂而露出幼嫩的圓潤肩頭上,即使在墨髮的遮掩下,仍遮不去那人在身上所留下的點點艷紅,他不想回自己的房裡,那只會讓他覺得孤夜難眠,尤其是在與軍師歡愛過後的夜裡。

看著黑暗中大樹搖曳的詭異模樣,百朝臣拉緊了身上不整的衣襟,深夜寒重,果真不錯…。
是單薄的衣裳無法抑寒抑或是這股寒冷是生於自己心中?自嘲的弧線諷刺的在嘴角展開,『至少平生在軍師的心中永不抹滅呢…,你應該感到高興啊!百朝臣…。』




平生…我愛你阿…平生…

四無君摟著人兒的纖腰,在肩頭雪膚上綴著點點櫻紅,輕吻著因疼痛輕顫不已的蝶睫,滾滾的淚珠是百朝臣的心傷,只因他是可笑的替身,是逝去的淺藍,也是他的摯友,負平生的替身。

忍著幾乎被拆了骨的酸疼,緩緩的下了床鋪,看著四無君沉沉的睡去,百朝臣愛憐的以冰涼的指尖撫去揪起的眉間,這樣的表情不適合軍師,他合該是狂傲霸氣的。
平生阿平生,如果你知道軍師為了你選擇盲目將自己當成你而夜夜共赴雲雨,你還會這樣輕易的死去?

拾起綠羽及散落一旁的嫩綠衣裳,確定自己無遺留他物才放心離去,自己實在不想看見軍師醒來時的落寞表情阿…。





寒冬時的早晨總是來得很緩慢,支著虛軟的身子站在搖曳的百年老樹之間,百朝臣的身形顯得有些搖搖欲墜,在黑暗籠罩前,一抹銀白的身影躍入了他的視線。
天之翼不懂這樣的深夜,百朝臣為何不回房,僅是在此地發愣著,絕燁在身旁以不贊同的眼光凝視著他,似乎在責怪他擅自離開四無君的身邊。

天之翼以飛快的速度將懷裡微冷虛弱的身子帶回百朝臣的寢室,將散開的衣襟併攏,再以錦被蓋去那令人耳紅的情痕。

百朝臣與主人的關係並不是很多人知曉,不過他與絕燁畢竟是軍師的貼身護衛,自是瞞不住的,他一開始是看輕這個毫無用處卻老是阿諛奉承的綠漾人兒,不過自從天嶽失去了負平生這名大將,這百朝臣似乎也失去了朝氣,在他看來,更像個廢物…,所以也就漸漸忘了這人的存在。



再次拾起自己對他的注意,便是他從軍師的門外聽見了點點遺漏而出的呻吟,正驚訝著向來自律的軍師竟在日理萬機的書房裡上演著全然與公事無干係的情事,而後一抹綠從房內溫吞踱出,天之翼知道他注視著綠色時更增添了幾分輕視。

漸漸地,他發覺了些微不對勁,百朝臣總是在四無君熟睡後,片刻也不留的離開寢房,爾後靜靜的待在樹前發愣,直到晨陽漸起,百朝臣才在自己的注視下回房歇
息。

以色侍主?不…不是…,百朝臣從未與軍師要求過些什麼,他又為什麼甘心待在軍
師身邊?或許是因為百朝臣眼中對軍師的眷戀吧…。




四無君醒來後,發現身邊的人早已不見蹤影,摸上華被,大概是他熟睡之後就走的,起身更衣完畢後,走出了寢房,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優雅的閑晃著手上的華麗藍羽,細長的眼眸打量著與他行禮的屬下,獨漏百朝臣,不悅的蹙起英挺的眉,總是自信輕笑的嘴角緊抿著。


百朝臣一早就被煙花客給挖了起來,耳裡依稀聽見煙花客咕噥著軍師竟要求召見他這個一無是處只會吃閒飯的傢伙,並要他快些著裝盥洗。
煙花客狐疑的盯著百朝臣,讓百朝臣心慌的以為昨晚軍師在他身上的所留下的紅痕給他瞧見了,拉緊了身上的錦被,『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去的。』



一路上,煙花客緊張的催促著他走快些,不過發軟的雙腳與身後的疼痛卻讓他無法跟上煙花客的腳步,煙花客終於是忍耐不住,拉著百朝臣直奔軍師的書房,要是讓軍師等太久,自己可不能承擔阿!

『軍師,百朝臣來了。』


四無君遣退了煙花客,房裡靜靜的,只有兩人的呼吸聲,『昨夜為什麼又離開?』
這答案對於自己其實並不是那麼重要,只不過是好奇百朝臣竟肯陪他上床,卻為何總是完事後就離開。

百朝臣靜靜的佇立在四無君的身前,沒有回答一句。
『百朝臣,你這是恃寵而驕?吾問的話你竟敢不回…?』四無輕柔的嗓音透著絲絲無情。
『屬下不敢。』淡綠色的唇瓣輕吐著恭敬的回應。
百朝臣青白的臉色及充滿疲累的神情讓四無君不再執意的責怪他,『幫吾磨墨,吾要批改公文。』

溫順的執起素手,耐心的在一旁磨著墨,四無注視著纖弱的身段,不盈一握的腰肢,單薄的胸膛,記憶中,百朝臣不至於這樣柔弱。
四無擒住了正在忙碌的手,百朝臣斂下蝶睫,『軍師可批閱公文了,屬下想起花圃的工作還未完成,先告退了。』

四無君沒有阻止他,讓百朝臣輕輕的掩上門,他放下了藍羽,撇開推積成山的公文,他知道自己的自私,無吾不解之謎…,他當然不會忘記他與百朝臣在歡愛時,他說了什麼…。

他傾吐了對負平生的愛意。


百朝臣小心的灌溉有著綠葉藍花的植物,這是他與負平生合力種下的,這植物是稀有種,連嗜花草如命的他也不知其名,負平生幫它取了個名兒,叫映綠,說是藍色的花瓣映著綠葉,百朝臣笑著說,明明是綠葉襯花,怎麼反倒被他說成花襯葉了?
負平生只是看著他笑,什麼話也沒說,他也就欣喜的接受這個名字。

『映綠,你可要生得好阿,這樣才不枉費我這樣費心照顧你。』

四無站在遠處看著漾著笑意的人兒,心裡為著這單純的笑靨而陰鬱起來,『你寧願面對這些花草說話,也不願跟吾多說一句嗎?百朝臣。』



天嶽大殿上,眾人皆俯首聆聽著四無君的一言一語,深怕自己是漏聽的那一個,整個大殿上只有四無的聲音迴蕩著。

『逍遙子的身分不明,所以天嶽必須派人在他身旁監督,當然只是暫時的,其中也有任務需要完成,只是人選尚未決定…』四無君環視眾人,找尋著足以擔任此次任務的人選。

百朝臣溫溫吞吞的站起身,走至四無君身前,屈膝而跪,『百朝臣願意擔任此人選,請軍師允準。』

百朝臣話語一出,全場一片訝然,誰都知道憑百朝臣那三腳貓的功夫,要出任務是有點太差強人意了,更何況,他除了會種些花花草草,還有什麼用處,若真要說他擅長什麼,大概就是搞砸事情了吧。
『軍師,我認為還是另選他人,逍遙子是敵是友尚未明朗,萬一辦不妥,可能會對天嶽不利。』
『是啊!還是選其他人吧!』

眾人皆附議著前一人的說法。


四無君看著百朝臣堅決的眼眸,知道人兒所下的決心不可一般,搧了搧藍羽,送到臉上的涼風卻無法抑制自己心裡的焦躁及疑惑,『就你吧,百朝臣。』

『謝軍師。』




這是蔓第一次寫布文~~雖然這裡是蔓放棋魂的地方~~不過我家電腦最近實在太愛鬧脾氣~~放上來在說吧~~如果有看不懂的大大請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