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是布魯斯威利嗎？你的問號與驚歎，其實就是《顛覆瘋雲》的賣點噱頭。

戲劇要用高潮吸引觀眾，危機來臨前的風雲緊急與解決危機的手段，其實就是製造戲劇高潮的最簡形式，名導演巴瑞．雷文森（Barry Levinson）所執導的《顛覆瘋雲（What Just Happened）》，高潮焦點就來自一把鬍子和一隻狗。今天，先談鬍子趣味。
 
《顛覆瘋雲》的片名有點古怪，其實得和巴瑞的前作《桃色風雲搖擺狗（Wag the Dog）》做比對，才能得出風雲與瘋雲的連結，因為《桃》片描寫一位好萊塢製片人結合「製騙」本事，以假影片和宣傳手法解救總統危機的嘲諷故事，《顛》片改編自好塢資深製片艾特．林森（Art Linson）執筆的半自傳銷暢書『好萊塢前線酸甜苦辣（What Just Happened: Bitter Hollywood Tales from the Front Line）』，同樣提供知情人士的內幕觀點，從不可思議的戲劇矛盾與解決方法出發，讓觀眾見証到更多好萊塢光怪陸離的傳聞與事實。
 
既然是好萊塢故事，半真半假，最吊觀眾胃口。因為只有遊走在若有其事，卻又未必全然真實，才能以既曖昧又模糊的想像空間吸引觀眾「捕風捉影」，驗証自己聽過的八卦傳聞，找出更多的樂趣，所以，布魯斯．威利（Bruce Willis）飾演自己，西恩．潘（Sean Penn）飾演西恩．潘，就提供了準確的「對號入座」效果，但是發生在他們身上的傳奇卻又是其他藝人傳奇的混合故事，有煙幕，有戲謔，却又在寫實的基礎上鋪陳出虛構的傳奇，似「真」實「假」，似假還真的「唬弄」趣味，就夠讓好奇的影迷興味盎然地看下去了。
 


至於《顛》片的真正主角勞勃．狄尼諾（Robert De Niro）飾演的大製片班，雖然是「虛構」角色，但是發生在他身上的婚姻、家庭和事業的種種狗屁倒灶事，卻又是真實得有如皮開見肉，血淋淋的好萊塢現場，他是假角色，說的卻是真故事，形成全片另一味的調味醬了。
 
布魯斯．威利的職責在於雕塑出一位「難搞」的大明星，製片公司願意出2000萬金請他演戲，無非就是想藉他的名氣與形象吸引觀眾上門，賺錢的人配合出錢者的要求，按理來說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問題在於已經剃光頭的布魯斯．威利變肥了，更棘手的是他不但蓄了一嘴大鬍子，還自認是型男，打死不肯剃掉。勞勃的老闆下達不剃鬍子就停拍的指令，他的工作使命就是說服布魯斯，否則大家都不要混了。
 
原本只要各退一步，就能海闊天空的事，卻因為有人愛鑽牛角尖，堅持自己的理念與美學，打死不退，以致陷入進退維谷，兩敗俱傷的困境。勞勃先是找經紀人下手，卻撞見了更多經紀人仰明星鼻息的困境，求爺爺告奶奶的低聲下氣卻不能換得同情，反而碰得滿鼻子灰，最後發火攤牌，都只是戲劇火花的過場而已，最後打開明星休息室的大門，等待「鬍子」消失的高潮戲，則是確實有了讓人意想不到的意外結果，讓這部原本只是把好萊塢刻板印像「重新搬演」的電影，有了讓人轟然一笑的魔力效應。
 

明星演自已，尺度到底有多寬？真味有多少？其實也是本片的「趣味噱頭」之一，因為除了肉身之外，「名號形象」也成了另一個角色，既讓別人消遣「布魯斯．威利」（不論是笑或罵），自己還要加油添醋來擴大娛樂效果，或顛覆形象，其實也只是另一種「交易」形式，演戲劇人物是表演，演自己也是表演，差別在於此時的「布魯斯．威利」也只是一位好萊塢影星的「角色」而已，真人與角色之間的距離，一如藝人飾演其他角色一般，只有看戲的傻子才會信以為真，甚至逐一比對驗証。
 
但是，這不正是電影期待的觀影效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