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7-16 10:30:43藍色俄羅斯
0715重逢楊德昌:公視腳印
十四日晚間,和侯導在光點台北開完追思楊德昌的籌備會後,回到家中打開錄影機,意外看見了楊德昌,也更加體會能做事的時候一定要大膽去做的生命感觸。
十四日早上九點,公梘配合楊德昌過世,臨時調整時段播出了他的代表作品《海灘的一天》,我無法準時收看,於是就把節目錄了下來,不料卻重新聽見的楊德昌談論自己的作品。
公視《海灘的一天》的結構分為「導論」和「影片」兩部分,導論由負責企畫的小野出任主持人(該片的策畫是小野、張艾嘉、虞戡平和段鐘沂四人),一方面聽他憶述當年拍攝往事,一方面則是由他提出問題請楊德昌回答補充。
十四日早上九點,公梘配合楊德昌過世,臨時調整時段播出了他的代表作品《海灘的一天》,我無法準時收看,於是就把節目錄了下來,不料卻重新聽見的楊德昌談論自己的作品。
公視《海灘的一天》的結構分為「導論」和「影片」兩部分,導論由負責企畫的小野出任主持人(該片的策畫是小野、張艾嘉、虞戡平和段鐘沂四人),一方面聽他憶述當年拍攝往事,一方面則是由他提出問題請楊德昌回答補充。
小野是站在回顧歷史的高度回溯那段他認為是漫長而又痛苦的往事,《海灘的一天》是台灣新電影發展史上的重要里程碑,已經拍完四分之一段《光陰的故事》的楊德昌,終於有機會能夠獨當一面拍攝第一部劇情長片,但是他要求片長二小時40分(打破了當時台港電影很少超過100分鐘的常規),改變銀幕的比例,指定要非中影員工的新人杜可風擔任攝影,錄音助理杜篤之出任錄音師,都違反了台灣電影界循序漸進工作倫理,這些堅持造成了台灣片場制度的大震動,也開啟了台灣新電影的革命腳步。
回憶起這些讓電影界大老焦躁跳腳的往事時,楊德昌說了一句語重心長的話:「當初我如果妥協,或者圓滑一點的話,很多該做的事也許到現在都還沒有做。」電視上他是笑咪咪地輕描淡寫的回憶著當時的抗爭,然後不疾不徐地說:「做完以後,確實証實我們的方法是正確的。」
當然,很會說故事的小野也在導論中提及許多不為人知的內幕,包括他曾奉(中影高層之)命和楊德昌談判三天,楊德昌還另外寫了一篇趣味寓言「光陰的童話故事」反過頭來說服小野;《海灘的一天》拍完後,坎城影展選片人以片子太長、導演是毫無名氣的新人,怕中共抗議等三大理由拒絕了《海》片參賽,等到後來影展主席看了片,才懊惱自己做了錯誤決定(讓楊德昌晚了十年才進到了坎城)。
回憶起這些讓電影界大老焦躁跳腳的往事時,楊德昌說了一句語重心長的話:「當初我如果妥協,或者圓滑一點的話,很多該做的事也許到現在都還沒有做。」電視上他是笑咪咪地輕描淡寫的回憶著當時的抗爭,然後不疾不徐地說:「做完以後,確實証實我們的方法是正確的。」
當然,很會說故事的小野也在導論中提及許多不為人知的內幕,包括他曾奉(中影高層之)命和楊德昌談判三天,楊德昌還另外寫了一篇趣味寓言「光陰的童話故事」反過頭來說服小野;《海灘的一天》拍完後,坎城影展選片人以片子太長、導演是毫無名氣的新人,怕中共抗議等三大理由拒絕了《海》片參賽,等到後來影展主席看了片,才懊惱自己做了錯誤決定(讓楊德昌晚了十年才進到了坎城)。
《海灘的一天》我看過多次,但是楊德昌的這段訪談我卻是第一次得見,讓我感觸最深的就是公視這段不合常規的「意外」訪談錄影。
台灣有許多的電影台,看電影很方便,許多電影台放片就放片,寧可多插廣告,也不願多花一丁點的力氣製播一些創作者的訪談(可能是電影台只買下了三年多次的放映權,能省就省,不別外製作相關的電影深度對談了),有些娛樂電影,拍攝時就只想搏君一粲,說不出什麼大道理,有些藝術文化電影,如果能有創作者貼切簡白的說明,則可以提供非常便捷的欣賞管道,五分鐘的導論節目成本不高,卻留下了無可替代的影像資產,因為當初若非公視堅持要在台灣電影映演之前來一段電視訪談,也許台灣觀眾再也沒有辦法親眼看見楊德昌清瘦中年的風采,聽見他憶述當年的拍片抗爭心得了。
公視可以和其他一般的電影台一樣,只管買片播片就好,但是公視多做了一小步,這一小步恰巧就是公共媒體和民營媒體的最大差別所在,前人或許是無心插柳,或許是先和卓見,做了,就留下了資產,沒做,就是空白,公視究竟得去做什麼事?答案不是很淺顯明白的嗎?
台灣有許多的電影台,看電影很方便,許多電影台放片就放片,寧可多插廣告,也不願多花一丁點的力氣製播一些創作者的訪談(可能是電影台只買下了三年多次的放映權,能省就省,不別外製作相關的電影深度對談了),有些娛樂電影,拍攝時就只想搏君一粲,說不出什麼大道理,有些藝術文化電影,如果能有創作者貼切簡白的說明,則可以提供非常便捷的欣賞管道,五分鐘的導論節目成本不高,卻留下了無可替代的影像資產,因為當初若非公視堅持要在台灣電影映演之前來一段電視訪談,也許台灣觀眾再也沒有辦法親眼看見楊德昌清瘦中年的風采,聽見他憶述當年的拍片抗爭心得了。
公視可以和其他一般的電影台一樣,只管買片播片就好,但是公視多做了一小步,這一小步恰巧就是公共媒體和民營媒體的最大差別所在,前人或許是無心插柳,或許是先和卓見,做了,就留下了資產,沒做,就是空白,公視究竟得去做什麼事?答案不是很淺顯明白的嗎?
重逢楊德昌,是公視送給影迷的意外禮物,這段影片前的錄影導論,其實也提供了台灣各大大小小電影節工作者重要的思考:「我們會不會在台灣電影的影展首映前或映後座談時都錄下創作者(包括導演、編劇、製片、演員和技術人員)的創作心聲呢?」金馬獎辦了四十多年了,有沒有想過要替入圍者錄下他們的創作心情呢?如果有,這些材料經過整理編排後,是不是可以轉化成為每一年金馬獎活動時的焦點人物素材嗎?
有機會做事的人,可以因循苟且過日子,可以廢寢忘食實驗各種可能,關鍵在於用不用心,努不努力,公視的楊德昌訪談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分鐘,對我而言卻已彌足珍貴,因為我們總是在失去時才驚覺那一切的美好,才會感念有人默默地為我們在保存歷史和記憶。
(畫面擷取自公視)
台長好 ^_^ ,
這一片我以前一直想看看不到 (一一也是,唉...),
那天剛好看到公視在播,我一看到胡因夢就ㄉ一ㄠˊ 住了,真的是,非常美的人、非常動人的片子啊...
可惜沒看到楊導演的訪問。